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蒂夫,我見過這個人耶!」菜菜指著那張被她塗得變了個樣子的照片說。
所有的人立即盯了過來,史蒂夫更在一愣之下馬上跑了過來。
「你看過他,你確定?」
菜菜點頭。「我看過,雖然他的樣子變了,名字也不一樣,可是他的眼睛變不了,就是他沒錯!」
史蒂夫看著那張照片。「他現在是這個樣子的?」
菜菜頷首。「嗯!」
「你在哪裡看過他?」
「他是我們學校藝術系的講師。」
史蒂夫頓時吃了一驚。「你……你們學校的講師?」
「沒錯,」菜菜往下看著通緝資料。「哇咧!強姦殺人啊?難怪,難怪有好幾次看見他午夜時分帶一些陌生女人進他的公寓,他住在我們以前的公寓五樓,我又常常在你晚歸的時候探出窗外看看是不是你的車回來了,所以才會注意到……對、對,這三個女人我見過。」
她指這下面受害者的小張照片叫道,繼而懊惱的歎了一聲。
「如果我之前有看過你們這份資料就好了!」
史蒂夫不敢置信愣了半晌,而後突然轉向組長。「組長,我太太有絕佳的記憶力,只要她說記得就一定沒錯!」
組長點點頭。「好,那件案子是誰的?」
整個兇殺組最矮小的彼得立刻站了出來。「我的。」
「OK!消息給你了,快去查清楚,這次最好給我抓到人!」
「沒問題!」
組長回過頭來,「啊!科恩太太,」連續撿到兩件得來不易的消息,他感動得簡直想流下兩滴感恩的眼淚。「真是太感激……」
沒想到菜菜又轉向了另一邊。「咦?那個人我也見過那!」那是通緝已久的資料。
「嗄?」
所有的人都不可思議地又瞪住了她。
「我想想……嗯,是一年半前我剛到紐約……不、不!我剛到美國時,我太早下機,只好上另一班飛機,沒想到又搭錯了飛機,所以跑到麥沙比去了。我根本不曉得那是什麼地方,只好在那裡等另一班往紐約的飛機羅!」
史蒂夫聽了直翻白眼。
「當我在等待班機時,有一個人讓我很火大,所以我記得特別清楚那個人和同伴剛從入境處出來,然後坐在我旁邊不遠的地方好像在等人來接的樣子,他呀……」菜菜一臉的憤怒。「大概是太無聊了,居然故意把一個小女孩的棒棒糖搶過來扔在地上,然後哈哈大笑,實在是太惡劣了!」
「他就是這個人?」史蒂夫指著那張照片。「沒錯?」
「沒錯,一模一樣。一點改變都沒有,我記得他和身邊的人說過兩句話……」
「說什麼?」
「他說:沒有人想到我會躲到這裡來吧?我看那個笨條子哈力永遠都別想逮到我了!」
「狗雜種!」哈力突然脫口咒罵道。「沒想到他居然躲在那邊!」
組長看向他。「我記得是你的案子吧?」
哈力點頭。「他是我的恥辱,每次犯案過後都會針對我留下一些嘲諷的挑釁訊息,可是當我真的快抓到他時,他卻消失了!」
「為什麼他會認為你絕對想不到他躲在那裡?」
哈力苦笑。「因為他的前妻住在那裡,而這個世界上最希望他死的人就是他前妻!」
「被騙了?」組長同情又瞭解地看著他。「那個女人看起來一定是那種非常纖細柔弱的可憐女人吧?」
哈力羞愧地垂下頭。
組長輕歎。「今天把這件案子盡快解決了,明天你就去麥沙比吧!」
氣氛似乎有些沉重,菜菜眨眨眼,突然跑去拿起她帶來的袋子高高舉起。
「要不要先吃點點心?肚子飽飽的辦案比較有精神喔!」
史蒂夫臉一沉,正想說她幾句,組長卻笑瞇瞇地伸出手來,「沒錯、沒錯,肚子一餓就很容易不專心了。來,大家一起來吧!」
之後,當菜菜忙著分點心給大家時,組長用手肘頂了頂史蒂夫:「幫我謝謝你太太!」
史蒂夫眨了眨眼,隨即失笑。
「她才不需要人家謝她呢!她只希望我回去不要吼她就好了!」
更晚,兇殺組探員們在34區警力的協助下,順利逮回了藏匿在黑人最大勢力範圍內的兩個嫌犯。
行動後的檢討當中哈力突然問:「史蒂夫,老實告訴我們,其實這件行動只要有你一個人去就足夠了,對不對?」
一聽,所有探員們全都把視線集中在專注於寫報告中的史蒂夫身上。
「誰說的?」他頭也不抬地否認了。
哈力苦笑了一下。「別把我當笨蛋,我看得出來,哈林區的分局都和你很熟,他們是因為你才跟我們配合得那麼密切,否則一般分局是很討厭有人跑到他們的轄區內行動的。我想,如果不是你在分配任務,而是我們其中任何一人的話。他們可能沒有人願意聽我們的指揮吧?」
「沒有那種事。」史蒂夫依然否認。
哈力搖搖頭。「其實當你老婆告訴你消息時,你根本不用告訴我們,只要自己去讓34分局配和行動就好了,你曾是哈林區的警官,所以,就算你突然出現在那兒也不會驚動到任何人,這樣更能迅速完成逮捕嫌犯的行動不是嗎?如此一來,你剛進來就是大功一件了,但是你卻放棄了這種做法,實在有點傻,你知道嗎?」
「我不懂你在說什麼?」史蒂夫還是打死不承從。
哈力笑了。「好吧!就算你真的不懂好了,報告寫好了嗎?」
「差不多了。」
「那麼。」哈力親熱地搭上史蒂夫的肩膀。「待會兒人家去喝兩杯慶祝一下,你認為如何?」
※※※
六月的第一個星期天,正當波多黎各日大遊行的花車與樂隊浩浩蕩蕩地沿著第五大道,從44街往朝86街方向行進,所有的人都沉浸在歡樂氣氛之中時,一個足足有九磅重的胖娃娃在卡伯尼醫學中心扯著大嗓門出世了。
史蒂夫步履不穩地從產房裡出來,他靠在牆上抖著手摘掉口罩,哈力立刻發現他的臉色好像剛剛吞下放了三天三夜的生蠔一樣難看,他忙上前去扶住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