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了片刻,就見卓巧欣的眼眶開始凝聚水滴,最後,淚水終於墜落。
「我很抱歉,但是,感情的事真的很難勉強的。」裴毅軒歉然的說,並將面紙盒挪到她的面前。
卓巧欣任由淚水如泉湧般落下,她始終無語地盯著裴毅軒,好一會兒後,她才哽咽地問:「是誰?是誰那麼幸運能擁有你的心?」
「對不起,因為某些因素,我暫時還不能透露她是誰。」
卓巧欣蹙了蹙眉,繼而疑惑地打量他,片刻後,她有所領悟「啊!」了一聲,淚水隨即停止。
「根本沒有那個人,對不對?你的心裡根本沒有任何女孩子,對不對?你只是想要讓我死心,才會這麼說,對不對?」
一連三個對不對,問得裴毅軒的屑頭越擠越緊。
「我沒有騙你,卓小姐,我真的已經愛上一個女孩子了。」
「那就告訴我她是誰!」
裴毅軒無奈的歎口氣。「我真的還不能說。」
「那我就不相信!」卓巧欣斬釘截鐵地道,同時抽出紙巾拭去臉上狼藉的淚痕。
「可是,卓小姐……」
「不必再說了,時間是我的,我高興怎麼浪費就怎麼浪費,更何況,我根本不相信你已經愛上了其他人。」卓巧欣態度堅決地凝睇著裴毅軒。「即使你真的喜歡上別人,只要你還沒結婚,我就有權利追求你,不是嗎?」
「我不……」
「不要說不,每個女人都有權利去追求自己的最愛,你不能剝奪我的權利!」
卓巧欣又搶著說,根本不給他任何拒絕的機會。「我已經愛你愛了四年,我真的不能就這麼放棄,你明白嗎?」她說著,起身俯視他。
「所以,就從明天開始,我要重新追求你,這一次,我不會再被任何事所阻擾了。」
話落,在裴毅軒毫無防備的情況下,她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在裴毅軒的雙唇上重重地吻了下去。
就在這一瞬間,視聽室的隔音門突然被打開……
她真的、真的只是想來看看裡面是否引發第三次世界大戰了,或者大洪水即將來臨了,抑或必須幫著阻止某某人撞豆腐、吊麵線……
一哭、二鬧、三上吊,都是女人被甩時常用的手段,不是嗎?
可純雅怎麼也沒料到,自己看到的卻是這副景象——只見卓巧欣熱情地親了裴毅軒一下,然後開開心心地說:「就這麼說定了,從明天開始,我就天天來找你羅!」然後,她就帶著滿臉噁心的笑容離去了。
裴毅軒一看見純雅,便一臉驚恐地哀求道:「阿雅,拜託你先聽我解釋,好嗎?」
純雅二話不說的,就將兩杯熱騰騰的紅茶,毫不留情的潑在裴毅軒的身上,甚至連盤子也被她砸到直跳腳的可憐蟲頭上!
戲,終於「圓滿」的落幕了……
翌日,裴毅軒的早餐非常「正常」,是他最愛吃的蝦肉餛飩細粉一碗,可是他還是吃得膽戰心驚,擔心純雅是否把整瓶瀉藥都給倒進去了。
直到臨出門的前一刻,他才知道真正的恐怖尚未降臨。
「三少爺,請等一等。」
正要上車的裴毅軒聞聲回過頭,瞧見福嬸滿臉狐疑地追過來,後頭還跟著純雅,他頓時感覺到一陣強烈的不安;他躊躇了一下,隨即把公事包往車裡一扔,轉身迎向福嬸。
三兄弟只見福嬸對裴毅軒說了幾句話,就看到裴毅軒的臉色瞬間大變,整個人似乎在剎那間便被驚恐與畏懼給籠罩住了。
福嬸催促似的又說了幾句,裴毅軒卻非常奇怪地望著垂頭不語的純雅,良久後,他才非常沉重地點了一下頭。
即使相隔有一段距離,三兄弟仍然看得出來他有多麼地不情願,而當裴毅軒轉身走回來時,臉上更是佈滿了絕望。
裴毅昂好奇地出聲問:「怎麼了?」
裴毅軒神情慘澹地翹了翹唇角。「明天你們就知道了。」
隔日……
在瞧見裴毅軒挖起第一匙「早餐」時,三兄弟一起倒抽一口冷氣。
裴毅昂受不了的開口要求,「拜託,等我吃完了你再吃,好不好?」
「不,等我們出去了你再吃。」裴毅傑更正道。
「如果你真的要吃那個……」裴毅豪一臉的噁心樣。「你今天最好再休息一天。」
裴毅軒的確需要再休息一天,因為,他才剛吞下「第一顆早餐」,就忍不住衝到浴室去了,等他全部吃完後,他還在馬桶邊足足「看守」了一個多鐘頭,直到確定不會「有人來偷馬桶」了,他才放心的回到房裡去「苟延殘喘」了。
真是有福不會享,聽說半雛蛋很補的耶!純雅壞心的「抱怨」著。
因為裴毅軒「插定」的早餐越來越怪異,所以,裴毅豪也不得不放他好幾天的「病假」,其唯一的好處是——每次卓巧欣來報到時,裴毅軒都有很好的「理由」推拒招呼她的責任。
一個多禮拜後,裴毅軒險些連膽汁都吐出來了,他的早餐才恢復正常,但是,純雅對他的態度依舊冰冷淡然,主僕的界線也分得清清楚楚的。
不久,小蘭、玉香和月姊都回家去過年了,之後的十天裡,她們的工作都得由阿美和純雅分擔。
就在她們最忙碌時,卓巧欣竟每天一大早就來纏著裴毅軒,無論裴毅軒如何拒絕都沒用,到最後,他只能向兄弟們求救了。
可是,裴毅傑現在正和文玲打得火熱,有時候根本不回家,哪還有空管他的閒事啊!
裴毅昂也是天天往外跑,早出晚歸的,根本連他的人影都見不到,更別提向他開口求援的事了。
至於裴毅豪,他是天天待在家裡沒錯,可他一向不管這種「亂七八糟」的事,所以,幾乎都待在書房裡思考天心來年的新計劃,而且嚴禁任何人騷擾。
裴毅軒又不能真的把卓巧欣一個人扔在客廳裡不管,所以,只能盡量陪她看看電視、聊聊天什麼的,但僅只是這樣,卓巧欣就已經很開心了,至少裴毅軒都一直陪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