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如何沒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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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0 頁

 

  三人一起走向前方有著紫色招牌的雅致小店。

  一踏進店裡,無慮立刻愛上它。

  店內分為兩個部分,一進門的地方販賣毛線、串珠、拼布等等的材料和工具,店的左邊規畫為一個小小的咖啡區,每週一三五店內會請手工藝老師教授諸如編織類的課程,就是在這個小區域上課。

  「妳喜歡嗎?」麥特注意到她開心的神情,藍眸變得溫柔。

  「嗯!」無慮用力點頭。她本來就喜歡做一些有的沒的,像這樣的小店真是她夢想中的天堂。

  「麥特,你怎麼也來了?」店主人趙紫綬走了出來。

  她已經先接到成萸要過來的電話,茶點都準備好了,只是沒想到進來的人這麼多個。

  「章夫人。」麥特手仍牽著無慮,禮貌地招呼。

  「以前就跟你說過叫我的名字就成了。你該不會是來告訴我,國稅局查到我去年漏了哪條稅,要告發我吧?」趙紫綬玩笑道。「這位小姐是……」

  成萸幫大家介紹過一遍。總算每個人的關係都搞懂了。

  無慮發現,以前印象中那個靦腆內向的成萸真的長大了,現在的她較為明朗健談,應對進退也都有條有理,不卑不亢。

  唉,老同學和她的朋友看起來都一副事業有成的樣子,比較起來好像只有她自己最不爭氣。

  大家才剛坐定,門口的風鈴叮咚一響,章氏集團英俊貴氣的執行長推門而入。

  章柏言又趁中午時間開小差來看「老婆」,順便想試試自己的好運,看今天能不能成功地說服她答應嫁人。

  「咦?今天怎麼這麼熱鬧?」章柏言挑了下眉。

  趙紫綬眨眨眼,指著身旁的中美混血兒。

  「這是我前夫。」

  無慮突然福至心靈,也指了指身邊的洋鬼子。

  「這也是我前夫。」

  成萸一愣,再想想自己的身份,有點遺憾地開口。

  「可惜我不能講符揚是我前夫了。」

  說曹操,曹操到,另一道高壯的身影一推開門,便聽見老婆那非常刺耳的評論。

  「這種事應該算可惜嗎?」符揚的俊臉黑了一半。

  「學長!」無慮高興地叫喚。

  當然沒人指望符揚認得出她,從國中開始,他的眼裡除了成萸便看不到其他女人。不過她既然叫了,符揚也就隨隨便便回了。

  「嗯。妳好。」

  看他還是一臉酷相,無慮笑得益發開心,好多年少時的記憶全湧回腦海裡。

  原本一間不算小的店面,一下子擠了三個高頭大馬的男人,面積突然縮小一半。

  「紫綬,我記得妳在找新店員是吧?正好無慮最近也沒有工作,妳們要不要談一談?」麥特忽而開口。有求於人,他還很奸佞地改口叫「紫綬」。

  「真的嗎?」趙紫綬美眸一亮。「現在的人好難找哦,我面試了好幾個人都不太適合。我是希望找個本身也對這些手工藝約事感興趣的人,無慮,妳覺得如何呢?」

  這個小人!無慮偷捏他大腿一下,被他按住。不過,在這間美麗的小店工作,她倒不是太排斥。

  她想了一想,不禁點頭,按住她的那隻手頓時一熱。

  「無慮個性最細心了,我們國中三年,她就當了三年總務,班上大大小小的事找她準沒錯。而且她的手也很巧,我的第一條幸運手環就是她編給我的。」成萸當見證人。

  趙紫綬突地眼睛一亮,「我知道了,麥特手帕上的名字也是妳繡的對不對?」

  老闆娘伸手一討,麥特乖乖把手帕掏出來。

  無慮愕然。那是她好幾年前為他繡的帕子,她以為他早就換新了。

  她把手帕接過來,撫著略微褪色的繡線。帕子雖然熨燙得很平整,可是看得出來已經舊了。沒想到,他還留著……

  「有一次我看到他掏手帕出來擦手,上頭繡了名字,我好奇地問他上哪兒繡的,這悶葫蘆怎樣也不肯說,原來就是妳的手筆。」趙紫綬笑吟吟道。

  她揚眸看向麥特,藍眸回應她的只有溫柔。

  「改天我再幫你繡幾條新的。」無慮小聲地說。

  麥特傾身親了親她額頭。

  「這樣吧,無慮,妳明天下午找個時間過來,我們再好好談一談。」趙紫綬提議道。

  「好,謝謝妳,我今晚回去把履歷準備一下。」她頓時下了決心。

  麥特一聽,心頭的石頭終於「咚」地一聲落了地。

  這算是個大進展吧?他靠回椅背,俊臉傻傻地掛著讓章柏言看了很刺眼的笑容。

  第十章

  客人離開的風鈴聲漸漸平息,「紫色工坊」又回復到午後的寧靜。

  老闆娘趙紫綬正編著給丈夫的背心,無慮也走回咖啡圓桌旁,拿起她的針線繼續為一條白手帕繡名字,「Matt」剛繡好前面兩個字母。

  本來答應到「紫色工坊」上班,無慮有心理準備生意可能會很清閒,畢竟在這個金融掛帥的地區,手工藝品店實在和周圍的氣氛格格不入。沒想到她實際做起來完全不是這麼回事。

  自從九一一恐怖攻擊之後,許多傳統價值觀的浪潮開始湧現,於是回歸家庭、回歸田野變成美國社會的主流,連帶也牽引了相關的產業,像家庭手作、編織這一類的風潮又流行回來了。

  「紫色工坊」雖然不敢說門庭若市,但是兩個月下來,無慮發現業績比她想像中高出許多。趙紫綬的這間小店可說是曼哈頓市中心的異數了。

  「妳繡得真好,跟成萸有得比呢!」趙紫綬探頭過來看她繡的手帕。

  「其實我的繡功是向成萸學的。」無慮回憶道。「我們上國中沒多久她就開始學刺繡,後來我磨著她教我一些基本的針法,學費就是送給她的那條幸運手帶。可惜沒學多久,我就來美國念高中了。」

  「真可惜,如果妳也學得深一點,就可以像成萸一樣進藝術圈了。」

  「她現在好像是後面那家藝廊的店長?」

  「不只哦,符揚的木石雕塑,在拓印的部分都是用成萸手繡的白絹為底,所以成萸的手藝在藝術圈裡也算小有名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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