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怎麼可能忘呢!」像似受到讚美的孩子,江毓芳嫩白臉頰微微發紅了,總覺得董事長很有老派紳士的風範,非常的迷人。
「咳咳咳!」非常不爽這兩人逕自聊了起來,程凱不甘被遺忘的故意乾咳提醒。
「咳什麼咳?感冒的話,記得去看醫生!」迥異於對前老闆的尊敬態度,江毓芳朝那個咳嗽男人斜睨一記,忍不住笑罵道:「放心,沒忘了你的。」話落,另一杯咖啡送到他手上。
「這還差不多!」咕噥嘀咕,他一臉「瞧!這可不是你的獨門福利」的得意表情斜瞄對座男人一眼後,這才笑咪咪的喝下咖啡。
然而一旁的余董事長和江毓芳根本無心去理會他是在得意個什麼勁,開開心心的逕自聊了起來——
「董事長,您有事找我的話,打通電話過來就是,何必特地跑這一趟?」眼兒瞇瞇的笑道,江毓芳很清楚前老闆不是那種沒事會浪費時間的人,方才說「順道上來看看」的話肯定也是借口。
「江秘書,還是妳瞭解我。」微微一笑,余董事長定定地凝著她,輕緩的語氣中暗藏著幾絲慈祥。「我是來問妳是否要再考慮回『裕亞』?」
「不考慮!」毫不猶豫的,程凱自動自發搶著幫她回答。
「喂!我都沒說話,你搶著回答什麼啊?」好氣又好笑的橫眼警告後,江毓芳這才轉頭看著前老闆,臉上有一絲為難,一時之間不知該怎麼說才好。
彷彿看出她的難處,余董事長馬上開金口保證,「妳放心!我不會讓元勳再刁難妳,或者妳不想當他的秘書也沒關係,回來繼續跟著我也可以。」
如此天大的退讓與保證,在在顯示其誠意,讓江毓芳不禁難以拒絕,眸光下意識的偷偷朝一旁的程凱瞄去,卻見他橫眉豎目瞪來,一副「妳敢答應,我就勒死妳」的凶狠樣。
想起昨晚被他勒著威脅的景象,她不自覺地摸了摸脖子,還來不及回話,卻聽余董事長又以舒緩的嗓音開口了——
「妳不用急著回答,等想清楚再告訴我吧!」話落,優雅的起身準備告辭。
「董事長,您要走了嗎?」沒想到他這麼快就要離開,江毓芳難掩失望,卻還是送他到公司門口。
「還有事等著我處理,今天不多聊了,改天有空,我讓元勳請妳去吃飯,好好跟妳賠罪一下。」笑了笑,余董事長認真說道。
「不、不用了……」有些嚇到,江毓芳連忙搖頭,光是想到他要余元勳向自己賠罪,心中就莫名發毛。
媽啊!董事長竟然要總經理向她這個小秘書道歉,她何時變得那麼偉大了?
「余董,令公子不喜歡她的帶塞運,你不必那麼『用心良苦』啦!」癱在沙發上,程凱閒涼的嗓音追了出去。
「喂!我就算帶塞,也不需要你一直提醒吧?」漲紅臉抗議,江毓芳完全不知話中有話,誤以為他是在說她的衰運讓余元勳不會想要挖她回去。
不過余董事長可是很明白他暗中所指,當下溫雅一笑,不疾不徐的回應道:「所謂日久見人心,江秘書是個讓人相處愈久,愈會喜歡的人,我相信兒子眼光和當爸的不會差到哪兒去。」
話落,不忘禮貌的點頭致意,噙著一貫淺笑離去。
「靠ど咧……」瞪著那討人厭的背影消失在門口,程凱喃喃低咒,很清楚他說得沒錯,心下登時悶了。
江毓芳可不知他的心情,送走前老闆後,心花朵朵開的飛快收走咖啡杯,一下子就鑽進廚房去了。
眼見她身影消失在廚房內,從剛剛就一直注意程凱和余董事長對談內容,安靜的在一旁看好戲的四個男人像是練過乾坤大挪移般,一下子就圍到那個神色很悶的男人面前。
「紅色警戒!」
「情敵出現!」
「義氣相挺!」
「攜手退敵!」
四人像練過相聲般,一句接著一句表達好哥兒們挺到底的義氣。
斜睨著杵在眼前的四尊「大佛」,程凱忍不住又罵出口頭禪。「靠ど咧!敵個頭啦敵,你們哪只眼睛看到我和毓芳走在一起了?」
既不是情侶,哪來的情敵啊?
「就算現在沒走在一起,以後也可以啊!」頂著狐狸笑臉,邱劭辰明白的指出。
「聽不懂人話喔?就說我們八字沒一撇,你們很『青番』耶!」悶悶的低吼,心中突然覺得……
其實撇一下也不錯。
「沒撇就去給她撇一下啊!」果然,向來笑得人畜無害的林垣畫馬上建言了。
「去撇啦!去撇啦!」王毅廷猛敲邊鼓慫恿,還語帶恐嚇。「你不趕快去撇,到時被別人給撇去,後悔莫及的時候,就別怪我們沒提醒你。」
「沒錯!」徐少元猛點頭附和。「就像小狗撒尿佔地盤,先佔先贏。」
這是什麼爛比喻啊?
眾人立刻不約而同的「呿」了一聲,紛紛投以唾棄的眼神。
真的……要撇一下嗎?和那個有著與自己相似帶塞命的女人一起撇,感覺好像也不錯呢!
傻笑著沉思暗付,當程凱回過神時,那四個男人臉上的曖昧笑容與眼神,讓他倏地漲紅了臉,丟下一句「我去喝口水」的話後,便飛快往後廚房衝去,一下子就消失在眾人面前。
「害羞了!」
「尷尬了!」
「臉紅了!」
「要撇了!」
四個看好戲的閒雜人再次發揮良好默契,賊笑不已地一起玩起相聲來,不過倒是很有道德的沒有追去廚房門口偷窺。
至於那個害羞了的男人一衝進廚房內,就見江毓芳早已經洗好咖啡杯,此刻正蹲在打開的冰箱前整理裡面的東西。
「呃……那個……毓芳……」來到她身後,程凱莫名的結巴起來。
「嗯?」忙著低頭整理蔬果食材,她連回頭也沒,只是輕應了一聲表示自己有聽到。
「妳……那個……我……那個……那個……」那個了半天,卻擠不出一句完整的話來,只是挺直的身軀愈彎愈低,好似想貼近她耳邊說些什麼私密悄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