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青樓小花妾
上一章 目錄 下一章
白天 黑夜

第 23 頁

 

  這樣,不就像是她喜歡他喜歡到無法自拔了嗎?她才沒有!

  「小姐、小姐!不好了不好了——」小綠去而復返,臉上卻多了驚惶。「姑爺他……他在糟坊厥了過去,現在正讓人抬回房裡來!」

  「什麼?!」何若瑤驀地面色刷白,心急如焚地拉住丫鬟。「他病了、還是怎麼了,早上出門前好端端的人,為什麼會突然暈倒了?」

  她忘了方纔還在否認自己在意他的事實,一心只想問明他倒下的原因。

  「我、我也不知道……」小綠被她異常凝重的臉色嚇住,正訥訥地開口之際,不遠處便傳來一陣騷動。「啊,是季左他們把姑爺抬回來了……」

  何若瑤往喧嘩嘈雜的聲源望去,季熙鵬緊閉著雙眼,臉上一片蒼白,被幾個漢子七手八腳地抬著,朝她走來。

  男人那虛弱痛苦的模樣,竟莫名地令她心口揪痛萬分。她抓著胸前的衣襟,怎麼樣也無法移開目光。

  「小綠,去準備幾條巾子,另外再去打一盆冷水。」她終於回過神來,鎮定地吩咐丫鬟,但眼神仍緊緊盯著人群中,失去意識的季熙鵬。

  「是……是。」小綠點點頭,就要進房去準備,卻又被她拉住。

  「等一等——」她想了想,才開口道:「拿過來以後,交代灶房快快熬一盅參雞湯,要用最好最貴的人參,知道嗎?」

  「知道了。」

  小丫鬟領命而去,這時,那伙漢子正好走至她面前,小心翼翼地抬著季熙鵬進屋,讓他平躺在榻上歇息。

  她一瞬也不瞬地瞅著他,不知為何,雙腳像是被釘住了似的,無法挪動半分。

  季左見她臉色糟得幾乎要和床上的少爺一樣,連忙回到門外向她解釋。

  「少奶奶,少爺他有些頭疼發熱,應該是近日太過勞累,又沒吃好睡好,染上了風寒,才會說倒就倒。」木訥的他搔搔頭,實在不懂怎麼安慰女人家。「只要好好睡一覺,很快就會沒事了。」

  常聽小綠說,少奶奶似乎不喜歡跟少爺太過親近。但一見少爺病倒,平日總是冷靜優雅少奶奶就像丟了魂一樣,無論他怎麼看,都不覺得少奶奶討厭少爺啊!季左在心中暗忖。

  「我知道了,謝謝你,季左。」何若瑤朝他虛弱一笑,舉步走進房中。

  「少奶奶,大少爺就交給您了。」漢子們朝她一鞠躬,紛紛退出房間。留下她一個人站在榻邊,有些怔仲地看著躺在上頭的男人。

  「小姐,水打來了。」小綠端著木盆回來,立刻拿出幾條巾子弄濕。

  「讓我來。」

  何若瑤接過巾子,坐在床緣,先用手探測男人額頭的溫度,而後,極其輕柔地將濕巾敷在他額上。

  不知為何,這一幕竟讓小綠莫名地紅了雙頰,突然感到不好意思起來。

  「小綠,你替我到灶房問問,雞湯究竟還要多久才會好……」她起身,回頭對丫鬟說話,手卻突然被握住。

  拉住她不放的那個人,體溫高得驚人,一股無以名狀的燥熱也從她被包覆著的掌心向上蔓延,直至她的粉頰。

  小綠掩嘴一笑,識相地福身出去。

  「瑤瑤?」男人開口,聲音沙啞得驚人。

  「你……你好點了嗎?」她維持著面向房門的姿勢,但沒有掙開他的鉗制。

  「轉過來看我。」他拉拉她的手,用氣虛的聲音說道。

  「那個,我去看看大夫來了沒有……」她顧左右而言之,隨便找了個借口,就要離開,他卻不肯鬆手。

  季熙鵬望著她漫上粉色的耳朵和頸子,雖然頭疼欲裂,仍揚唇笑了。「瑤瑤,看著我。」

  「我……我才不要看一個面無血色的人,夜裡會作惡夢。」她嘴硬地道,怎樣也不願讓他看見自己臉紅的模樣。

  她的話才說完,榻上卻忽然傳來布料摩擦的憲搴聲,不過眨眼的工夫,她便被男人那熱燙的大掌從後頭勾住了腰肢,往床榻的方向拉去。

  何若瑤大吃一驚,終於回過頭,瞪大眼睛睨向那個病得站不住腳,還不老實歇著,偏要坐起來吃她豆腐的夫君。

  「你已經好了?身子不熱了,頭也不疼了?」她冷冷地撇開臉。「那還不快回糟坊去工作,現在不是正忙著嗎?」

  聽出她的心口不一,季熙鵬不在意地笑著鬆開了她。

  「阿左他們就愛瞎操心,我只不過是一時沒站穩,顛了一下,幾個人居然就把我給扛回來,實在太丟人了。」他說著,又發出許多窸窸窣窣的聲響。

  她奇怪的轉身一瞧,正好瞧見男人下榻穿鞋,當真要回去工作,不由得一肚子火!

  「你這是在做什麼?!」

  她氣急敗壞地搶走他手中的鞋,將他用力壓回榻上躺好。當她發現並不需要花費太多力氣,就能制服男人,臉色霎時變得更加難看。

  「臉色慘白成這樣,還說什麼別人瞎操心?」她一邊幫他蓋上被子,一邊忿忿地教訓道:「只是一時沒站穩,會被人七手八腳地抬回來?只是一時沒站穩,眉頭會皺成這樣,身子會燙成這樣?」

  「是是是,我知道錯了。」她氣得頭上冒煙,他卻笑得益發開懷,趁機握住她的手不讓她退開。「留在這裡陪我。」

  「你抓著我,我還能上哪兒去?」儘管他難得孱弱的模樣令她心口揪緊,但說出口的話依舊十分冷淡。

  知道她彆扭倔強的性子不是那樣輕易就能改變的,季熙鵬笑意未減,只朝她勾勾手。

  「你靠近一點。」見她依言伏低了身子靠近他,男人又勾勾手。「不夠,再更靠近一點。」

  她頓住,蹙起眉,有些警覺了。

  「什麼事情這樣不能說,非得要湊這麼近才能講?你——」抱怨的話語戛然而止,因為某人用很卑鄙卻有效的方法,堵住了她的嘴。

  由於發著熱,男人的氣息、唇舌,以及壓在她後頸的大掌都變得好燙好燙,彷彿要在她細嫩的雪肌上烙出印子來。

  她被吻得腦子一片窄白,連他何時將自己壓在身下都不曉得。

 

上一章 下一章
返回封面 返回目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