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寒洢俏臉一紅心頭小鹿亂撞,想起他對她做過的歹事,不由得全身發熱地嚷著。「我不冷、不冷了!」
屬於她的馨香鑽入他的鼻息,湛剛被燃起的悸動已難以平息。
憶起那一夜擁抱她的美好,以及她帶給他的震撼,他再也無法克制地低頭吮吻她。
感覺到屬於湛剛的灼熱氣息落在頰邊,惹得楚寒洢的粉頰一片嫣紅。
「剛哥哥……」
有了一次經驗,楚寒洢完全知道下一個步驟是什麼。
她不明白的是,她原本只是貪戀他的體溫與氣息,只是希望他能用他強壯的臂膀抱抱她,怎麼他……又莫名「激動」了起來?
「剛哥哥……不行,洢兒病了,不行……」
她輕啟檀口阻止,卻讓他攫住她的小嘴。
她半閉著眸,被他困在寬厚的懷裡,他如雨般落下的熱吻,點燃了足以燎原的愛火。
她無力抗拒,只能默默承受他烙下名為愛的印記……
*** *** ***
那一夜後,他與楚寒洢的關係如他所願,過著平淡而平實的夫妻生活。
在他們的夫妻生活中,皇帝沒宣召時,湛剛都閒賦在家中作畫。
而楚寒洢,除了接連幾次被廣香公主宣召入宮外,大部分時間都同府裡的女人們聚在一起聊美容經,再不然就是與湛剛獨處,夫妻倆各據房間一方,做著自己的事。
他畫畫,她則坐在房裡靜靜為他縫製新衣。
每當湛剛歇筆休息時,眼底落入她認真而柔美的側臉,踏實的感覺充斥心中。
現在他們之間的關係,如同一杯上等的好茶,入口清甜,餘味回甘。
這樣平實的日子,輾轉過了一個多月。
這一日晨光甚好,當陽光穿過窗欞,映得一室溫暖時,楚寒洢正為準備進宮的夫婿整衣。
「好了,其餘的我自己來就行了。」湛剛握住她的手柔聲道。
當他決定接受她以後,他才發現,紅顏終究會老,他的妻子以著聰慧、開朗的心讓人忘了她臉上的疤,只看見她內心之美。
而他比想像中還快適應這專屬於兩人的恬淡生活。
楚寒洢看著他的大掌握住自己的手,心頭感觸萬分。
「願一切順利。」順了夫婿的意思,她看著他提起畫布袋,心裡不由得升起一股深深的眷戀。
在這段情感中,楚寒洢知道她仍然是感情放得較深的一方。
湛剛淺揚唇,為她撥了撥披在肩際的烏亮長髮。「會的,我走了!」
「剛哥哥……」
看著他推開門的背影,楚寒洢心頭有著一股說不出的感覺。好似他只要踏出這個門,便再也不會回來似的,她感到莫名的惶恐與不安。
「放心吧!這次是幫妃嬪畫肖像畫,最遲不過十日。」
「妃嬪……」他說的妃嬪,是不是也包括江允嬋?楚寒洢輕喃著,臉上的神情十分複雜。
我現在是皇上最寵愛的妃子,所以我可以不時宣湛剛進宮為我畫畫,就算是半夜三更,他也無法抗旨!
江允嬋的話似蝕心的咒語,此刻迴盪在她耳邊。
看見她不安的神色,湛剛不解地問:「有什麼問題嗎?」
「沒事。」她展開笑容,掩下心底的不安,她該相信他的剛哥哥才是。「你等等我。」
只見楚寒洢輕柔的身影轉進房內,不多久,她便步出房,將一個精緻的湛藍色香囊塞進夫婿手裡。
「這個讓你帶在身邊。」
湛剛瞳眸略沉,遲遲未肯伸手,心想,他的妻子怎會有這麼多時間替他做這些東西。
「很小,不佔地方的,囊裡有一些安定心神的藥草,你把它繫在腰頭或構在懷裡,畫煩了、悶了,可以醒醒腦。」深怕他會拒絕,她拚命遊說著。
湛剛搖頭感歎,這才憶起他的妻子就算再忙,也不忘把他擺在第一位。
點點滴滴,他將這些真切的感受全都納入心底珍藏。
「我知道了,你快跟娘一樣嘮叨了。」湛剛收下香囊,輕擰著她的鼻頭,打斷了她的滔滔不絕。
楚寒洢愕然,也忍不住笑了,淺淺的笑靨伴著兩顆甜甜小酒窩。
看見她露出盈盈一笑,他不自覺輕扯唇,吩咐了最後一句話。
「你臉色不太好,再回去多睡一會吧!」
話一說完,湛剛沒再留戀,便轉身離開。
癡癡望著他漸行漸遠的身影,楚寒洢霍地轉身跑回房裡,再也隱忍不住地朝銅鏡前的小盆乾嘔起來。
她又憂又喜地握緊雙爭,十分清楚自己的身體狀況。
她似乎有了湛剛的孩子!有好幾次想開口告訴他,自己懷有身孕的消息,卻幾度欲言又止,擔心的是湛剛的反應。
唉!孩子啊!原諒娘,娘還不知道該怎麼跟你爹說……你能不能教教娘?
楚寒洢對著銅鏡低喃,是悲是喜都分不清了。
*** *** ***
「請湛畫師移往『簪香園』作畫。」
「怎麼會是在『簪香園』?不是在『玉移園』嗎?」湛剛蹙了蹙眉,為突如其來的宣佈充滿不解。
他並非第一次進宮畫嬪妃,但臨時更改作畫地點還是頭一遭。
領路的老太監揚揚眉,眼神古怪地覷了他一眼。「這是皇上的御旨,奴才不清楚。」
既是御旨便不得不從,畫嬪妃本就諸多禁忌,處在深宮內苑中,他只能更加謹言慎行,不敢逾越半分。
約莫行了半盞茶的時間,尚未到簪香園,領路的太監便道:「娘娘就在亭中候著,奴才告退。」
湛剛愣了愣,為四周異常的平靜不解。
此等寂靜無人的狀況並不單純,在這儘是金枝玉葉的尊貴之地,為避嫌,絕不可能讓畫師單獨與嬪妃相處,即使在園裡作畫,也會有下人守在一旁,直至完成。
然而眼前的狀況實在詭異,湛剛幾番思量下,只能走一步算一步,隨機應變。
「湛剛!」
湛剛猛回首,江允嬋憔悴的身影落入眼底。「微臣叩見娘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