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艾森先生,我已經按照你的吩咐立刻進行清場,大概十分鐘後可以完成。」酒吧經理走過來向雷艾森報告。
「好,我等著。」
他走向角落的一棵矮椰子樹後面,指尖挾著煙抽著,灰色的眸子透過葉子的縫隙貪婪的覷著在吧檯獨自飲酒的關銀荷。
關銀荷兀自陷於自己低落懊惱的情緒中,沒發現身邊所有的客人都被一一請離酒吧,移到另一個地點去接受款待。
燈光迷離的酒吧裡,只剩下她一個,還有緩步從椰子樹後方走出來的雷艾森。
「再給我一杯。」喝光了長島冰茶,還沒開始感受酒精的後勁,她又跟正要離開的酒保要了一杯。
酒保的視線從她的肩頭望向後方,雷艾森無奈的點頭,於是酒保又調了一杯長島冰茶擺在她面前,這才離開酒吧。
酒吧裡,沒有其它人了,只剩下他們兩個。
不知道怎麼搞的,關銀荷突然間邊喝酒邊掉淚,她想起當年跟雷艾森分手那一幕,傷心痛哭的哭泣著。
他渾身僵硬的站在她身後,伸出想觸碰她粉肩的手驀地停在半空中……因為她的傷心哭泣,讓他心情大亂。
「別哭,小荷,別哭。」他再也忍不住的張開雙臂,從後方緊緊摟住她纖細的腰肢,寬闊的胸膛整個緊貼在她柔美的背部。
再也沒有比這個更令人震驚的了。
她的哭泣聲瞬間停止,呼吸也是……
「笨蛋。」當哭泣聲和呼吸再度恢復運作時,她好氣自己竟然想念雷艾森,想到出現幻影。
「對,我是笨蛋。」他歎息,甘願承受她這句妒罵。
「我不是罵你,是罵我自己笨蛋。」在他懷中轉身,臉頰嫣紅、眼色迷濛的她,看起來醉得很厲害,連他是真實的軀體還是幻影都分不清楚。
「為什麼?」低頭將她的美好收進眼底,心中分不清是喜悅還是悲傷,他突然有點慶幸現在的她意識朦朧不清,讓他至少不必面對她的指責和拒絕,今晚也許他可以好好的擁有她。
「我想念一個傷害我,把我的心都撕裂的男人……他好無情啊,為什麼我還會想念他?我該恨他才對!應該要恨他,一輩子都該恨著他呀——」眼淚掉得兇猛,可見她內心的哀傷有多濃烈。
「要恨就恨吧,不過別恨得太深,因為當年他並沒有背叛你的感情,只是誤解造成了嚴重的嫌隙,你誤會他了……」雷艾森悔恨又心疼的摟住她,大手輕輕的拍著她顫抖的背。「只要你記得,繼續愛著他就好了。」
他懊悔當年自己一時的疏忽,誤以為她只是因為他隱瞞身份而提出分手,沒想到最大的傷害是葛愛倫對外惡意造謠,對媒體放出他們將訂婚的消息。
為了葛愛倫的造謠,他付出了慘痛的代價!
從四年前她離去的那一刻開始,他就等著她再回到身邊來,只要她還愛著他,他相信自己可以在茫茫人海中再找到她。
只是這一找,竟然找了四年之久……
*** *** ***
頭痛欲裂的醒過來,這是前一晚喝太多酒的結果。
她有好幾次這樣的經驗,不過之前因為有友人或大哥陪著,每次喝醉都會有人將她安全送回家,隔天她總能在自己的床上醒來,一切順利。
但是,今天不一樣。
因為當她稍微清醒、能夠辨識自己身在何處時,她驚詫的發現自己躺在一張陌生的四柱大床上。
這不是她入住的那間客房!因為她房間的床單是柔黃色的,上頭有玫瑰刺繡圖案,可是這張床的床單沒有玫瑰,全部是白色的荷花。
「天,這是哪裡?」忍著宿醉的頭疼,內心開始恐慌,她急急側身要下床,可是當她的大腿從光滑的絲被裡探出來,踩在冰涼的地板上時,她幾乎尖叫出聲。
她的一雙大腿怎會光溜溜的?
顫抖著手用力將身上的被單扯開,再也忍不住發出叫聲——
「啊……」
她一絲不掛!
臉蛋驀地發白,粉唇瞬間血色盡褪。
匆促躲回床上,拉來被單將自己的裸體緊緊裹住,鴕鳥似的將自己埋在柔軟的床上。
老天啊!昨晚她做了什麼好事?
跟男人來開房間搞一夜情嗎?
不!她不敢想像自己因醉酒而放浪形骸的作為!
毀了!她又一次毀了自己……一次是毀在雷艾森的身上,一次是毀在到現在還沒照過面的陌生男人身上。
腦袋裡一片空白,裹著被單的嬌軀在發抖,那是因為恐懼,因為悔恨。
雷艾森從客廳進來臥房,赤著腳走路的他沒有聲音。一直走到床前,關銀荷都沒發覺他的出現。
「你很冷嗎?」
「喝!」嬌胴一僵,關銀荷感覺自己背脊的汗毛直直豎了起來,整片細膩的粉背緩緩發涼。
「怎麼了?不舒服嗎?」緊張的坐在床沿,雷艾森伸手按上她薄削髮抖的肩頭。「小荷,轉過來給我看看,你到底怎麼了?」
太過擔心她的情況,他完全忘了昨晚她喝醉酒,是在不省人事的情況下來到他的房間,這代表在她的記憶中,昨晚並沒有他的存在,因此今天一早才會受到驚嚇。
他忘記了,只是十分心急的要看看她的情況。
抓在她肩頭的手掌幾乎要灼了她的皮膚,她急急揮開,迅速轉過身來,雙手將被單緊抓在胸前,一雙充斥著怒火的美麗黑眸瞪著他。「雷艾森先生,我怎麼會在這裡?我想你應該要給我一個合理的解釋!」
經過幾年的歷練和成長,他變得更成熟、更具成熟男性的魅力,也更令人動心。
有一瞬間,她的心幾乎又想投降,幸好還有一些些的理智喚醒了她。
「昨晚你喝醉了,吐得全身都是,我只好把你帶回我的房間來梳洗。」要解釋是嗎?他就乖乖的解釋給她聽好了。
他幫她梳洗?!
她聽了,臉色更白,嬌軀抖得更劇烈。
「你是故意接近我的對不對?」要不,他怎會那麼巧地出現在這裡?「這有,昨晚……你還對我做、做了什麼?」驚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