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她身上有長菌不成,還是帶病毒?這項建議她是越說越認真,換膚、植皮他們龍氏醫院都有服務,可以打八折優待,兩人同行還有貴賓室招待。
呿,兩個沒禮貌的傢伙,要走也不打聲招呼……咦,山路邊那抹鬼鬼祟祟的身影不是……
一道移動快速的人影閃過彎路盡處,她低眉垂視地撩撩身後的發,做了個幾不可察的手勢,不遠處樹下的空氣隱隱波動,輕點一下頭表示知道了。
唉,她真是越來越不瞭解自己在做什麼,居然無聊到插手別人的家務事,她真的是……
太、無、聊、了!
小炎炎,你到底講什麼電話講那麼久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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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微帝星光耀東方太陽,龍生鷹落,七彩神光中隱見暗影浮動……」
不祥呀!灰暗天空,多麼叫人不安的星象,運轉著一股詭異難測的暗潮,凶光大現,是異象,也是大變動之前的預告,象徵不吉利的警訊,女帝星漸生茁壯,光芒萬丈。
這紫微帝星怎麼會是個女的,難道天將滅我鷹族,以陰亂陽,顛倒天勢?
胡白垂地的百齡老者手握比人高的黑色魔杖,鷹形杖首鑲嵌兩顆黑幽的曜石,陰陰地發出嗜血的肅殺之氣,以及淡然的莊嚴。
他在冒著火光的神龕前來回走動,時而昂首繞行一圈,時而撫鬚低忖,面無皺紋的臉上,佈滿對即將發生的事的不安。
一旁的侍女曼殊憂心忡忡的步進祭司觀星用的露台。「祭司大人,聖女、聖女她……」
畢摩祭司舉起一手表示他早卜卦算到,他面露哀戚地道:「她撐不過今夜子時了。」
曼殊咬著下唇忍住淚,「我捨不得聖女,祭司大人,真的沒有辦法可救聖女了嗎?」
「如果有,你以為我會忍心見死不救那個善良的女孩嗎?」他無力的歎口氣,「通知王上了嗎?」
「嗯,靜虛打電話聯絡了……」她輕輕揩去眼角的一滴淚花,「碧夜和青空都留在身邊照料。」
靜虛、碧夜、青空和曼殊乃是服侍畢摩祭司的四大侍女,年紀不大卻擁有至高權勢,身份在鷹王、祭司和聖女之下,連向來高高在上的雲棲公主也必須聽命子她們。
只是公主氣焰太高,一向不把四位侍女當一回事,兩方在井水不犯河水的情況下,盡量少衝突。
而四人皆有一張賞心悅目、閉月羞花的嬌容,靜虛居首,冷靜沉穩;曼殊懂事、識大體,是朵善解人意的解語花;碧夜內向害羞,但個性勤奮,謹守本分;青空則聰明伶俐,不等祭司吩咐就能先將他想要的東西準備好。
他輕歎了一口氣,目光看往天際,再次感到力不從心,他的法力夠支持鷹族人度過這次的危難嗎?
「祭司大人為何感慨不已,莫非有大事將發生?」他的歎息叫人由衷的不安。
他又輕輕一歎,拄著高過頭頂的法杖走向神龕。「要出亂子了。」
「亂子?」
「源起於女人。」天命不可違,人力難勝天。
「女人?」她更困惑了,黑而平靜的眸中快速閃過一抹驚異。
「是女人,她將掌控我們鷹族的榮衰盛敗,奪走千百年閃耀的光輝,讓我們蓽路藍縷開創的基業化為烏有。」他肯定地點頭,目光炯然。
「有這麼嚴重?」她大驚。
「事態確實不樂觀,數日來我持續不斷的觀察天體的運作,發現東邊有顆星越來越亮,而我們鷹族的主星卻越來越弱,幾乎有光芒被壓過之勢。」這就是他始終眉頭不展的原因之一。
「祭司大人的法力高強,難道無法運用你的力量削弱對方的光亮,使守護星更為強大。」
他搖頭。「近幾年來因為月ソ淚失蹤,我為迷迭島已使用大量法力,就算法力盡在,那帝星也太強了,以我之力根本抗衡不了,除非鷹王肯聽我勸,屏退身邊女色,盡快立後,方可度過此一劫數。」
「很難吧,王……呃,他是個男人。」自有男人的生理需求。
「是呀!男人離不開女人是正常的事,但……」他又忍不住歎氣,以法杖上懸垂的綴穗朝神龕上方一揮。
「但王近日卻對一名稚嫩的黃毛丫頭著迷,祭司大人是否對此大感怪異?」
「解我心意者,唯有曼殊,你一語道出我心中的疑惑。」果然是朵解語花。
「王最近的行為舉止的確異常,他從未對特定的女人表現過度關心,可是他對那個童海兒卻像是……」著魔了。
他聞言沉默,內心忖度著該去和鷹王好好的談一談,為了鷹族的未來,他拚著一死也要力諫——
迷迭島的鷹王,一定要遠離女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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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好無聊、好無聊,為什麼會這麼無聊,連一點新鮮事也沒有,龍涵玉本以為會有什麼刺激的事出現才留下來的,要不然現在她早該在南極跟企鵝玩去了。
對已經恢復記憶的龍族公主來說,她一生最大的樂趣是看戲和湊熱鬧,一手安排引人入勝的劇碼,再以旁觀者的態度看別人急得跳腳,氣得破口大罵,她的心情就會非常好。
所謂人生有百苦,人一出生便是為了來人世間吃苦受罪,而從未吃過苦的她是天生好命兒,身邊總圍繞著無數逗她開心的「玩具」,她十八年的生命裡是以笑聲串成的,從不間斷。
小公主滿十八歲了,上個月由女孩蛻變為女人那日,迎接她的成年禮是沾了血的初夜,很另類的生日禮物。
「百蕊、千草,你們看那朵雲像不像棉花糖,白白軟軟的,似乎很可口的樣子。」天空好高,而人……好悶唷!
「小姐,雲就是雲,不會變成棉花糖。」一板一眼的侍女如此說道,臉上冷得毫無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