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拜託,去PUB當然是越夜越美麗啊!今天是情人節耶!總要出來瘋狂、慶祝一下,而且明天是星期日不用上班,沒關係啦!一起去啦!走啦走啦!」
怡純猶豫了一下,心想,偶爾放鬆也好,離上次出去玩已經隔了很久,久到都忘記是什麼時候的事了。
「好,我下班再打給你。拜拜。」
「嗯!等你的電話。拜拜。」
掛掉電話,怡純看了下手錶,接近五點了,要處理的文件還很多,看來要更加快速度,不然會趕不及呢!
*** *** ***
晚上十一點半,怡純走進位在東區最具盛名的一家PUB,一進到裡面,轟然的音樂聲迎面而來,讓她覺得耳朵快被靂聾了。
只見台上一雙手熟練、帥氣的操控著音樂,動感熱情的樂曲促使人們的心跳加快,情緒興奮的搖動著身體。
眼前噴了乾冰霧茫茫、黑壓壓的一片,舞池中男男女女搖頭晃腦的,各種奇怪的舞姿都有,空氣也是混濁不新鮮的,這種地方偶爾來就好,太常來身體和耳朵可是會受不了。
怡純在人群中穿梭,好不容易找到小琪的位置,便趕緊快步走向他們。從剛才一進門,她就隱約感覺到許多注目的眼光,雖然自知姿色還不錯,但來到這裡還是要低調點,不然是很容易出事的。
「不好意思,我來晚了。」怡純說完,隨即在小琪身旁坐下。
「沒關係。要點什麼飲料?」說話的是小琪的男朋友,長相斯文、秀氣,但總讓人感覺邪氣、不正派。怡純心裡並不喜歡他,也不希望跟他有太多交集。
「我點柳橙汁,謝謝。」怡純轉向小琪,「今天怎麼只有我們四個人?」以往至少也有七、八個人,怎麼少了一半?
「重色輕友啊!忙著陪男朋友、女朋友的,誰理我們。」又不是每個人都像她,她男友愛把妹,她是要盯著男友而不得不來的。
「看來我也應該談談戀愛了,我從來沒有這種情況發生過。」怡純自嘲的說。
其實追她的人不曾間斷過,不論是求學時各校的校草,還是上班後的同事、主管都有,甚至在路上見過一面之緣的路人,都能找上她的公司向她求愛。
但是她從沒接受過任何人,所以沒談過戀愛,說出去都沒人相信,她也很無奈啊!
「怡純,那你喜歡什麼類型的男生?」問話的是另一名體型瘦小,名叫阿祥的男生。
「我也不知道,到目前為止,我都沒遇到真正令我心動的男生。」難道她是尼姑命嗎?
「不會吧?應該是你眼光太高。」阿祥其實很喜歡怡純,但他自知配不上她,能跟她見見面、說說話就不錯了。
「怡純沒交過男朋友,不知道談戀愛的感覺有多棒,對不對?」小琪問她的男朋友鄭風。
「對啊!你這麼美的人,沒談戀愛不是太可惜了嗎?」鄭風盯著怡純,眼神流露出愛慕之意。
「你該不會還在等什麼緣分、際遇吧?」小琪依稀記得國中時怡純的奇怪理論。
「哎喲!我單身也很自在,過得很好啊!」她才不想濫竽充數呢!
「不然你當我的女朋友好了,只要你點頭,我馬上把小琪換掉。」鄭風突然狀似認真的說著。
「你說什麼屁話!」小琪馬上用力瞪了他一下。
怡純也覺得尷尬。她早有感覺鄭風對她有企圖,好幾次有意無意的用言語騷擾她,都是看在小琪的面子上才忍下來。
這時,怡純的飲料剛好送上來,正好稍稍解除這股奇異的氣氛。
「小琪,我去廁所,幫我看著飲料。」怡純在小琪的耳邊說道。在PUB裡,離開視線的飲料不喝,小琪是她最信任的人,她可以放心。
怡純手拿著皮包站起身走向廁所的方向,不料在經過一個轉角的地方,腳被地上的一灘小水漬給滑了一下,幸好雙手及時撐住牆壁,免除難看跌倒的糗境,但手上的皮包卻呈拋物線的飛向正前方的一名男子身上。
糟糕!怡純心想,隨即走了過去。
「先生,真的非常不好意思,我不是故意砸到你的。」看到皮包落在男人的兩腿與沙發椅之間,她表情尷尬的看向男人,結果目光像被磁鐵緊緊吸住,離不開視線。
這個男人很帥!她並不是沒見過帥哥,但這名男子算是極品吧!如鷹隼般銳利的雙眼,彷彿能看透人心似的。英挺的鼻樑、飽滿的厚唇,搭配起來完美極了。一身剪裁合身的高級名牌西裝,襯出挺拔的身材,但是……穿西裝來這裡很奇怪耶!莫非……這名帥哥是個怪角?
於燁一眼就認出面前盯著他看的女人,是十年前狠狠傷他的心的女人,讓他的個性轉變;變得自私、勢利、難相處,都是拜她所賜。
國中畢業以後,他都在紐西蘭讀書,鮮少回來,這次回來台灣,是學成歸國,接替他老爸的事業。
陳勝愷與幾個好友幫他接風,卻帶他到這種烏煙瘴氣的鳥地方,說要來放鬆心情。該玩的、該瘋的他都在國外讀書時玩過頭了,現在對這種地方已經不覺新鮮了。
他從沒想過還會遇上怡純,而且是在這種地方。這麼久不見,她的變化並不大,依舊美麗亮眼,不同的是少了國中時的青澀,多了幾分女人味。一頭飄逸的漂亮長髮,合身的白色及膝洋裝,把姣好的身材展露無遺,性感又嫵媚。
雖然他應該恨她這種向錢看的女人,卻還是再次被她所吸引,這個發現讓他很生氣,在心裡暗罵自己沒用。
「你這樣算是另類的搭訕方式嗎?」於燁用足以蠱惑人心,低沉、極富磁性好聽的聲音揶揄著。
「嗄?呃……你別亂說,這只是巧合而已。」她才沒這麼大膽去搭訕陌生男子。
這個怪男人雖然臉上有笑意,但是銳利的雙眼卻透露出令人不寒而慄的訊息。直覺告訴她,最好不要招惹這名皮笑肉不笑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