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早風不群一離島,他馬上要兩名得力左右手去替他將人接回來,基於一種他自己也說不上來的心情,他不想讓童海兒和風不群撞見,也因為考慮到這一點,他才同意童家夫婦將女兒多留一天。
只是等了半天,該回來的人始終不見人影,他才打算自己出殿去找人,沒想到人早到了,卻在殿門口「看熱鬧」。
「不要啦!鷹老大,我是文弱小女孩,一定撐不過他們小小的一拳,你要我來不是打算替我收屍吧,我活著你才不會人生無趣。」
「放手。」風炎魂臉冷得嚇人,表情僵硬。
「你先放手我再放手。」她什麼都吃,就是不吃虧。
「你不怕死?」膽敢這樣挑戰他權威的人,都沒有什麼好下場。
「反正被你丟進兩頭瘋狂的鬥牛當中,我一樣會死,不如死前找你一起丟臉。」她嘻皮笑臉地死賴著,不把他的威脅當一回事。
「你……」
他氣惱地揪下像只野猴攀著他的女孩,乍青乍白的臉飽含被她吃定的惱意,在他三十二年的人生裡,從來沒有人敢無視他的怒氣,而且還偏往死裡鑽,她算是第一人。
風炎魂的本意是將惹起禍端的主謀丟入她所引起的競技賽中,好讓她自食惡果,再也不敢扇動他的手不相互攻擊。
沒想到他的手才一碰到她的後領,滑溜的身影猶如沾滿黏液的泥鰍,在他還沒有看清楚是怎麼回事時,她已七手八腳爬到他身上,四肢並用地勒住他的脖子、勾住他的腰,形成十分曖昧的畫面。
「小心、小心,別摔著我,我細皮嫩肉,水做的玉肌冰膚,不能有一絲一毫的損傷,你要捧在手上當易碎的琉璃,稍微缺一角就失去美麗藝術品的價值……」她可是獨一無二的極品。
「你話一向這麼多嗎?」他還不習慣在一群人面前表現自己的耐性。
童海兒笑得開心地拍拍他的肩。「鷹老大,做人要想開點,不要計較太多,你話少我話多才有互補作用,想想在千萬人之中我們兩人相遇,那是件多麼幸運的事,你……」
「停,不許你再張開粉紅小嘴。」盯著她泛著光澤的玫瑰色唇瓣,風炎魂突然覺得口乾舌燥,直想狠狠地摘下這朵花兒盡情蹂躪。
但是不行,在眾多屬下面前,他不能失去王者的自制力,做出受到女色影響的舉動,他必須維持住身為鷹王的威儀。
「好嘛、好嘛,不開口就不開口,但是你要答應我一件事。」嘻嘻!她要趁機勒索了。
「你在跟我談條件?」他聽到周圍眾人倒抽一口冷氣。
一雙美眸眨呀眨,晶亮得連太陽都為之失色。「不要為難我的爸媽,他們很疼我,你要向他們保證我會毫髮無傷,好安他們的心。」
不然他們會一直擔心、一直擔心,吃不下也睡不著,什麼事都做不好,形銷骨立的成了兩具行屍走肉。
他瞥了瞥滿臉緊張神色、不住吞嚥口水的童家夫妻。「你有我的保證。」
「再來……」
「再來」他斜過一眼,她真的很敢。
「小魔女要跟著我,可是我爸媽說不行,因為你的人可能會把它宰了冬天好進補。」本來她還不信,但看到暴虎和曲隱這兩人的風格,她頓時覺得她的寵物的確有性命之虞。
小白狗蹲趴在童海兒少得可憐的行李旁,人類的熱鬧它看不懂,睡覺比較實在。
「我不吃狗肉。」
又是一陣抽氣聲,他……是他們所認識的那個鷹王嗎?
「最後……」
他的耐性快要用完了,聲音結成冰地道:「你不要太過分了。」
「過分的是你吧!」她才委屈咧,「你下面那個頂著我的東西能不能收回去,我覺得很害羞耶!」
「你會害羞?」敢爬上男人身體,張開雙腿正面夾著男人的腰,他不認為她有什麼事做不出來,羞恥兩字肯定與她無緣,臉皮厚度不下他鷹王殿的柱子。
「你瞧我粉腮都發紅了,熱得燙手,人家還是非常純潔的小女孩,當然會面紅耳赤。」這壞男人,一點都不體貼。
哼!小女孩心眼最小了,他最好小心點。
「哈,你還真有臉自稱小女孩……」唔,她……竟然敢這麼做!
大庭廣眾之下,笑得很甜的童海兒突然將手伸向風炎魂的後腦勺,小手按住紅唇便吻上噴著熱氣的嘴,以不純熟的技巧挑逗他的感官。
本想讓他說不出話來,哪知她是弄巧成拙,當她覺得玩夠了想退開之際,才明白自己做了一件蠢事,她根本無法脫身,反而被一條巨蛇吮住粉舌。
唉!聰明反被聰明誤,她忘了玩火自焚這道理,這會兒燒著了自己。
她得趕緊想想解決之道,以他全身著火的情況來看,她會被吃的可能性高達百分之百,但她暫時還不想失身。
喔!不行了,頭好暈,她缺氧……
第四章
口舌利子刀劍,鷹王殿全殿上下的人,今時今日終於深刻地體會到這句話,鼓舌如簧之人的確有比刀鋒還厲害之處,無形中改變一個人作為。
今早在大殿外的一幕已傳得沸沸揚揚,據說向來冷情決絕的鷹王竟縱容一名小女孩放肆和他談條件,當著眾人的面親吻他他也不發怒,反倒跌破大伙眼鏡地越吻越深入,還是那女孩及時推開他深呼吸幾口大氣才沒因窒息而死。
那個叫童海兒的女孩反應也夠迅速,趁著鷹王思緒仍沉浸在吻她的美好中,兩片唇瓣不停的開闔,那麻雀般喳喳呼呼的聲音讓他無法思考。
等他回過神時,已莫名其妙地答應一堆不平等條約,鷹王對她超乎常理的恩寵,讓全鷹王殿後宮的女人產生一種危機感及不滿。
「哼,我倒要看看這女人到底是長得多國色天香,竟然可以迷得鷹王任她為所欲為。」
鷹王殿偌大的後花園裡,穿著當季最新款名牌服飾的夢姬,忿忿地放下手中的骨瓷花茶杯,失控的力道濺出幾滴茶漬髒了她的裙,讓她更加懊惱的皺起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