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鴦!」范璇想制止她,但這兩人像受了傷的野獸,除了保護自己而死命攻擊對方外,其他事一概不理。
「你這水性楊花的女人!」徐又瑋大聲罵道。
「你可以拈花惹草,我就不能水性楊花嗎?你又不是我什麼人!」
「閉嘴!不用暗示我十年前犯了什麼錯,我心裡清楚得很!」
「我沒有暗示你,你自己要想到那裡去,不關我的事!」
「你連沒有感情都會和人上床嗎?」徐又瑋問得心裡好痛,但景鴦的感覺比他好不到哪裡去。
「徐又瑋!」范璇和簡瑞琛齊聲警告他。
「你不也是嗎?」景鴦的火爆脾氣真非普通人能夠承受的,徐聖宣和夏煒宸「瑟縮」在一角,不敢出聲。「愛一個人卻又懷疑她?你根本不瞭解我,還敢大言不慚的說自己愛我?」
「我沒有大言不慚,我是真的愛你!可是你一直拒絕我!你要我相信什麼?你一直在欺騙我!」徐又瑋眼中的痛苦清晰可見,其他四個人都噤聲了,他們兩個看起來像發怒的貓,隨時都有可能大打出手。
「你可以什麼都不要相信!」景鴦的聲音有些顫抖,「我寧願你別自欺欺人,一再說服自己說你愛我。」
徐又瑋憤怒的拍一下桌面,起身走出了PUB,在他離去的那一刻,景鴦瞭解自己把他逼到瀕臨崩潰的地步,她的心是該死的痛,但她的眼淚卻一滴也流不下來,她真懷疑自己的心到底是活的,還是死的?
「景鴦?」范璇一手搭在她的肩上,溫柔的詢問。
「我沒事,拿酒來!我要喝酒!我說過今天要喝通宵的。」
沒有人移動、沒有人開口,景鴦梭巡過他們的表情。
「我說拿酒來!」她怒吼一聲,他們全驚跳了一下,夏煒宸趕忙叫來服務生。
「景鴦……」范璇怯怯的開口,狂怒之中的黎景鴦是她最害怕對付的角色:「你送邢郁霄回去時,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他醉得一塌糊塗,情不自禁把我給『撂』倒了。」景鴦一杯喝完,接著一杯。
「你……跟他……」
「上床了?」景鴦冷冷的瞄她一眼。「沒有,他沒來得及做完前戲,就被我一腳踹下床了。」景鴦又灌下一杯酒。
范璇和簡瑞琛登時鬆了一口氣。
「那你是故意讓又瑋曲解了?大姊……」夏煒宸此時不太識相的開了口。
「再多說一句,我會割了你的舌頭!」景鴦怒目一瞪,煒宸馬上噤若寒蟬。
之後的兩個小時內,沒有人敢再討論這話題,景鴦盡其所能的豪飲,當她解決了第十大杯啤酒,她的意識已被酒精搞得迷迷糊糊。
令 命 令
徐又瑋怒氣沖沖的踏進家門,瞧見徐孟輝夫婦和簡瑞瑤時,突然愣了一下。
「徐大哥!」簡瑞瑤一見到他,立刻從沙發上坐起身,臉上笑容因看見他而漾開。
「你在這裡做什麼?」徐又瑋不悅的問,他現在的心情壞得沒心思去對付難纏的簡瑞瑤。
「又瑋,別這麼沒禮貌,瑞瑤特地來找你的,她也好久沒來了。」徐太太笑咪咪的攬著簡瑞瑤的手。
「她的確是好久沒來了,」徐又瑋面無表情的坐進沙發。「大小姐她忙著失蹤,忙著問一個不愛她的人什麼時候娶她。」
「又瑋,你今天怎麼搞的?」徐孟輝盯著他濕黏的衣服和頭髮。「你的衣服怎麼濕了? 」
「摔進水溝裡了。」徐又瑋根本不想說實話。
「又瑋!」徐孟輝被他的態度搞得莫名其妙。
「徐伯伯,不要怪徐大哥,他也許是公司的事太忙了。」簡瑞瑤看似善體人意的說,她的舉動讓徐又瑋突然感到作嘔。
「多謝你的體貼。」他不帶感情的說。
「聖宣呢?沒和你在一起嗎?」徐太太拉著簡瑞瑤坐下。
「還在跟朋友喝酒。」
「你們兩個最近老是往酒吧跑,放鬆一下是不要緊,但千萬別給我膛渾水啊!」徐孟輝告誡他。
「我知道,我又不是小孩子。」徐又瑋另有所指的瞧著簡瑞瑤。
「徐大哥,我哥哥最近也常去酒吧,可不可以請你帶我……」
「休想!」簡瑞瑤還沒說完,徐又瑋便不留情的回絕了。「我不想當育幼院院長。」
「又瑋!」對於徐又瑋的明白暗示,徐太太驚叫一聲,簡瑞瑤的臉不知是氣紅的,還是因為他的侮辱。
「又瑋,你今天實在太反常了,我想你該跟瑞瑤道歉。」徐孟輝力持冷靜的說。
「我倒希望她來跟我道歉,或是去跟景鴦道歉,有機會我希望你們聽聽看她最近惹出了什麼事,我開始懷疑她是不是外表甜得像天使,內心卻狠毒得像魔鬼的女人。」徐又瑋一點也不客氣,隨即在徐孟輝夫婦錯愕的注視,和簡瑞瑤佯裝委屈的吸氣聲中,起身走出門口。
「瑞瑤,」徐太太連忙安慰她:「請你別介意,又瑋或許是有心事。」
「我知道,我很瞭解徐大哥。」簡瑞瑤心裡雖然憤怒,卻沒有表現出來,早在多年以前,她就學會順從徐孟輝夫婦,表現得一副羞答答的樣子,目的就是希望他們把她當媳婦看,她知道徐孟輝夫婦對徐又瑋而言,是一對仁慈的養父母。
「剛剛他提到一個女孩的名字,好像叫什麼景……」徐孟輝試著回憶。
「是黎景鴦,我聽徐大哥說過,他是在酒吧裡認識她的,我見過她,很活潑、熱情的女人。」簡瑞瑤笑得像天使,看著徐孟輝夫婦面面相覷,她知道他們把黎景鴦幻想成放蕩的女人了。太好了,這正是她的目的。她滿意的想道。
「她和又瑋……」徐太太有點擔心的看著她。
「他們只是朋友,不過黎小姐對徐大哥很有好感。」
「又瑋知道嗎?」徐孟輝夫婦的擔心表現得更明顯了。
「不知道吧!據我所知,他一直把她當朋友看。」如果真有十八層地獄,簡瑞瑤一定常光顧專門割舌頭的那一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