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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6 頁

 

  「可是為什麼是這種代價?」纖雨抗議。「我們不一定要有孩子,也不害怕窮困的日子,為什麼一定要剝奪他的健康?」

  天太大師微微一笑,「女施主已經回答了自己的問題不是嗎?上天要施主付出的必定是兩位最在意的事,如果兩位不在意,便不算付出代價了。」

  纖雨呆住了。

  天太大師兩眼一轉又望向段清狂。「因為施主許下的是生生世世的願望,所以,往後生生世世都會如此,施主可以和女施主白首偕老相愛一生,但得為病魔纏身躺在床上一輩子。直至施主後悔,屆時只要……」他指著段清狂手上的玉戒。「弄碎那隻玉戒,或者打破女施主的玉鐲,斷了彼此之間的緣分,之後施主就可以恢復正常了,可是施主所許下的願望也不會再實現了。」

  纖雨驀地垂眸瞪住自己手上的玉鐲。

  天太大師再次微微一笑。「女施主,這是施主許下的願望,所以,無論是玉戒或玉鐲,都只有施主才破壞得了,其他任何人,包括女施主,都是無能為力破壞的。」

  纖雨瞬即又轉向段清狂,段清狂卻毫不猶豫地摀住了她的嘴,深情且無怨無悔地凝住她。

  「或許真是如此吧!冥冥中真的有神,他聽到了我的祈求,而且願意成全我,雖然代價是我的健康,但是,纖雨,我心甘情願,只要能和你在一起,無論要我付出什麼代價都無所謂。」

  「可是……」

  「我絕不會打破玉鐲或玉戒的!」段清狂斬釘截鐵地說。

  「但……」

  「你閉嘴!」又似苛責、又似疼愛地輕叱她一聲後,段清狂便將視線移向天太大師。「可是還有一個人……」

  「不,是兩位。」天太大師立即予以更正。

  「咦?兩個?」段清狂頓時傻眼,即連纖雨也愣住了。

  「是的,」天太大師頷首。「他們兩位是太執著於兩位施主而被拉來的,另一方面也是為了確保兩位能相愛幸福一生而來的。」

  「欸?!」這是天機嗎?為什麼聽不懂?

  天太大師又喧了一聲佛號。「施主,夫妻本是同林鳥,大難來時各自飛,如果兩位施主想比翼共飛,那麼就需同心協力,不能只靠單方面的努力,這點施主始終未能理解;而病躺在床上是不是真的等於廢物,這點施主也最好仔細深思一番。」

  段清狂仍是一臉茫然,纖雨卻明白了。

  「大師是說,那個人是來點醒清狂這兩件事的?」

  天太大師盯著纖雨手上的玉鐲。「還有女施主。」

  纖雨看一下玉鐲,再望一眼段清狂,即若有所悟地啊了一聲。「我明白了,我不會再想要打破玉鐲了。」

  天太大師讚許地點點頭,「那麼施主……」轉眼卻見段清狂依然滿頭霧水,不禁歎了口氣。「施主真是頑固哪!」

  「什麼頑固?」段清狂大聲抗議。「我是聽不懂啊!」

  「不,施主聽懂了,只是不願意接受。」天太大師無奈道。「不過沒關係,在施主頓悟之前,那個人的威脅是不會消失的,直至施主能領悟適才老衲所說的話,那個人的威脅便不再存在,所以施主儘管慢慢熬吧!」他也幽了一默。

  纖雨不禁噗哧失笑。

  「喂!」段清狂啼笑皆非。「你在耍我嗎?」

  「老衲不敢。」

  「那另一位呢?!」見段清狂似乎要冒火了,纖雨趕緊轉開話題,沒想到還是轉回到原來的話題。

  「另一位嘛……」天太大師似乎有些忍俊不住。「如果施主太頑固,打死不肯接受某些事實的話,另一位的威脅自然也會出現,以便『幫助』施主接受早就應該接受的事實。」

  越聽越感莫名其妙,段清狂頓時氣結。「你……你……為什麼你不能用我聽得懂的語言講話呢?」

  天太大師歎息。「唉!施主實在沒有慧根。」

  「管你有沒有慧根,我又不出家當和尚,」段清狂終於忍不住爆發了。「我有下面這一根就夠了!」

  「清狂!」纖雨又好笑又好氣地斥罵。「你不要亂講話!」

  「誰教他淨說一些我聽不懂的話!」段清狂沒好氣地為自己辯駁。

  畢竟是道行高深的出家人,天太大師並沒有生氣,但他還是說了,「施主確實沒有慧根。」

  段清狂兩眉一聳。「我有兩顆蛋你要不要?」

  「清狂!」纖雨聽得臉都紅了。

  沒想到天太大師竟然一本正經的拒絕了。「對不起,老衲不能要,施主雖然付出了沉重的代價,但上天也對施主有所慈悲的補償,施主將會生生世世富貴在身、子孫滿堂,而且歲至八十八始逝。」

  「哇∼∼八十八!」段清狂聽得張口結舌。「那不成了老妖怪!」

  纖雨笑了。「我陪你做老妖婆。」

  眼角一瞄,段清狂也笑了。「那好,我們就做一對老妖夫妻吧!」

  天太大師似乎很滿意這個結果。「老衲該說的都說了,容老衲告辭。」

  天太大師一離去,文滌臣便迫不及待地跑來問:「人師到底說了些什麼?」

  段清狂瞥一眼纖雨,繼而咧嘴一笑。

  「他說我們會做一對老妖怪!」

  「嗄?!」

  第八章

  雖然聽不懂天太大師到底在說什麼,但至少段清狂明白那個傢伙的威脅並不會真正傷害到他們,所以,他也不再那麼憤怒焦躁,急於要下床想辦法了。

  反正再急他也下不了床。

  一轉眼又到中秋,段清狂終於可以下床走兩步了,卻仍然沒有足夠的精力到主園去單獨應付那一大堆人,正一個人煩惱著該如何解決這個問題,文滌臣「又」來了。

  「那是什麼?」段清狂死眼瞪住那個文滌臣送來的東西:心裡已經干倒文滌臣全家人一百次了。

  文滌臣臉上掛著若無其事的笑容。「椅子啊!」

  「廢話,我當然知道那是椅子!」段清狂沒好氣地說。「儷園又不缺椅子,你拿那玩意兒來幹嘛?」

  「給二少爺專用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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