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人家自己也承認了。」
「那你還敢嫁?」
郝滋味淺淺一笑,從袋子裡拿出了一塊黑抹抹、深咖啡色的蛋糕。「這蛋糕叫巧克力熱熔岩蛋糕。」
幹啥突然轉移話題?她看了一眼那長得「很有個性」,可會令人沒什麼食慾的蛋糕。「喔,我不要,吃好多蛋糕了。」實際上是對那黑抹抹的一坨沒興趣。
她怎會不瞭解好友?於是,她招來了舒曼曼,「曼曼,麻煩幫我把這個加熱一下。」
「好。」舒曼曼拿了蛋糕就走,現在生意好得很,她考慮要不要請個工讀生。
郝滋味接著說:「我第一次看到尹赫旭,就覺得他像剛才那種蛋糕。」
「呃?有像!哈哈哈……有像有像!」柳香朵笑了出來。
「你也覺得嗎?」
「是啊,賣相不好,感覺上會讓人保持距離,一點也不會想拿起來吃!」她一點也不掩飾對尹赫旭的不喜歡。
他太冷了,一雙利眸冷靜得要死,像她這種小奸小惡,偶爾會在上班時刻摸魚打混的,最痛恨有這種一板一眼的老闆,可偏偏……呵呵……
人生就是有那麼多巧合!
「可一吃通常會上癮喲!」
「哈哈哈,那鐵定不是尹赫旭,有沒有一種點心是食用前和食用後同樣是令人失望的?」
「……不會有那樣的食物好嗎?」郝滋味白了她一眼。
柳香朵正想開口時,手機很不巧的阻斷了她損人。也不知是誰打來的電話,只見她結束通話後,馬上起身打算離開。
「喂?你要走了嗎?」
「上工了!」她慧黠的眨了眨眼。
「可蛋糕……」
「那像你老公的蛋糕我鐵定沒興趣,你留著慢慢享用吧。」說著,她就像一陣風般刮了出去,很快就消失得無影無蹤。
柳香朵離開後,舒曼曼端著烤好的巧克力熱熔岩蛋糕過來,奇怪的問:「小朵呢?」
「打工去了。」她有些無奈。
「味味,你和你老公約在我這裡嗎?」
「沒啊。」那位先生好像有什麼事,很早就出門了。
「角落一桌有兩個男人,背對著這頭的男人很像你老公呢!」她在味味結婚那天見過尹赫旭,應該不會認錯,撇開那張冷得結冰的閻王臉不說,還真的是那種帥得很令人記憶深刻的男人。
「不會吧?」
「喏,正好他們點了些東西,我做好了之後,你就充當服務生把東西送過去,順道認人,認錯了也不尷尬。」
「好!」
十分鐘後,郝滋味端著兩杯藍山和一塊巧克力熱熔岩蛋糕慢慢的走向舒曼曼所說的位置。其實方才好友提及時,她偷看了一眼,只消一眼就確定是他了。
「鼎歐的收購進度怎樣了?」說話的人是尹赫旭,他的語氣冷冷的,聽不太出情緒。
「似乎比當初預期的困難。」
尹赫旭修長的手指有節奏的敲打著桌面,然後開口,「要張副理十天後搞定,沒有處理好就把他調回來。」
「可是……」
「嗯?」桌面的節奏倏地一停。
「是,我明白了。」
「對不起,您的咖啡來了,讓您久等了。」打從好友開了這家咖啡店,郝滋味就常充當服務生,她自認她服務可是一流的。
這聲音……尹赫旭兩道霸氣濃眉攏近,抬起臉,對上一雙頑皮帶笑的眸。
「先生,您這麼看我,我會害羞的。」她假裝嬌羞的撇開臉。
「噗!」坐在對面的張經理滿腦子還在想收購案的事,心不在焉的端起咖啡喝了一口,乍聽這樣調戲他頂頭上司的話,一口咖啡就這麼噴了出去。
幸好咖啡燙,他喝得不大口,要不這一噴,他的陞遷之路大概就到此為止了。
只是哪裡來的小丫頭,膽子還真不小,居然敢這樣明張目膽的調戲他家主子!
一抬眼,他也驚住了。「夫……夫人!」
郝滋味對他點頭一笑,然後將目光又調回尹赫旭臉上,笑咪咪的把蛋糕奉上。「這個給你。」
「我不吃甜食。」
「這是我親手做的。」
「我不吃甜食。」語氣嚴厲了幾分。
「那個……」張經理感覺氣氛有點僵,忙要打圓場。
打從總裁在結婚當晚扔下新娘子飛往國外處理公務,至今也天天準時上班、每天加班的情況看來,這個新婦不受寵的事早弄得眾所皆知。
不被在乎、不被疼愛,現在若她又不知死活的激怒老闆,下場著實令人擔憂!
她委屈的嘟起嘴,「這蛋糕就是我之前說的,感覺很像你的那種巧克力熱熔岩蛋糕,你不是說哪天我做了的話,務必要請你嘗嘗嗎?」
嗜吃甜食的張經理方才直瞪著那蛋糕看,可 一聽說感覺像上司,他的心情突然複雜了起來。
嘗起來的感覺像總裁啊?那就不太美味了!不會裡頭包了芥末或辣椒吧?
不待尹赫旭開口,郝滋味便對著張經理甜甜的一笑。「你們慢聊,我不打擾了。」
張經理看著那黑抹抹的一坨,冒死勸諫,「嗯……既然是夫人親手做的……」
「那你就吃吧。」尹赫旭淡淡的說。
「可是……」
「嗯?」俊眉微蹙。
「是!」謝主寵恩……嗚~感覺上,他比較像是被賜了毒藥自行了斷的罪臣吧
張經理很猶豫的拿趄小叉子,挖了一口,又猶豫了一下才往嘴裡送。佛祖保佑吶!千萬不會有辣椒、芥末、蒜頭什麼的……
嗯?!喔喔喔!再來一口、又一口,一口接一口……
尹赫旭似笑非笑的問:「味道如何?」
「嗯嗯!賣相不好,外層是純度頗高的黑巧克力,有些苦澀、硬脆……」
「……還有呢?」
「內包綿密的海綿蛋糕,最裡頭則是香滑可口,如同絲綢般的特調巧克力醬,既甜蜜又溫柔!外剛內柔、層次明顯。只是……」
「嗯?」
「咳咳……總裁,你嘗起來真的有這麼美味嗎?」吃巧克力吃到渾然忘我的張經理一時間忘了害怕,只是照實把疑問說出口。
呃?有人的臉色驟降了十度,額上青筋熱舞,最不可思議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