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對美女不感興趣嗎?」徐聖宣好奇的盯著他。
「目前沒什麼興趣,就當認識新朋友好了。」徐又瑋聳聳肩。
「又瑋,你有過女朋友吧?」徐聖宣皺著眉頭,雖然他崇拜堂哥,但可不希望他是一個和尚。
「有,但從來不長久,在台北時有三任,在紐約的更多,現在則沒有。」徐又瑋說,埋首公事中,沒有抬起頭瞧他一眼。
「你不想找一個嗎?我在ROCK認識一個很漂亮的女人,我想你會喜歡。」徐聖宣等著看他興致勃勃的模樣,但沒有得逞。
「你幹嘛不自己留著?」
「她比我大一歲,我對年紀比我大的女人沒興趣,但是我很喜歡她,我覺得她適合你。」
「才差一歲,你也要計較?」徐又瑋對他翻了個大白眼。
「別教訓我了,晚上八點半,我回去載你。」
「你下了班不先回家嗎?」在他走出門口前,徐又瑋問道。
「我和一個朋友約好了吃飯。」徐聖宣說著就走了出去,徐又瑋回到他的工作中,自從七年前他父母意外過世後,他便一直住在伯父、伯母家,他父親只有一個兄弟,伯父也頗看重他,所以才出錢讓他去國外進修,把喬梭企業股份有限公司的最高位子交給他。
他盡力做到最好,想藉此回報伯父對他的寄望,雖然工作上如魚得水,但他心中的某個角落仍空著,他無法忘懷十年前的那一夜,無法忘記虧欠了施雨妁,更無法忘卻那女孩的每一句話。
刻骨銘心。這是他對十年前那段回憶的形容詞。
命 令 命
「ROCK」今晚比往常熱鬧,熱情的音樂使人不知不覺的款擺身體,長長的吧檯邊,幾個互相熟識的年輕人嘻笑、喝酒,酒保也常和他們打打屁,交換許多雜七雜八的心得。
「景鴦,想不想跟我劃酒拳?」邢郁霄舉起雙手,邀著坐在他面前的黎景鴦。
「不要,你每次都會作弊。」黎景鴦不耐的推開他的拳頭。
「不是每次吧?好嘛,來劃兩拳啦!」他催著她,但黎景鴦不為所動,邢郁霄認識她也不是一天兩天的事,看她這麼堅持的模樣,也只有作罷。
他暗戀她兩年了,兩年前在這裡遇到她之後,身為PUB股東之一的他為了見她,每晚都在吧檯為她調酒。她是他今生僅見過最與眾不同的女人,叛逆、大膽、熱情、無拘無束,每當有人惹火了她,她那種冷酷又犀利的沉默,常會令人想逃開,或找個洞躲起來,不然就是乞求她說些話,不要再生氣。
但當她不生氣時,她會很活躍、狂野,而且無憂無慮,直率、大膽是她最吸引人的地方,她不是個可以任人擺佈的女人。
「景鴦,你心情不好?」坐在她身邊的是范璇,從高中時代就與她形影不離的好朋友。
「沒有啊!只是做什麼都覺得很煩,我大概得了職業倦怠症。」黎景鴦灌下一杯啤酒,她的酒量好得令人驚訝。
「別告訴我你又想換工作,能摳到一份白領階級的薪水就該偷笑了,還想漂泊浪蕩下去啊?」范璇非常不高興,她不喜歡黎景鴦老像個遊魂般無法定下來,十年的飛逝,把她塑造成一個令人難以捉摸的女人。
「高雄已經沒什麼工作機會,我如果再漂泊下去,就得離開這裡。」黎景鴦一手托腮,當年她沒有去考大學,一個工作換過一個工作,幾乎是所有職業——不包括特種行業——她都做過了,但很少有滿意的。
「景鴦,你不會真的離開這裡吧?」邢郎霄擔心的問。
「不會,也許這個城市給我的回憶並不好,但我不想走。」黎景鴦的左手食指懶洋洋地描著啤酒杯的杯緣,她知道邢郁霄對她的感情,但她只把他當普通朋友。
都是因為回憶。十年前那個教人始料未及的日子,就是她這輩子最難忘懷的回憶。
「夏煒宸來了。」范璇發現到-個朝他們而來的熟悉身影。
「你來了,真慢。」邢郁霄抱怨道,他們幾乎每天晚上都在這裡碰面。
「剛和徐聖宣講電話,他說要晚點來。」夏煒宸坐上吧檯邊一張空著的高腳椅,他是夏氏王朝珠寶公司董事長的兒子,不過跟一般小白臉似的公子哥兒差很多,他體格健壯,常跑健身房;人也長得風度翩翩,在情場上不知吃過多少甜頭。
「為什麼?」黎景鴦問,徐聖宣是個很討人歡心的小弟弟,只小她一歲,她把他當親弟弟看待。
「他要去接他堂哥和他堂哥的朋友,他說那兩人最近忙得暈頭轉向,要帶他們出來透透氣。」
「堂哥?我從沒聽說過他有堂哥。」范璇好奇的說。
「剛從紐約回來,聖宣對他崇拜得不得了,好像他是什麼神一樣。」夏煒宸扮了個鬼臉後,向酒保要了杯威士忌。
「這倒有趣了,我想見見那位『堂哥』。」邢郁霄不懷好意的笑笑。
「人家還比你年輕哩!」夏煒宸補上一句。「聖宣說他堂哥不太沾酒,真的非喝不可的話,也絕不超過五杯,聽說他稍微年輕一點時酒量還不錯哦!景鴦也許可以跟他拼。」
「我?我和人家喝酒,但我絕不和人家拼酒量。」黎景鴦說,而這只有范璇知道原因。
「太可惜了,要不然我們有可能小賺一筆。」邢郁霄聳肩,喝光手上杯子裡的啤酒。
「你可不可以別嗜賭成性?想當敗家子啊?」黎景鴦性感的唇不悅的扭曲著。
「只是一點小興趣罷了,我又沒沉迷到傾家蕩產的地步。」邢郁霄辯解,但黎景鴦不再理他。
「大家都來啦!」徐聖宣響亮的聲音傳來,大家往他走來的方向望去,只見到他一張笑得咧到耳垂下的嘴巴。
「你不是要帶兩個人來嗎?怎麼只有你一個?」夏煒宸仔細的看看門口,但沒有任何人走進來。
「他們待會兒就進來,我說要介紹漂亮妹昧給他們,不知道是不是嚇到了。」徐聖宣笑著坐上高腳椅,點了一大杯啤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