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呢?你不需要回去換衣服嗎?」
「四點我會先回去洗澡換衣服。」雷斯特慢慢地走回自己的辦公桌後坐下。「至於你呢!還有很多工作要處理,所以,還是得按時待下班喔!」
「那當然,」芊芊依舊笑咪咪的。「准五點半下班,對吧?」
「對。」他總覺得芊芊的笑容很詭異,但他實在又想不出她能搞什麼鬼,五點半才趕回家去化妝、換衣服,應該是來不及的,不是嗎?
「你今天就早點回家去等你老公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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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不是白癡,誰要趕回家去化妝、換衣服啊!除了晚禮服之外,套房裡什麼都有,不是嗎?
所以,雷斯特一離開辦公室,芊芊轉個身就跑進套房裡沖浴、挽髮、化妝,然後打電話叫服飾公司把她訂作的晚禮服送到公司來,鞋子可以下班後再去買,這樣應該就來得及赴宴了。
其實,當她一收到邀請函時,她就在猜測,雷斯特會不會為了海重文而決定參加這個宴會?為了以防萬一,她才特地去訂作了晚禮服,卻沒想到,雷斯特雖然真的決定參加宴會了,結果竟不是帶她去。
不過,沒關係,多得是人想帶她去,譬如長江實業的公關經理李崇景,只要一通電話,他就會立刻踢開副經理飛車趕來接駕了。
男人就是這樣,只要對方夠漂亮、夠迷人,管她是不是已婚,先上了再說。釣得上,證明他有本事、有魅力;追不上,理所當然,沒什麼好懊惱的,留下—個美好回憶也不錯。
於是,六點二十分,芊芊挽著李崇景的手臂進入宴客主廳,頓時引來眾人的側目,因為經過刻意打扮後的芊芊顯得既美麗又迷人,那精緻纖巧的五官,宛如陶瓷般的白皙肌膚,那高高挽起的如雲黑髮,不經意掉落的髮絲蕩漾在曲線完美的頸項上,修長動人的嬌軀裹著性感的黑絲絨晚禮服,既有清純無邪的氣質,又有成熟動人的風韻。
她美得教人歎息!
隨著得意又驕傲的李崇景,芊芊一一向先到的賓客們打招呼。這是一家私人俱樂部的宴會大廳,四周尚隔有數間休息室,此刻幾乎全都聚滿了人,不過,芊芊還是一眼就找到了海重文,雖然她從來沒有見過他。
老實說,他真的和雷斯特相當有得拚呢!同樣英俊出眾、同樣頎長優雅、同樣氣勢懾人、同樣自負傲慢,這兩個人……真的超像的呢!
或許芊芊不是這場宴會中最美的女人,但她肯定是最吸引人的女人,所以,她剛一出現,海重文就盯上她了。
他是被她那股特殊魅力所吸引的。
既溫柔又倔強強悍,既清純又成熟嫵媚,因為矛盾,所以特殊,因為特殊,所以吸引人。
他從來沒有為任何女人動過心,但此刻,當他往那個女人靠近時,他竟然有種心跳加速的感覺,這真是令他感到既訝異、又新奇。雖然她手上戴著結婚戒指,但他不在乎,她身邊那個男人根本配不上她。
只有他才有資格站在她的身邊!
但是,當他看到她也注意到他、當他恍悟她在對他微笑、當他似乎可以聞到她身上的香味、當他幾乎一伸手就可以碰到她時,一個高大的身影驀然強硬地插進兩人之間。
他險些當場發飆!
「你怎麼來了?」
他聽到擋在他前面的男人這麼問,而且口氣相當不客氣,甚至還蘊含著隱忍不發的怒意。
「李經理需要一個伴,所以我就陪他來囉!」
原來她身邊的男人不是她丈夫!
「是嗎?」背對著他的男人冷冷一哼,繼而朝伴隨在他身邊的女人命令道:「江經理,請你和李經理溝通一下,簽完約之後,雙方要如何為彼此今後三年的合作慶祝一下。等談妥後,就由你陪李經理繼續參加這個晚宴,明白嗎?」
「明白了,總經理。」老闆的話不能不聽,所以,即使再不甘願,江美琪也只能歎息著和李崇景到一旁去「談公事」了。
於是,海重文眼看著那個口氣傲慢的男人側過身子伴在美麗女人的身邊,並強行將她往角落邊帶去,而他環繞在她腰際的手臂更是強而有力的宣示著他的獨佔欲。
難道這個傲慢的男人才是她的丈夫?
「總經理,這樣不對吧?我是李經理的伴,而江經理才是你的伴吧?」
「既然你也來了,而且,你又是我的秘書兼情婦,那麼,就應該由你來陪伴我參加這個宴會才對,至於那兩個公關經理,就讓他們兩個同行湊在一塊兒去談談公關問題吧!」
What?他的情婦?!
不可能!
雖然他們是用耳語交談,但別有居心地緊跟在他們身後的海重文也勉強聽清楚了他們的談話,但這一聽,就完全把他給聽傻了。
那麼特殊有味道的女人怎麼可能是情婦?
而且還是紅杏出牆!
不,一定有哪裡搞錯了,或者是……她有無法言喻的苦衷?
說不定……說不定她是被迫嫁給她老公的,也說不定她老公早就葛屁了,而她僅是捨不得拿掉結婚戒指罷了;更說不定她根本沒結婚,那枚結婚戒指只是用來擋住一些無聊追求者的手段而已。
也或許此刻的她正陷入某種卑鄙無恥的陷阱中,逼得她不得不做出違背自己心意的事,而事實上,她正等人去拯救她呢!
對!一定是這樣,一定是這樣沒錯!
可憐第一次墜入情網的男人幻想力太豐富了,兀自「陶醉」在自己的「幻想」當中,沒有意識到自已已經跟對方跟得太緊,險些貼到對方的背上去,所以,當對方一到角落裡轉過身來時,他差點給他撞了上去。
「對不起,請問有事嗎?」雷斯特一手護著芊芊,一手擋住海重文。
「呃……」海重文慌亂了兩秒,旋即定過神來。「我……我是海重文,請問兩位是?」
不管雷斯特心裡是怎麼想的,但他表面上卻是古井不生波、處變不驚,完全沒有任何異樣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