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於燁的表現很奇怪,見面時間不多也很少回家,只推說工作忙,直接睡在正霖集團董事長休息室,好幾天沒有好好聊天、說話了。
她知道他很忙,於燁的爸爸放手讓他管理整個公司,現在是掛名董事長,幾乎都不管事,所有重擔都落在於燁身上,她怕他太辛苦。
但是女人的直覺告訴她,事情沒有這麼單純。
之前不管多忙,他都會盡量抽空陪她,而最近他像是在躲避她,為什麼?她也不知道,所以下班後她直接殺到正霖集團的二樓咖啡廳,無論如何,今天都要問清楚才行。
「在想什麼事這麼入神?」
低沉好聽的聲音,拉回她的神遊,看向剛落坐在她對面的於燁,「你工作忙完了嗎?」
「還沒,不過你來了,先陪你吃飯。」他看著桌上的菜單,「對了,今天怎麼想到來找我?」
「於燁,你最近怎麼了?我覺得你在疏遠我,你在逃避我,有什麼事、什麼問題可以一起討論解決,而不是讓我摸不著頭緒的猜測你反常的行為。趁今天,我們好好聊一聊。」怡純再也忍不住了,開門見山的說出心裡的想法,想找出問題的癥結。沒有他陪伴在身邊的日子,心靈空虛,孤枕難眠,感覺很寂寞難熬,像是少了什麼似的。
「沒有啊!只是我最近比較忙而已。」其實於燁也不好過,一味的用工作來逃避問題。他尚未釐清自己的想法,所以怡純突然來找他,他著實有點措手不及。
「從我們再相遇開始,你什麼時候不忙呢?只是你最近對我很冷淡,也很少回家。我既然都來了,我們總要說清楚吧!」看著於燁一語不發的樣子,怡純開始心急了。
「說話啊!還是……你有另外喜歡的人,打算跟我分手了嗎?」怡純佯裝鎮定的問出她害怕的問題。
從他最近的表現看來,怡純有一種不好的預感,要不是兩人之間有誤會,就是他另外有新的女朋友。她真心的祈禱不要是後面的答案,她不能接受劈腿發生。
「怡純,不要亂猜測,我沒有別的女人,從國中到現在,我心裡只有你。」看到怡純眼底的擔心害怕,他實在不忍心。
他可以確定怡純是真的愛著自己,他心裡很高興,也充滿幸福的感覺,真的很想就這樣毫無顧忌的跟她談戀愛、結婚、白頭到老,因此,他在心中做了決定。
「怡純,我愛你,只愛你,愛你十年了!」他伸出手握緊怡純的小手,「那天晚上聽到你對我說氣我愛你氣我整晚睡不著覺,那種苦苦等待,終於得償所望的感覺,忽然讓我不知所措,所以我逃避了。」
怡純不知道於燁對她用情至深,她一直認為學生時期的愛戀只是一時的興起,並不算真懂得愛。沒想到於燁愛她愛了十年,聽到他的告白,眼淚也不能控制的落下。
看到她的眼淚,總令他手足無措,他伸手擦掉她臉頰的淚水。
「不要哭,我一開始也怨恨你,我恨你國中時就算不喜歡我,也不需羞辱我,重重的傷我的心。」於燁決定把前因後果娓娓道來。
怡純覺得奇怪。當初她請小琪幫她拒絕於燁,並沒有要羞辱他啊!當中是不是有什麼誤會?
「我沒——」
「噓!先聽我說完。」於燁怕被打斷之後,等一下就沒有勇氣說完他的報復計劃。
「所以在我們重逢時,我想讓你愛上我,然後再拋棄你,藉此來報復你的無情。但我忽略了一個重點——就是我太愛你了!」
怡純很驚訝他真的別有居心。
「現在,我已經想清楚了,我不要做出讓自己懊悔的事情。我是真的愛你,想跟你在一起。聽完我惡劣的計劃,你願意原諒我嗎?你還願意接受我,讓我繼續愛你嗎?」於燁用真誠堅定的眼神看著怡純,但他的心裡有一堆小鹿像在賽跑一樣,心跳快得像要蹦出來似的。
「那……那片光盤呢?」她一直抱持懷疑。
「從來就沒有什麼光盤,那是當初為了威脅你而胡扯的。我很差勁,對不起!我不會再騙你了。」於燁真心的道歉。
「你說的都是真心話嗎?不是另一種報復計劃吧?」要相信他嗎?若是再一次傷害,她會崩潰的。
「是真的,我發誓絕對不會再騙你了。」他舉起右手保證著,「不管你的決定如何,我都尊重你。」
怡純先是完全沒有動靜,在時間不知過了多久後,她突然撲向於燁,嚎啕大哭了起來。
於燁被她的舉動嚇到,下意識的抱住飛撲過來的人,兩手輕拍她的背安撫她的情緒。
「怎麼了?不要哭了,你哭起來好醜喔!」
「都是你害的……你還敢說,我都說愛你了……還要我決定什麼?難道……難道你要我說我們分手嗎?哇……」怡純斷斷續續的說完,然後又驚天動的哭了起來。
咖啡廳裡所有的人都驚訝的望著他們,並開始低頭竊竊私語。
「你真的願意原諒我?」於燁聽到怡純不計較的要跟他在一起,心中欣喜萬分,也總算解除兩人分手的危機。
但是怡純仍不斷哭泣,他只好趕緊丟下兩張千元大鈔在桌上,帶她上去他位在二十二樓的辦公室。
再待下去,他可能會被咖啡廳的客人圍剿,說他一個大男人欺負女人。
第十章
「大小姐,哭夠了沒?」
於燁無奈的坐在怡純身邊,無論他用哄的、激將法或是威脅利誘,她仍執意要發洩所有不滿的情緒,不願稍稍停止哭泣。
兩人進辦公室到現在,已經過了二十分鐘了。
「好了、好了,是我不對,是我的錯,姑奶奶,不要哭了,你要怎麼懲罰我都可以,只求你別再哭了,我看了很心疼。」
怡純對他的話充耳不聞,如斷線珍珠般的眼淚依然一串串滴落,他只好再抽來兩張衛生紙,擦乾她的眼淚。
長形的桌子上,一坨一坨的衛生紙快堆成一座小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