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濟不景氣,工作難找啊!」媚眼斜睨,孫曼曼笑得異常迷人,卻也揶揄萬分。「再說能忍受妳的帶塞運的上司,真的不多,我會擔心也是正常的。」
「妳這個惡毒的女人,專往我的痛處踩,真過分!」自己的帶塞運再次成了死黨攻擊的箭靶,江毓芳滿心悲憤,卻沒法反駁,只能恨恨的攻擊甜點以洩憤。
得到這一回合唇槍舌戰的勝利,孫曼曼笑瞇了眼,正要再說些什麼之際,驀地,手機鈴聲驟然響起,她沒看來電顯示,下意識地接了起來,然而才「喂」了一聲,乍聽到那道已兩年多不曾聽聞,想忘卻又忘不了的熟悉嗓音竄入耳裡時,她嚇得驚聲叫了起來——
「怪咖,你怎麼知道我的電話?」
怪咖?!
會讓她們兩個這樣叫的人只有一個,莫非這通電話是……
迅速從甜點盤子中抬起頭,江毓芳賊溜溜地看著好友神色大變的艷麗臉龐,忍不住笑了起來。
處在震驚中的孫曼曼沒心思去注意好友的竊笑,不知電話那頭的人說了什麼,只見她漲紅臉,心慌失措地惱吼了一句「我不管」後,便直接斷訊關機,並且把手機當成洪水猛獸般的飛快丟進包包內,好似這樣就可以眼不見為淨,當作沒這一回事。
「說!是不是妳跟妳家怪咖洩漏我的行蹤?」回過神,她嗔聲怒瞪好友,艷麗美眸危險地瞇了起來,臉上滿佈懷疑之色。
「冤枉啊∼∼大人!」高聲喊冤,江毓芳捧著心口誇張的悲叫,「我這兩年來歷經我家怪咖的嚴刑拷打,說不出賣朋友就是不出賣,妳怎麼可以冤枉我?
「反倒是妳自己,老是警告我不准洩漏風聲,結果卻早和他有聯絡!」吼!她這兩年來的豬八戒是白當了,可恨!
「我沒有!」心煩意亂的否認,她惱聲抱怨,「也不知道那個怪咖是怎麼得到我的行蹤?煩死人了!」
明明一直待在南部的人,怎麼會這麼清楚她在台北的落腳處?
那個怪咖是有天眼通不成?還有他突然上來台北幹什麼?竟然還說什麼現在就在她住處樓下等她……
可惡!這簡直是變態的行徑嘛!
見她的神色焦躁,江毓芳小心翼翼的探問:「曼曼,剛剛我家怪咖對妳說了什麼嗎?」她很少看到好友這麼心神不寧的模樣。
「他……」幾度張口欲言,卻又怕若老實道出怪咖現在人在台北,到時好友興高采烈衝過去,兩姊弟一見面,怪咖故意說出不該說的話,那她就真的無臉見人了。
想到這兒,孫曼曼到了嘴邊的話又縮了回去,裝作沒事道:「沒、沒什麼!」
「真沒什麼?」一臉懷疑,江毓芳總覺得好友這兩年躲自家怪咖弟弟躲得很可疑,好像有把柄落在他手上似的。
「真的啦!」心浮氣躁的白眼看人,想到某人就在自己住處的樓下等候,孫曼曼不禁坐立不安起來,愈是叫自己不要去想,腦海卻愈難以控制地浮現一抹獨坐在階梯上等著自己的白淨身影。
憋了不到三分鐘,她終於耐不住了,急匆匆道;「毓芳,我突然想起還有事要去辦,先走一步了,拜!」話落,抓起包包飛快閃人。
「嗄?」眼看好友突然拋下自己離去,江毓芳簡直傻眼,愣了好一會兒,終於忍不住嘀咕,「什麼嘛!哪有和人家吃下午茶吃到一半,突然丟下人的?唉……自己一個人吃東西好無聊喔……」
正當埋怨之際,忽地,手機鈴聲響了起來,她看了一眼來電顯示,霎時眼睛一亮,迅速接起電話。「程凱?」
帶笑的嗓音讓電話那頭的男人可以明顯感覺到她心情的愉悅。
「是的!」電話那頭,程凱的聲音聽起來似乎心情也很不錯。「剛剛遇見熟人送了我幾張免費電影票,妳有沒有興趣一起來看?」
「我要!我要!」聽到有免費電影可看,江毓芳當然當仁不讓,興奮的叫道:「哪一家電影院?」
似乎早知道她會答應,程凱哈哈笑了幾聲後,便很快的告訴她在哪家電影院門口見。
「瞭解,我馬上過去!」笑著切斷通訊,她很快抓起包包離開咖啡廳,迅速朝電影院奔去。
呵呵呵……無端飛來免費的電影可看,今天真是難得的幸運日,耶!
*** *** ***
真的是幸運日嗎?嗚……她話說得太早了!
電影院門口,當程凱看著那一身狼狽的女人低著頭緩緩走到自己面前,他……非常無言。
「這次又是什麼帶塞事降臨在妳身上了?」看著她滿身怵目驚心的暗紅污漬,若不是還能聞到那不屬於鮮血的另一種腥臭味,還真會以為她被人給砍殺了呢!
「檳榔汁!」以著快哭出來的嗓音宣佈答案,抬頭瞪著他,江毓芳悲憤至極。「你能想像嗎?我只不過是從一輛大卡車的旁邊經過,就被那個沒公德心,亂吐檳榔汁的卡車司機給濺成這樣!人衰也不是衰成這樣的,我到底是什麼命啊我?」嗚……上天待她不公啦!
完全可以瞭解她的悲憤,程凱只能安慰地拍拍她的肩膀,可是……對不起,他真的忍不住了!
「噗!」有人終於憋不住胸口的那股笑氣,忍俊不禁的嗆笑出來。
「你你你……你竟然笑我!」不敢置信這個司是衰人的男人竟然有臉笑她,江毓芳氣急敗壞的詛咒道:「你不用笑得太早,我記得你才拋出『元創』的股票,大賺了一筆,這兩天你就等著吧!」
聞言,程凱笑聲頓止,緊張兮兮的抗議。「喂!不要這麼惡毒好不好?同是天涯帶塞人,相煎何太急!」
靠ど!他這兩天的行事一定要小心點,那個血光之災的詛咒可不是開玩笑的。
「既然相煎何太急,你為什麼還來笑我?」以著很咒怨的眼神陰惻惻的瞪回去,她決定要衰大家一起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