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說鷹馬也不用喂,它自己會獵食,愛吃山珍就抓只野豬,想用海味也有大把的海魚,它是被馴服並非被豢養。
「鷹馬不是你駕馭得了的。」它只聽他一人的命令。
她不服氣地拍拍鷹首,引起它一陣嘶鳴。「不試試看怎知成不成,我的人緣一向很好,動物緣更是不差,沒道理你的馬兒我騎不了。」
伸手抱住鷹馬的頭,她想貼近它的耳邊讓它聽從她的命令,沒料到此舉竟讓它受驚,就見它長鳴一聲,倏地垂直降落十來公尺,險象環生的一幕讓人看了忍不住要捏一把冷汗。
幸好風炎魂及時穩住,長臂一撈牢牢抱住她,鷹馬也反應迅速的接住主人,大翅拍振又往更高的天際飛去。
但是,意外還是發生了。
能說是巧合嗎?
童海兒一雙璨如星辰的眼眸睜如銅鈴,驚愕萬分的盯著距離零點三公分的黑瞳,不敢相信自己的櫻桃小口居然貼著他的嘴。
呃,現在該怎麼辦,能一笑置之,當作什麼事也沒發生嗎?
應該沒關係吧?今夜稍早的時候,他不也偷吃她的舌頭,她也沒跟他計較啊,他們就算扯平吧。
尷尬地抽離身子,訕訕然坐回原位,瞥見他唇上有不明水亮,好像是她留下的,還多事地再轉過身為他抹去。
湮滅證據。
風炎魂笑了,因為她可愛的舉動,「你是第一個吻上我的唇的女人。」也是唯一他想吻的女人。
「呃,這……不值得一提吧!」一切都是意外,她也不想毀了他的第一次。
「的確不值得一提。」她的命運已被注定。
聽到他毫無感情的話語,原本感到抱歉的童海兒心中突然有些不是味道,她的吻很差嗎?瞧他一點表情也沒有,好像剛被蚊子叮了一口,沒什麼感覺。
哼!算了,不跟他計較,最好他連一絲絲波動都不起,免得兩人都犯嘀咕,互生疙瘩地做不成朋友。
「你家到了。」
啊,到了,怎麼那麼快,剛剛不是還在高高的天上嗎?
童家木屋已在眼前,本想率先跳下的小丫頭被搶了個先,只能中規中矩地讓風炎魂扶著下馬。
「我家沒有茶,不招呼客人。」她的意思是你可以走了,別害她挨罵。
若讓二老知道她蹺家去夜遊,怕不即日起禁她足,她可不想整天被關在家裡數螞蟻。
「我不喝茶,亦非客。」風炎魂拉著她,自行入內。
「喂!你這是擅闖民宅,屬於違法行為。」這人是牛呀!無法溝通。
「我就是法律,迷迭島上的一切都歸我所有。」
「迷迭島……」好熟的島名,似在哪裡聽過。
唉!真是沒用,沒事幹麼失憶呢,什麼事都想不起來,只有跳躍式的模糊片段。
一進屋,縮在角落狗窩裡呼呼大睡的小魔女馬上被驚醒,見到主人開心地汪汪大叫起來,跑過來一陣東聞西嗅後,又認出風炎魂這個救命恩人。
「汪汪——」它尾巴搖得都快斷了,興奮地跳來跑去。
「噓噓,小魔女,你不要吵啦,把我爸媽吵醒我就慘了。」
不知好歹的狗兒卻還是叫個不停。
唉,看來她和動物的溝通只限於和人類智力差不多的生物,而小魔女這傢伙真是被她寵壞了,對她的命令鳥都不鳥。
被狗聲吵醒的童家夫婦揉著惺忪睡眼走下樓,「怎麼回事……」雙雙話聲梗在看清女兒身邊的男人面容後。
只見二老臉色發白,雙腿打顫地說不出話來。
「你們沒什麼話要對我說嗎?」裝聾作啞只會讓日子更難過。
「鷹王,我們錯了,請責罰我們,此事與小女無關。」他們的寶貝是無辜的。
童老叟、童婆子像沒了骨頭,連忙屈膝下跪,雙手平放於地,頭不敢抬,誠惶誠恐的求饒,直發抖的身體看出他們有多害怕。
「爸、媽,你們幹麼跪他,只有死人才需要伏地跪拜,他還活得好好的不用拜啦!」他們在演哪一出八點肥皂劇?
風炎魂見狀只是冷眉一挑,看不出他心裡在想什麼。
「別胡說了,快跪下來,求主人原諒我們欺瞞的事,他不知我和你爸有一個女兒。」事到臨頭,童婆子仍放膽一賭,拉著女兒要她跪下。
「我跪天跪地跪父母,但絕不跪他,我怕他折壽。」童海兒態度很堅持,用不解的眼神望向神情極冷的男子。
「海兒,你要聽話……」
「她可以不跪,人我等一下就帶走。」至於他們,他會另行發落。
兩夫婦大驚失色,「不,鷹王,我們只有這個女兒,你不能把她帶走!」
他冷酷一笑,「你們想違抗我?」
童婆子囁嚅道:「我……我們不敢。」
「鷹老大,你要帶我去哪裡呀?」不知死活的童海兒一副要出去郊遊的期待樣,看得二老膽戰心驚。
「鷹王殿。」
「什麼,鷹王殿」
童老叟夫婦臉色為之慘白,虛癱在地。
鷹王殿,那是什麼地方,好玩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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鷹王殿不是龍潭虎穴,更非刀山劍海,那是鷹王休憩的居所,以巨鷹展翅姿態為屋頂,兩根三人合抱的大柱子刻滿蒼鷹飛掠的各種形態。
鷹王殿的左側住著服侍他的女人,以夢姬為首共有百來名,這是迷迭島之主歷來的「傳統配備」,目的在紓解生理需求而非生命的傳承。
但這麼多女人中沒有一個能擁有他的專寵,往往幾次寵幸後便遭冷落,鬱鬱寡歡地度過一生,且除非鷹王恩准,否則再無出宮的機會,家人也難輕易相見。
這也是為什麼童老叟、童婆子會如此憂心的原因,關子鷹王殿的可怕傳言不勝枚舉,甚至還曾經有消息傳出入宮的女人被強暴致死,一度讓鷹島上眾多本想將女兒獻給鷹王,以求榮華富貴的人家打了退堂鼓。
所以叫他們怎不傷心欲絕,好好的一個女兒送進去,不知道會受到什麼折磨,他們光是想像就心痛不已,哪捨得送入虎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