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璇,」簡瑞琛笑咪咪的走向她。「我看你不在家,也沒開店,所以就自動找到這裡來了。」
「他來做什麼?」景鴦眼神冷冽的問,又瑋的視線一直盯在她身上。
「跟我一起來找范璇,你不用擔心,又瑋暫時不會去騷擾你。」簡瑞琛向她笑著保證,景鴦冷哼一聲,逕自走回房間,不一會兒,樓上傳來關門的聲音。
「你們找我做什麼?」簡瑞琛牽著范璇的手,拉她下樓坐在沙發上。
「又瑋有話要問你。」簡瑞琛看又瑋一眼,黎海倉在這時拿了幾罐飲料過來,狠狠瞪著徐又瑋。
「小子,我希望你給我個交代,你已經第幾次傷害我女兒了?」
「黎伯伯,冷靜一點,等他問完,我相信他會很樂意向你解釋。」范璇溫和的平撫黎海倉的情緒,黎海倉不屑的哼了一聲,找了張椅子坐下。
「我想知道景鴦這十年內都和什麼人在一起。」
「當然是和我,這有疑問嗎?」范璇覺得這是件再明顯不過的事情。
「我的意思是……她有沒有和別的男人交往?」
「哈!我猜她和別的男人交往之前一定會先把自己催眠,我知道你想知道什麼事,也知道你們兩個昨晚發生了什麼事。」
「小子,你昨晚該不會對景鴦……」黎海倉激動的直起身。
「黎伯伯,別那麼衝動,等我們把所有事都釐清了,再來算你和又瑋的帳世不遲啊!」
范璇再次安撫黎海倉。「景鴦一直認為施雨妁是她害死的。」
「這我看得出來,但她應該知道我比她更愧疚啊!」又瑋痛苦的說。
「誰說的?景鴦覺得自己橫刀奪愛,明明知道你和雨妁那麼相愛,原本想放肆一次的那天,卻害你們分手了。」
「那件事我也有錯,她不能全怪在自己頭上。」
「但是不止施雨妁,景鴦六年前遇到一個叫姜世中的男人,」所有人全豎起耳朵注意聽。「他非常愛景鴦,但是景鴦『按照慣例』對他時好時壞,她從來沒想過要把世中當成情人,但世中很愛她。」
「後來呢?那個姜世中人呢?」又瑋焦急的問。
「死了。」范璇簡單的回答,臉色陰沉。「有一天,他約景鴦出去,景鴦很明白的拒絕了他,他也知道景鴦心裡始終有別人,不過他很有風度的不再煩她,他願意當景鴦的好朋友,之前他已經喝得半醉了,結果他要回去時發生了事禍,而且就死在景鴦的面前。」
除了范璇,其他人全倒抽了一口氣。
「景鴦差點崩潰,她認為老天在懲罰她,她一直背著愧疚而活,就算你出現了,言明是因為愛她才要娶她,她還是不敢放手去愛,她怕又有人因為她的關係無辜受害。
「這全是命!她不能把過錯全往自己身上攬!」又瑋激動的說。
「她就是這麼死腦筋的人,你能怎麼辦?而且她已經開始擔心瑞瑤了。」
「瑞瑤?」瑞琛聽到妹妹的名字,耳朵豎得比狗還直。「這關瑞瑤什麼事?」
「瑞瑤很愛又瑋,依你老妹的個性,我不相信她會輕易的放過又瑋,她向來想要什麼就有什麼。」范璇做了個鬼臉。
「可是今天早上我已經去和她說清楚了……」
「她要是那麼好說話,也不會纏著我和瑞琛帶她來找景鴦了。」
「她來找過景鴦?」又瑋感到一股怒氣衝向左心室。
「沒錯,還直截了當的問她跟你是什麼關係,情緒有點歇斯底里,結果被景鴦甩了一巴掌。」范璇得意的笑笑。
「我去找景鴦。」又瑋站起身。
「你給我慢著!」黎海倉喝阻他。「你還沒向我交代,你三番兩次的讓我女兒這麼難過,你到底要折磨她到什麼時候?」
「我折磨她?」又瑋無辜的瞪大了眼。「天可憐見,是她折磨我吔!不信你問她,從再見到她到今天,我說過多少次愛她的話了?我不在乎過去,我不要再為十年前的事負什麼責任,我要的是現在!我已經瞭解她不要一個只有責任的婚姻,所以我想用我一輩子的時間愛她。」
「你們這些年輕人的關係真是難懂,我開始懷疑我女兒的智商了,她居然為了兩個已經作古的人虐待自己!」黎海倉搖頭歎氣。
「其中一個對她很重要,另外一個很在乎又瑋,要不是他們都死了,景鴦現在也不會那麼痛苦。」范璇也輕歎了口氣。
不再多說一句,又瑋急忙奔上樓,在景鴦房門前站定,卻從眼角瞄到一個人影。
「范……」范璇也跟上來了。
「噓!」她示意他別說話。「你以為她會讓你進去嗎?」
她輕聲說道,然後在又瑋瞭然的眼神中敲了門。
「景鴦,是我,可以讓我進去嗎?」
「門沒鎖。」景鴦的聲音悶在枕頭裡。
「進去吧!可別大打出手。」范璇微笑著鼓勵他後下樓去了,又瑋深呼吸一次,轉動門把走進去,看見景鴦趴在床上,他關上門並鎖上,輕手輕腳的來到床邊。
「他們部回去了沒?」她依然將瞼埋在枕頭裡。
「你說呢?」
預料之外的低沉男音把景鴦嚇了一大跳,她從床上跳起,發現站在她面前的居然是徐又瑋,他正微笑的看著她。
「你怎麼會進來的?范璇呢?」她瞥一眼關上的房門。
「她好心讓我代替她進來。」他在床沿坐下。
「你要做什麼?」她抱起枕頭,一直往床頭縮。
「別好笑了,你難道忘了今天稍早的事了?我弄痛你了吧?」他笑得好邪惡,景鴦的心臟急促的跳動。
「我的男人多得不計其數,怎麼可能會被你弄痛了?」雖然她想裝得很勇敢、很自然,但她嫣紅的臉頰已經洩了底。
「別裝了,范璇全告訴我了,我知道自始至終你都只有一個男人。」又瑋得意的望著她。
「你該不會以為是你吧?」
「不是我嗎?那麼無法接受別的男人是怎麼回事?拒絕姜世中,拒絕邢郁霄,都是『按照慣例』的,不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