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頭又不起大雨,狂烈的雨聲根本覆蓋不住他橫掃她體內的狂騷。漸漸地,疼意不再,她開始喘息,小手緊抓著他,彷彿要得更多。
她瞹昧的需索、嬌媚的醉顏、放蕩的體態奪去了他的呼吸,他一再挺進,發誓要在她體內燃燒。
何天晴完全被動的接受他的施予,最後滿足地窩在他的胸前低聲喘息。
就在這一刻,襲昱揚才發現自己低估了她,從一開始到現在,著魔的是他,亂了心的是他,對她產生強烈疼惜的也是他……老天,他怎麼可以這樣?
不,對她,他不該溫柔、不該有那該死的心疼……
像是要堅定自己此刻的想法,他將她抱出浴缸,來到臥房床上,在何天晴的聲聲求饒下,再次徹徹底底的吻遍她全身每一寸,要遍她所有的一切,直到她因承受不起而昏睡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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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公,我媽媽、爸爸呢?」才五歲的襲昱揚終於向外公問出這個一直潛藏在內心的疑問。
「你有外公,幹嘛提到爸爸、媽媽?」外公眉頭緊蹙,眼睛看著報紙,似乎不願多談。
也就因為這樣,襲昱揚再也不曾提出這個問題。
然而五歲男孩轉眼間長大了,變成十五歲的大男孩,看報的外公也變成躺在病床上,對他伸出覆滿皺紋的雙手的老人。
「昱揚……」
「外公,你還好吧?」襲昱揚心急地握住他的手。
「外公可能不久就要……離開了。」外公氣喘吁吁地說。
「不,我不要外公走……我不要……我會找醫生……找最好的醫生……」從小他就是外公養大的,一時之間怎麼能承受失去外公的痛楚呢?
「外公的年紀……年紀到了,再好的醫生也一樣。」外公氣若游絲的說。
「我還是不要你走……」襲昱揚緊握著外公的手,放在額前,祈求老天爺再給他一點時間,他會去賺很多錢,給外公看病。
外公搖搖頭,苦笑,「聽……聽我說……你不是一直問著你爸爸……媽媽的事?」
「外公,我不想知道,一點都不想知道,我只要你好好的,只要有外公在,我就很幸福了。」襲昱揚很認真的說。
「傻孩子!」外公摸摸他的頭,「以前我不讓你知道是因為你還小,可現在……你應該要瞭解一切。」
「外公!」襲昱揚還足不停的搖頭,他怕聽了這些,外公就會離開他。
「你聽好,你爸媽是在生下你不久之後雙雙車禍身亡。」想起過往,外公便傷痛欲絕。
襲昱揚更是難過,寧可是父母不要他,也下希望聽到這樣的消息。
看著他年輕的身軀不停的發抖,外公擔憂地摸摸他的臉,「別難過,真的別難過……就算沒有父母,你……你也要過得幸福……」
「我會的,外公,我一定會很幸福……」他難過的哭了。
「不許哭……男孩……不許哭……」
「我知道,外公。」襲昱揚抿著唇,強將淚水往肚裡吞。
「還有……外公要提醒你……你爸媽之所以會……會發生車禍,全是被……被一個人害的,我希望你這輩子絕不……絕不與此人打交道。」外公自知時間不多,緊急地抓住他的手腕。
「他……他是誰?他為什麼要這麼做?為什麼?」襲昱揚猛地站起身。
「他……」外公氣息微喘,「他就是長谷集團的……何……何長谷……」
「何長谷?!」見外公的臉色已轉慘白,襲昱揚趕緊按下緊急鈕,大叫:「醫生、護士……快來……我外公出狀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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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公……外公……你不能死,不能死……」
襲昱揚從床上坐起身,冷汗涔涔地喘息著,而他驚慌的喊叫聲同時也吵醒了何天晴。
她張開眼睛,才發現自己竟半裸地睡在他身旁,進而想起之前在浴室裡發生的一切,頓時驚愕得無法言語。
「你醒了?」他轉頭望著她。
「怎麼搞的,我怎麼會睡在這裡?」她緊抱著自己,懊惱不已的問。
「你不要一副受害者的模樣,難不成剛剛的叫床聲全是我逼你喊出來的?」方纔的夢境混亂了他的思緒,錯亂了他的時空。偏偏她又是何長谷的孫女,讓他更無法原諒自己。
何天晴咬著下唇,他這句話讓她更覺得委屈,索性下床,拿起自己的衣服到浴室裡換上。再出來時,她拿起皮包就要離開。
「天還沒亮,你要去哪兒?」他喊住她。
「回家。」
「沒聽見雨聲嗎?這回打算蹲在我的住處大樓外,看看有沒有另一個男人來找你?」
她回頭冷睇了他一眼,隨即打開房門走了出去。
襲昱揚立刻跳下床鋪,衝出房間,攔住她,「別走,我不准你離開。」
「你憑什麼這麼做?」何天晴眨著盈淚的大眼,「我從沒說過我是受害者,但也請你不要以一種加害者的霸道對待我。」
「何天晴,你最好給我坐下。」他內心深處的那片混沌到現在還捉摸不定,希望她能配合一點。
瞧著他眼中跳躍的火焰,何天晴明白如果她再堅持,或許又會激怒他,於是她坐了下來,紅著眼眶,難堪地問:「你到底是怎麼了?對我有什麼偏見嗎?既然討厭我,不喜歡我,昨晚又何必要那樣對我?」
他閉上眼,深歎一口氣,「我並不討厭你,只是……算了,我在這裡向你道歉,剛剛我作了噩夢,心情有點糟,才會對你大聲吼叫。」
他居然會低頭道歉,還向她解釋這一切……她錯愕的看著他,慢慢放鬆緊繃的神經。
「坦白說,昨天你去公司找我,我很感激。」
「那沒什麼,我離開公司時你還在加班,況且這場雨不得又急又快,你理當會變得很無措,我不能不管你。」他說得輕描淡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