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請你現在證實我的猜測,告訴我,你就是黑小姐。」由不得她否認了!這張摸彩券加上她的甜美聲音,答案已經實實在在的亮出來。
「總經理……」
「我闖關成功了。」
「這個……」黎淨袖錯愕得說不上任何一句話。
「現在我什麼都不想聽……你只要說『是』。」
「那能不能先放開我?好多人在看。」黎淨袖試圖起身,卻不得要領。
「人多正好,這是宣告我倆關係匪淺的最佳時刻。」
「別開玩笑,總經理!」從中獎被唱名那一秒,到現在鉗在他懷裡動彈不得,她的臉色始終慘白,心跳也只有更亂從沒有平復過。
「絕不開玩笑,我是認真的。」屈硯豐的臉幾乎與她呈現零距離狀態。
黎淨袖感覺到他灼熱的呼吸,那充滿誘惑的氣息與曖昧的氛圍,一直在他倆的對談中持續凝聚。
「不行……」
「沒什麼不行。當我執意這麼做,你跟我就成了定局。」說著,他的吻已不由分說落下,緊密而纏綿的貼在她顫抖的唇上。
望著那火辣辣的一幕,大家不約而同有種感覺——
這根本不是客服部黎淨袖小姐給屈總經理的禮貌性獻吻,而是屈總經理惡虎撲羊、幾百年沒碰過女人似的,激烈而蠻橫的狂奪了她一吻嘛!
而且,是個任誰都看得出來的、他倆之間關係非比尋常的熱吻。
想當然這個吻,也替宇強集團的尾牙宴製造了前所未有的高潮……與議論。
*** *** ***
台強電信總經理屈硯豐與客服部小姐戀情大公開!
非頭條新聞,卻佔了許多八卦報紙不小的篇幅,黎淨袖看著斗大又「鮮活」的標題,直想大喊這是不實報導!
「總經理,你真的不該突然在台上親我,你看現在,害你名譽受損,又害我百口莫辯!」黎淨袖從便利商店報架上拿起一份報紙抱怨著肇事者屈硯豐,事情已過好幾天,她還是氣沖沖的。
「我哪裡名譽受損了?我怎一點感覺也沒有。」屈硯豐笑著將她手中的報紙塞回架上,絲毫不被那些報導影響。
「你被寫成這樣你都不氣嗎?什麼惡虎撲羊、色心大發……太沒格調了!」
「我倒覺得自己滿像的。」屈硯豐又笑開了些,完全不以為忤。
搞半天,她是為他打抱不平?
沒必要吧!他挺想承認報導屬實。雖然那些內容都是記者看圖說故事揣摩出來的,但卻是他打心底希望發生的事。
大庭廣眾之下吻她,是他臨時起意的私心,企圖使她一次嚇破膽,也許能收到從此免疫的功效。
這跟她以冰製冰、以毒攻毒的論調有異曲同工之妙。
「總經理,正經點。」黎淨袖冷冷的說。
與他相處愈久,就愈容易發現他個性中那種過於豪邁的因子,根本就是顆不定時炸彈。
他覺得該炸時就毫不客氣的炸,有點瘋狂。
這特質也可從他竟會打電話進客服,問不認識的人「如何將快樂的感覺永遠存留在心中」的行徑上,窺探出個端倪。
而且,就算他認為那些八卦沒對他造成太大影響,可卻非常嚴重的困擾了她!
這幾天她住在鄉下的父母和親友都一直打電話來關切她,多的是要勸她千萬自持自重,別妄想高攀。
天曉得,她根本就不想高攀屈硯豐,她是被他給纏住了好不好!她也百般委屈和不願意呀!
「小黎,時至今日你還不鬆口嗎?你若對這些報導這麼有意見,不如將虛假的部分落實,這樣也許你就能坦蕩點了。」
吼!這是正派企業人士會講的話嗎?
「總經理你怎麼這樣說?你這樣說不就等於將違章建築就地合法一樣嗎?會招人非議的!」黎淨袖大聲抗議
「就地合法至少也合法了,名正言順。以後出雙入對不必掩人耳目。」這跟架強波基地台一樣,一旦相中地點架上去,非有十足的理由,否則絕不輕易撤除的道理很接近。
她與他既然發生難以解釋的曖昧,那就痛快點給它曖昧到底!
何況他早已為這曖昧深深著迷。
大丈夫,沒目標便罷,有目標當然放手去追!
「總……」
屈硯豐捏著她的下巴,大拇指按上她的唇。「總經理大獎你已抱回去,而你是我的獎品,朋友變女友,改個稱呼,拜託。」
「那先從……屈先生開始?」被他拜託得很不好意思,但又覺得直呼他「名諱」有點沒大沒小,何況在她的認知裡,他們還是只是朋友,至於那個吻就……
就當是尾牙特別安排的節目,純屬娛樂大眾,她不願落實它的意義。
「你就爽快點,會怎樣?」屈硯豐大手突然抓了抓她的頭頂,像在教小孩似的,循循善誘。
「硯豐……惡!」黎淨袖背脊一凜。「好肉麻!」
「真沒情趣耶你!這叫親密,我喜歡、我喜歡。」比起她的畏畏縮縮,屈硯豐可大方多了,簡直是樂在其中,正所謂肉麻當有趣。「再叫幾次就習慣了。」
黎淨袖頓時無言,面對他的熱情,從她腦中跳出來的總是被拋棄的傷心往事。
馮啟佑……
為什麼老是忘不了這個男人留給她的情傷?
屈硯豐的追求,她或許心動,但礙於身份地位差太多,她總覺得怪怪的。
「在想什麼?」不解她神情為何忽然落寞,卻隱約從她黯然眼瞳中感到一絲深藏的憂鬱。
難道甜美而活潑的她,有些什麼不愉快的記憶?
比如說……一段逝去的戀情?
「沒有。」黎淨袖扯出一個淺淺的笑。「我們快去拿甜筒吧!」心寒就吃冰,一刻也不想等。
她躲開他刻意拉近的距離,往冰櫃走去。
「等一下!」屈硯豐出手將她拉回來,力道有些大,黎淨袖是半旋著身撞進他懷裡的。
「怎、怎麼了?」
「我覺得你……好像在想別人?別怪我胡說或是太敏感,你是真的讓我這樣覺得。」屈硯豐不是呆子,也或許不是很瞭解女人,但他卻知道當一個女人一直抗拒一個熱烈追求她的好男人時,原因不會只有身份地位相差太懸殊這一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