「寶貝,別攔著我。」又是猛烈一灌。
「不行,萬一醉倒了,那該怎麼辦?」噘著嘴,展現妖媚。
「就看你怎麼辦。」輕點她俏鼻,邪氣笑著。
「你好壞,你想到哪裡去了。」輕捶他胸膛,嬌嗔。
「既然這麼說,我今晚只好自行回家去。」聳個肩,嘴腳勾著惡劣的興味。
「好嘛!對不起嘛,我要你今晚都屬於我。」窩進他胸膛,小可憐似的乞求。
魅惑一笑,他低頭,貼著她耳畔說了悄悄話,愛蓮則是咯咯的笑著,燦爛如花。
愛蓮用眼角餘光偷瞄那冷面女子,優越的勝利滋味溢滿心頭。一進門,看見恬可可也在,她一度緊張了起來,那女人是她的剋星,專破壞她與子軒的感情,可照現在的情況看來,她根本無須擔心了。
恬可可冷睇這一切,個性強硬的她,儘管外表維持著一貫的冶漠,那雙堅決的眼睛,卻出現了飄忽不定。
「要怎麼報答我?」
愛蓮含了一口酒,貼上他邪氣的薄唇,將濃醇的液體餵入他口,再次用餘光睨向恬可可,挑釁的意味濃厚。以前,那女人總不留情面的給她難堪,規定東規定西的,若像這樣餵酒給子軒,一定會被那女人給殺了,不過……
故意緊貼著不放,得意的笑在勾媚的眼裡化開,幾秒後,這才離開,凝視著他,兩扇睫毛扇著無辜,底下的紅舌卻煽情地輕舔唇瓣。
猛然,大手扣住她後頸,將她按向自己,火熱狂野的蹂躪那紅唇。
他瞇著眼,看著前方的女人,深眸裡有著邪佞惡質的戲謔笑意,就這麼肆無忌憚的射向她。
恬可可低斂眼眉,藉由翻著雜誌,調整遽然的震撼,冰冷的築牆應聲垮了,臉上那保護自己的面具,也一下子掉了。她是人,不是沒有感情的,怎可能會不為所動,她的心揪著、痛著、快不能呼吸……
不知從何時,那個男人已駐紮在她心底,只是被那層冰冷的厚牆給包圍住了,連她自己都感受不到。
可現在知道了,又能怎樣?就算她從沒想過要得到「邪惡之鑰」,但她的任務終究是偷取它,和外頭那群爭奪你死我活的貪婪者,有何不同呢
若她接受這份感情,那她不就比他們更為不恥,更為恐怖,所以她寧願放棄,雖然心會疼、會痛,不捨與難過各捉著她心口擰著,她還是選擇退居角落,將破碎的冰牆重新砌上。
等拿到東西後,她離開,這種痛就不會再有,存在。
淡淡掃了眼,牆上的掛鐘,時針指的數字,顯示時間已很晚了。她起身,走向如膠似漆的他們,截走愛蓮送去的烈酒,不理會那潑辣的叫囂。
「時間到了。」輕冷的說道。
磊子軒慵懶的抬起眼,與她對視,嘴角甚至勾勒出一抹譏諷的笑意。「我這保鑣還真稱職啊。」
「保鑣?」呵!愛蓮嗤的輕笑。
「起來,我不想再說第二逼。」暗蹙著眉,對他洩漏條款內容,感到非常不悅,那不悅,不是他那對屬下頤指氣使的傲慢態度,而是怕他生命受到威脅。
「不然呢?」
「臭女人,你當你是誰!敢以下犯上,簡直是造反了。而且,你跩個什麼勁,不過只是個保鑣,憑什麼命令我的軒?」擋在面前,愛蓮知道她身份後,態度一轉而變。
她的視線毫無波動地越過愛蓮,落在磊子軒挑釁的臉上,清冽如水的眸底,看不見任何波瀾,她開口,吐出字句如她給人的感覺,冷漠無情。
「那隨便你。」說完,她轉身就走。
纖細高挑的身影,淡去在銳利的視線,俊美的表情一凜,手指收攏成拳,胸口漲滿一種無法形容的憤怒情緒和痛心感覺,因為那雙看不出情感的眼睛。
呵!他從沒有在心裡喜歡過一個人,也不知道喜歡一個人而不被接受,是件這麼痛苦的事……堅韌的心瞬間化碎。
「為什麼!為什麼……」瞪著那離去的背影,他苦笑,揉和一種深刻心痛的笑容。「為什麼……你總看不見我……」
她走著,掩飾心傷的靜靜走著,忽然怡然氣味混合著大麥草香,飄入她鼻端,懸宕在半空的憂心,這才緩和下來。她知道他還是跟來了。
夜,是個悲傷的夜。
她繼續邁著步伐,不自覺放慢速度,他跟在後面,腳步踉蹌不穩,他們沒有說話,也不想開口說話,只讓時間停留在闃寂的空間裡,流洩。
不過幾分鐘,走在前頭的恬可可,卻莫名感到前所未有的不安,從來沒有人能站在她身後,注視她背影這麼久。
有人曾說,背影是反射心底的一面鏡子,她能偽裝自己,卻無法控制感覺。淡漠的臉色瞬間僵了下,她不自然的挺直腰竿,刻意讓自己不要洩露出太多情緒。
扯起嘴角,儘管已醺得半醉,磊子軒依然是浪蕩不在乎的模樣,只那雙靈狡的利眸隱約閃著傷意。
呵!痛又怎麼樣,明天太陽依然升起,地球不也是照常運轉嗎?抬起眼,睨視那纖細的背影,不知為什麼就是有一種感覺,讓人……
「難以親近。」哼笑的同時,一片陰影突然罩上頭頂,他一凜,驚覺自己手腳有點麻軟,黑影隨即又一閃而過,他開始感到頭暈目眩。
黑暗的四周,七八個粗壯的大漢漸漸隱現。
第6章(2)
臉色一沉,磊子軒立刻恍然,那酒有問題!一想到自己剛才那輕率的行為,很有可能會波及到她,他不禁懊惱低咒。
見到敵人拿著凶器朝他攏聚,他卻依然蟄伏不動,因為他要保護他的女人。斂起神色,悄然朝前方看去,心底卻是堪慮不已,好險她沒發現,直到那纖影緩緩的融進夜色,磊子軒這才鬆了一口氣。
「各位大哥,找小弟有什麼事嗎?」知道她離去,他開口說話。
「拿出來。」領頭伸出手,粗糙的手掌和他臉上一樣,佈滿醜陋的傷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