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吃進一大半的午餐,她迅速起身離開。
望著她氣呼呼離開的背影,襲昱揚不禁莞爾。大小姐想拿喬,還得看他肯不肯賞臉呢!
抽了張面紙拭淨嘴唇,他也起身走出餐廳。
*** *** ***
回到辦公室,襲昱揚看見她坐在座位上一動也不動,於是將早就準備好的一疊卷宗扔在她的桌上,「今天之內將這些文件整理好。」
「什麼?」她難以置信的看看卷宗,再看看他。
「不是想當我的助理?那就得要有心理準備。」他瞇起眸,「要想淬煉自己,就不要怕辛苦。」
「我才不怕。」他真以為她會因為這些事而心生畏懼嗎?才怪。
翻開卷宗,她開始用心的工作。只是事情真的太多了,直到下班時,她也不過才做了一半。
襲昱揚自然也做到快七點才打算離開,轉身看著她拚命工作的樣子,本來想要好好折磨她,卻違背自己的心意說道:「下班吧,沒做完的部分明天再做。」
明明是大冷天,她卻做得額頭滲出汗珠,只見她用手背擦拭汗水,望了他一眼,卻連一句話都懶得說。
「你……算了,愛做就做吧!」襲昱揚的眉頭緊蹙了下,隨即拿起外套走出辦公室。
直到八點,長谷集團大樓除了當班的職員和警衛外,只剩下何天晴一人,但她還是不肯放棄,將卷宗一一處理完畢。雖然很辛苦,但她告訴自己,她是有骨氣的,才不會這麼輕易就認輸。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午夜十二點了,她才整理好所有的資料,然後又將卷宗全部搬到襲昱揚的桌上。
「哼,壓死你,你最好明天全部看完,討厭鬼!」
穿上外套,她趕緊步出公司。初春的寒夜除了沁涼透骨外,也是很寂寥的,更討厭的是竟然還飄下雨絲,這到底是什麼怪天氣呀!
何天晴拉緊外套,站在騎樓等著攔計程車,可現在真的已經很晚了,路上的計程車並不多,就算有也都載了客人。
「天,為什麼就這麼時不我與?現在這時間,也沒捷運或公車可搭了。」她著急的四處張望,心想繼續杵在這裡也不是辦法,於是用皮包蓋著頭,快步奔向前,打算到路口攔計程車。
雨愈下愈大,她的身子幾乎濕透了,冷意直逼心頭,到了大馬路上,依然攔不到空的計程車。
「都是他害的!」
拿出手機想打電話給劉伯,可是他最近常鬧失眠,如果才剛睡著就被她吵醒,那可不好。
「老天爺,求求你,別再下雨了……真的好冷啊!」她感到好無助,居然哭了。
何天晴緊抱著自己,不停的張望,暗暗祈求別再下雨了。
但是老天爺似乎沒聽見她的懇求,雨水落在她的臉上,她已分不清是雨還是淚。
*** *** ***
襲昱揚躺在床上,輾轉難眠,聽著外頭敲打窗戶的雨聲,他的心情愈來愈煩躁。他猛地坐起身,拉開窗簾,看著外面濕漉漉的天氣,不明白自己為何會如此焦慮。
是她,是她一直在他的腦海裡盤旋,為什麼會這樣?
難不成他被那乳臭未乾又發育不成熟的女人下了蠱?怎麼一顆心七上八下,直想著她現在到底在哪兒?
他故意想給她一點苦頭吃,為何真正吃苦的好像是他呢?
現在她是回家了,還是仍在公司?
他忍不住打了通電話到辦公室,鈴聲響了半天無人接聽,一分鐘後自動轉到警衛室。
「喂,長谷集團警衛室。」
「警衛室?!」襲昱揚半瞇起眸,他不知道長谷集團的電話有這樣的功能。
「請問你是哪位?」
「是這樣的,我是大小姐家裡的人,請問她回去了嗎?」他不想說出自己是誰,只好假冒了。
「她剛剛才回去,因為我親眼看見她淋著雨跑到大馬路上,當時雨勢很大,我想喊住她,可是衝出去時她已經跑掉了。」警衛說。
「她沒攔計程車嗎?」
「沒有,我猜已經很晚了,又下大雨,就算有車,也很少是空車。」
「好,謝謝你,我知道了。」掛斷電話後,襲昱揚立刻換上外出衣,穿上外套,拿著鑰匙衝了出去。
他迅速將車子開出地下停車場,朝長谷集團疾駛而去。
果真,下雨的夜裡路上人車稀少,雖然剛過完年,可是氣候根本就跟冬天無異,如果淋了雨,一定會凍壞。
到了長谷集團,他不停的在附近繞著圈,在這樣的夜晚,要攔車肯定不容易。
「老天!」襲昱揚突然停下車子,懊惱的揉著眉心,「我是怎麼了?她堂堂何家大小姐,有多少護花使者等著她差遣,哪需要我為她擔心!何況她還是何長谷的孫女。」
用力靠向椅背,他深深歎了口氣,正打算不再管她,開車回去,竟看見前面路口蹲著一個人。
他倏地瞇起雙眸,下一刻立即踩下油門開過去,當確定真的是何天晴時,他的心臟竟然漏跳了三拍。
推開車門,他大步走向她,「何天晴,你在幹嘛?」
她抬頭看著他,雙唇已經泛白,全身發抖的說:「我……我好冷。」
「好冷?」他立即抱起她,這才發現她全身衣服濕透了,趕緊讓她坐進車裡,並打開暖氣。「我送你回家。」
「不要。」她搖搖頭,懇求的說:「我現在回去,劉伯會擔心,他一擔心就會跟我爺爺打小報告,我就……就會挨罵……」
「那你……」
「隨便送我去哪兒都好,飯店……也……也可以。」她的身子抖得愈來愈厲害。
看她這樣,要他怎麼安心將她一個人放在飯店?
襲昱揚不再發問,用力踩下油門,往他的住處駛去。雖然知道現在這個時間把她帶回去對自己很不利,但是他已經無法考慮那麼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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