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鐵木真在照鏡子的時候,總會忍不住多看頸部的項煉幾眼,那是金子堅特別幫她訂製的,中間那超過一克拉的鑽石不時的閃著耀眼光芒,她平常並不喜歡戴這種顯眼的東西,可是這是金子堅送的,那一切的原則都可以被改變。
「我下午還有什麼事嗎?」她走出辦公室,詢問助理。
其實她比誰都急著把所有工作完成,因為她已經訂了一周後的機位飛往日本,所以這星期她得做完所有的事,免得到時候她出國了,台灣這頭亂成一團。
「鐵律師,最近有好幾個日本人來預約,想跟你見個面做咨商……」
「都回絕掉,我不是跟你說過,我們現在只做商業合約方面的協定,不接新的案子嗎?」再說光是食品公司跟工會的事就已經讓她夠忙了,律師事務所的工作得暫時擺在一旁。
「可是好奇怪,最近有好多日本人打電話來找你。」
鐵木真想了一會兒,也覺得奇怪,她唯一有興趣接的電話是金子堅打來的,而他知道她的手機號碼,不可能會打到事務所來,再加上他們天天都通電話,如果他有打到事務所來,一定會告訴她,顯然找她的這些日本人和金子堅是無關的,那他們找她做什麼?
「不管怎樣,全都回絕掉,我不見那些奇奇怪怪的日本人。」
鐵木真心想,搞不好那只是什麼神通廣大的日本綜藝美食節目想找松本拉麵的傳人,而她一點也不想上電視,如果真有人找上門,也應該要有人替她擋掉。
這時,坐在外頭的人放下手上的報紙,露出一張俏臉,鐵木真這才發現鐵木蘭老早就坐在那兒了,而她一開口,讓鐵木真覺得意外。
「對,不奇怪的日本人就只有金子堅而已,我看只有金子堅的電話你才會接吧!」一臉慧黠的鐵木蘭像是已經知道了什麼大秘密。
「你對金子堅有什麼意見嗎?」鐵木真維持著面無表情。
「我對他的印象很好啊!他長得那麼帥,選禮物也挺有品味的,不過如果他要當我姐夫的話,也得請那個師傅做一條項鏈給我才行,上頭的鑽石不需要跟你的一樣大,反正我相信他也不會太小氣吧!」
鐵木蘭伸手指著鐵木真的頸子,表示她已經注意到那條定情項煉了。
「你一定想知道我是怎麼發現的吧?」她站起身,走向鐵木真。「我本來是沒發現,昨天花枝姨跑來問我,你脖子上那條項煉是哪裡買的?她說她知道你所有的東西都是我買的,所以就算她問你,你搞不好也不知道,結果她一問,我才發現我根本就沒替你買過什麼項煉戒指,你說你討厭那些東西,結果我來事務所一問,原來這陣子有個金子堅先生送了東西來,人家送給你,你就戴喔?!」
鐵木真望向助理,只見助理白小姐一臉的冤枉。
「她沒說,是我自己查簽收本的。」鐵木蘭指著助理桌上的本子,那隨便一查就可以查得到。「原來你這趟去日本,早就跟金子堅在一塊了,竟然還瞞著我不肯說,我就說你有戀愛的表情,你還不肯承認!我是你老妹啊,我跟阿豪的所有事情我都跟你分享,你真的把我當外人了!金子堅是日本人,也住在日本,你以後要嫁過去嗎?」
「你想得太遠了吧!現在就滿腦子只想結婚啊?」
「是啊!問題是你不嫁,我先嫁的話,豈不是很不給你面子?!你要先嫁人,我才比較方便嫁嘛。」
「這有什麼方便不方便的?你想嫁儘管去嫁。」
「這可是你說的,我才要跟你說一樣的話,你想嫁就儘管去嫁,管他是不是在日本,你可別因為工作,就連這千載難逢的機會都放棄。」
「我沒說過我要放棄啊!」
「那是最好不過,這陣子有幾個怪怪的日本人到店裡來,還把我當成是你,送了我一堆花,阿豪的小弟看了還以為我爬牆去了,還好我當場就把花扔了,要不然還真不知道怎麼跟阿豪交代。」
「送花?」
「是啊,還說是特地從日本來的,偏偏我的日文沒你好,只聽得懂一點點,我本來也沒多想,但是後來越想越不對勁,你一直沒跟我說這趟去日本發生了什麼事,也沒提過松本家的人,是不是應該跟我提一下,讓我至少心裡有個底?」
「我只能說松本夫人打錯了如意算盤。」鐵木真將在日本輿松本仁美見面的過程跟鐵木蘭簡單的說了一遍。
「那個老太太還妄想要控制你?」鐵木蘭聽完姊姊的說法,不禁皺起眉頭。
「有些人特別喜歡緬懷過去的時光,松本以前也一度風光過,但接班人過世之後就每況愈下,可是顯然光是過去的名聲仍不能滿足她吧!她還想重新開始,找回新的接班人,然後要我們姊妹倆其中之一扛起那個擔子。」
「我可不要喔!」鐵木蘭趕緊跳了起來,一副敬謝不敏的模樣。
「難道我就會想要?」鐵木真瞪了她一眼。
「那她到底想做什麼?」
「她希望我去接下松本的事業,但是我當場回絕了,她就威脅我要搞垮金子堅,隔天還真的叫人去找他麻煩。」
「什麼?太誇張了吧?然後沒怎樣吧?」
「我想就算是出了事,金子堅也不會跟我說。」
她明白金子堅也有他的驕傲,而他那樣的男人不管為她犧牲了什麼,他都不會說的。
「我聽其中一個送花給我的男子跟我說,是松本夫人請他來探望我,我還覺得奇怪,難道松本夫人不喜歡金子堅?為什麼還要派其他人來探望你?」
「天曉得她想做什麼?!那個老太太八成天生就有控制狂吧!」鐵木真心裡有了個底。
此時,律師事務所的電話鈴聲突然響起,助理趕緊接起電話,但講不到幾句話,眼睛卻越瞪越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