熱意竄進眼眶,視線變得模糊不清,不知道為什麼他的溫柔,讓她很想哭。咬著唇瓣,好強的不洩漏一絲情緒。
「明天我會請看護,請不要拒絕,這是我唯一能報答你的。」他輕輕將睡袍拉上,不再留戀的起身離開,走到門口前,他黯黯的說著:「我保證不會再打擾你,也不會出現在你面前,讓你感到困擾,直到……你療傷完離去。」
他的話衝擊她的心,揭開她十二年來蘊藏在心底,未曾碰觸,也不敢碰觸的心痛,她以為十一歲那年,她的心已死,不再有任何波瀾,平靜的如止水。
沉重的腳步聲再度響起,連帶的也將門給掩上,她心口抽緊,無法呼吸,也不能呼吸,沒有任何思考,沒有任何意識,全出自於那本能的反應。
她爬起身,趕緊追了過去,拉開門,投進那寬厚的胸膛,她無法拒絕的溫暖懷抱。
「對不起!對不起……我愛你,我也愛你……」她聲音悲慟無助,彷彿用盡全身力氣喊了出來。「只是不敢承認……因為害怕的不敢說出口……但我早愛上你了……」
一種寂寞的心,終於有人佔據,沒有勉強,沒有逼迫,只有交換彼此的真心……
「謝謝你。」收緊手臂,將她牢牢困在他懷裡,屬於他。
沒錯,只能屬於他一人,永遠……
第8章(1)
「我的可愛女人,你不是說有東西要給我看,是什麼東西呀?」輕敲了兩三下,磊子軒站在門外等候著。
恬可可沒好氣的笑了,那男人從沒敲門的習慣,總是直接大剌剌闖進,常跟他抗議過,他卻一副有聽沒懂似,依然維持他那囂張無理、唯我獨尊的傲慢態度。
但最近不知是怎麼了,那盛氣凌人的他,竟然成了與他個性完全迥異的風度翩翩紳士,呵!真是怪異。
「進來。」
外頭的男人就在等這句話,話方落,他馬上開門衝了進來,略微鐵青的臉色,似乎正埋怨她放他在外面太久了。
「你這女人就不能快點回應嗎?我在外面可是等了一分鐘又三十七秒,那種煎熬不是一般人……」關上門後,一轉身,那不滿的抱怨聲響嘎然停止。
跪在床上的女人,白皙的纖指在他不解的注視下移到領口,挑起第一個鈕拙,他驚愕的瞪著眼,解開第二個的時候,他趕緊出聲阻止,聲音卻沙啞不具有阻力。
「你要幹嘛?」
她但笑不答,望著他的明眸,漾著慧黠俏皮的笑意,繼續往下行動。
第三個。
「不要勉強,你的傷還沒好。」他有些焦慮,頓時覺得喉頭一緊。
第四個,也是最後的一個鈕扣。
其實,她身上穿的那襲雪白睡衣,布料輕盈透明,彷彿隨便拿什麼都能戳破似,薄巧的縐紗柔軟貼覆著,姣好身材幾乎一覽無遺。只要一想起,就會讓他呼吸急促、慾火沸騰,甚至是好幾個夜晚,好幾度輾轉難眠,無法成眠。
現在,她卻如此壞心的誘惑他……
不行!為她好,他必須忍住,反正等到傷口復原差不多,再狠狠吃了她也下遲。不過,當她一勾手,那腳步像被蠱惑般走了過去。
「你還不能做激烈運動……」他仍在做垂死掙扎。
「你不想要我嗎?」她伸出雙手握著他的,這樣的舉動簡直快逼瘋他了。
「天殺的!我不能這樣,我答應藍爾不能對你……噢……萬一傷口又再度裂開,我……」當那柔軟的小嘴覆上時,更別奢望會有什麼拒絕的話了。
甜美的滋味透著些許玫瑰酒的香氣,輕輕的,緩緩的,傳進他口裡。磊子軒卻驚異一愣,大掌扳著她肩頭,拉開:
「你喝酒?」瞪著她。
她點頭,芙顏透著紅潤的光澤。
難怪她會做出一反常態的舉動,挑逗他!看了誘人的她一眼,艱難的嚥下唾液,很快的板回嚴肅面孔。
「你怎麼能喝酒!藍爾交代過不准喝酒,你不是也有聽到了嗎?說,是誰拿給你,讓你喝的?該死,是誰這麼大膽……」
「是我。」
「你!你為什麼要喝酒?」
「因為要壯膽,因為我有話跟你說,因為我怕清醒的時候,沒有勇氣說出來。」撫著他臉,柔媚的輕喊。
「告訴我,什麼話需要在酒醉時跟我說?」他聲音又啞了。
「我要你,愛我。」她吐的很細很柔,但每個字都很清楚。
「你不後悔?」勾起她下巴,拇指摩娑那粉艷小嘴,目光灼灼。
她搖頭,臉頰飄上黃昏時的紅霞。
他笑了,傾身在她唇印上了個吻,兩手圈著她細緻的頸子,指尖在那鎖骨上徘徊,粗礪的指膚彷彿帶著微電,刺得她輕顫了下,大手滑向那小巧的肩頭時,睡衣順聲掉落,那紅潤誘人的曼妙身軀盡現。
「要我停止嗎?」琥珀般的褐眸暗了,已經沒有回頭的機會了。
她紅著臉,搖搖頭。
他深濃的呼息,令她無所適從,他熾熱的視線,讓她呼吸困難,她深吸口氣,聳起的丘陵馬上被他給攫住了,她僵在那兒,不敢輕舉妄動。
「放輕鬆,我的可愛女人。」啞然失笑。這樣青澀的女人,竟然敢不要命的誘惑他,簡直是羊入虎口。
「別害怕,跟著我,我會帶著你,乖。」他輕聲安撫,那飽含yu-望的沙啞嗓音,溫柔地撫慰她彷徨不安的脆弱心靈。
夜不再孤獨,不再悲傷,因為有她在身邊,他深愛的女人……
「光明之盒」也在他手上。
眉心緊蹙,這是她不想見到的,有人說,幸福總是短暫,大概就這個意思吧。而曾經讓她想得到的自由,卻變得開始不再那麼確定了。
在鐸洛夫婦的領養下,她過得很自由也很自在,他們更帶她如親生女兒一樣,只是卻成了沉重的負擔,而她的哥哥查爾靳就是看準了這點。
她幫查爾斯做了很多事,雖然心有不甘願,但為了報答他父母的養育之恩,她也不這麼想了,直到她覺得不在虧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