費毅擎也是咧開嘴直笑。「黎小姐,如果妳要抗議,建議妳保留體力給梓耀。現在我們給妳十分鐘,妳可能需要一些盥洗用具跟過夜的衣服。妳不會以為我們兩個大男人打不過妳吧?」
「這是什麼玩笑嗎?傅梓耀要你們來,那他自己人呢?」真葉發現這兩個男人玩笑的成分大過威脅,所以放鬆了不少。
「那傢伙快死了,他的遺言交代我們要幫他報仇,就是要綁架妳。」竇至中邊笑邊說。
「他怎麼了?」真葉神情有點緊張。他出事了嗎?還是他們在開玩笑?
「嗯,妳只剩下八分鐘了。如果妳不想收拾行李,我們也可以直接走。」費毅擎冷靜地看了看手錶。
黎真葉無奈地看了看他們兩個。「叫我收拾行李到底要去哪?是傅梓耀要去出差嗎?那這樣我需要帶套裝……」
「嗯,服裝就不用太講究,帶妳喜歡的就可以。」費毅擎一想到這女人要去照顧一個脾氣差的病人,就覺得那場面肯定好玩。傅梓耀身邊的人對他都太百依百順,而眼前這個女人顯然很有勇氣跟他對抗。這樣也好,梓耀的生命應該多一點活力才對。
真葉狐疑地看了他們兩個一眼,只好真的拿出一個旅行袋,收拾了一點過夜用的物品,還不放心地放了一套套裝進去。這才拿起衣服到浴室,換下她身上的休閒服。她猜想這是傅梓耀開的惡劣玩笑,找朋友來嚇一嚇她,其實是要帶她出差去。會是去哪裡呢?要是去歐洲就好了,她真想去……
她一抬頭,只見那兩個大男人看著她拿了一個公事包時,臉上露出詭異的笑容。她不禁懷疑,這兩個男人跟傅梓耀一樣,都有那種愛看好戲的惡劣特質,瞧瞧他們臉上的笑,真的是黃鼠狼類型的,果真是物以類聚呀!
「好了,那我們走吧!」費毅擎好心地接過她的袋子,然後轉手就塞給竇至中。竇至中莫名其妙地瞪他,他才聳聳肩。「我得開車,所以東西你幫小姐提著。」
看在他們還有點騎士精神的分上,真葉就跟他們一起搭電梯下樓了。
才出了大門,她就被帶到一輛寬大的房車,費毅擎幫她開了門,她才一坐進去,就撞上傅梓耀那雙發紅的眼。
「呃,當真是你請他們來的?到底要做什麼?要去哪裡出差?你也不說去幾天,那我怎麼知道要帶多少衣服?」真葉就著昏暗的光線盯著傅梓耀問。
「出差?」傅梓耀的聲音有點沙啞,但話裡的嘲諷意味倒不陌生。「他們兩個是這樣告訴妳的嗎?」
「不是嗎?那我不去了。」她忽然覺得情況詭異,這傅梓耀那雙眼眸可沒半點善意。她轉身要拉開車門,卻發現車門已經被鎖住了,而車子也在此時開動。「等等,我要下車。」
結果前座的竇至中回過頭來對她嘿嘿直笑。「妳有聽過被綁票的人能自由離開的嗎?」
「你們到底在開什麼玩笑?我生氣了。」真葉輪流瞪了三個男人一眼,氣唬唬地說。
「你們看吧,我沒說錯吧!這女人氣焰真是囂張。」傅梓耀沙啞的聲音帶著笑意。
費毅擎趕緊開口,以免後座的兩個會當場打起來。「黎小姐,妳的老闆生病了。而他需要一個照顧他的人,他決定既然妳是始作俑者,不妨讓妳來擔任這個守護天使的角色。」
「生病?為什麼我是始作俑者?」真葉愣了一下,然後想了一想,就嚷嚷出聲:「因為淋到雨了?不會吧!傅梓耀,你是紙糊的嗎?男人哪有這麼嬌弱的?就算女人也比你──」她的話在他惡狠狠的瞪視凌空劈來時止住。
「我建議妳少說兩句,黎小姐。」費毅擎好心地提醒。他知道傅梓耀可是會記恨的,雖然他現在沒力氣找她算帳。
「如果我現在有辦法,肯定要直接掐死妳。」傅梓耀靠在窗邊,冷冷地說。
「掐死她就沒人照顧你了。」竇至中提醒著。「我們可沒空照顧你,我們是有家室的人。」
「哼!有家室的人……說得那麼驕傲,不懂中文的還以為這個名詞等於皇帝呢!」傅梓耀冷哼。
「你這人,停車,我要跟他打一架。」竇至中火大地吼。
「你想乘人之危呀?至中。」費毅擎哈哈笑出聲。
「馬的!趕快把他扔回家去。」竇至中威脅著。
「得先去醫生那邊吧?」費毅擎轉頭看了真葉一眼。「黎小姐,別說我沒幫妳。能幫妳帶他去看醫生,已經是我所能幫忙的極限了。妳可要感恩!」
「感恩,為什麼?」載朋友去看醫生,幹麼要她感恩?真葉完全不懂。
「以後妳就知道了,可憐的小女生。」至中難得的有同情心。
「你們兩個……」傅梓耀的聲音更啞了,但是話中的威脅意味也更濃了。「閉嘴。」
真葉茫然地看著三個男人你來我往,然後望著傅梓耀逐漸變紅的臉,開始想著他似乎真的病得很嚴重。
*** *** ***
真葉終於明白費毅擎那句話的意思了。
傅梓耀真的是這世界上最混帳的病人了。明明發著高燒,體溫都達三十九度了,醫生想幫他打點滴,馬上遭到他的拒絕。最後醫生只好開了藥,然後交代真葉要怎樣照顧發燒的病人,並且好心地承諾明天會到他家去看診。
而那兩個說自己很夠朋友的傢伙,才把他們送到傅梓耀的住所,打開大門把人扶進去,就頭也不回地轉身逃跑了。動作之一致,令她懷疑他們有練過。
「好了,你家都沒人嗎?你一個人住?總有傭人吧?」真葉環視著這偌大的公寓,目測這房子少說也有五十坪,不可能平常沒人打掃。
「有傭人,但既然我有了新的,幹麼還要他們,所以我打過電話叫他們這幾天都不用來了。」傅梓耀靠坐在皮質沙發上,瞇著眼慵懶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