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我不是豬小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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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9 頁

 

  稍晚,媺媺和泰瑞莎、約瑟夫三人先後進入船首的咖啡廳裡,再停步分別轉頭環顧四周。

  「在那裡!」眼尖的泰瑞莎馬上找到目標。

  觀景窗前的桌位旁坐著一個安安靜靜的年輕人,神態十分深沉,然而當他一瞧見他們,即刻又換上一副燦爛到不行的愉快笑容,比正午的艷陽更熱情、更火辣。

  三人在年輕人那桌陸續入座。

  「等很久了?。」泰瑞莎問。

  「不會、不會!」年輕人輕快的回答,兩眼卻盯住媺媺笑成兩條線。

  媺媺有點尷尬,眼睛都不知道該往哪兒放才好。從來沒有人這樣直勾勾的看過她,而且他的目光很溫暖,絲毫沒有嘲諷的惡意。

  泰瑞莎看得好笑,忍不住又咯咯笑出聲來,見大家詢問的看著她,她擺擺手。

  「抱歉、抱歉,我一想到你……」她望著年輕人,依然收不回笑容,「抱著妹妹的樣子就想笑,居然用一條手臂像抱小孩子一樣的抱著她……」她做出抱小孩的姿勢,笑得更誇張了。「真厲害!」

  如果他有阿諾史瓦辛格那種體格,一手一個也沒問題,但他沒有,他只有阿諾史瓦辛格三分之一的體格,卻能夠那麼輕鬆的單手抱著媺媺,那就真的不簡單了。

  年輕人聳聳肩。「她又不重,跟嬰兒一樣輕,一隻手臂就夠抱住她了!」

  不重?

  她不重?

  轍嫩原想反駁幾句,但一見年輕人的目光又拉回到她臉上來盯住,不知道為什麼,她腦海中又浮現他抱著她的景象,喉嚨頓時噎住,又說不出話來了。

  好丟臉,她又不是小孩子說!

  「你練過?」泰瑞莎好奇地問,並用下巴指指年輕人露在短袖襯衫下的手臂,並不粗壯,但肌肉很結實。

  年輕人又咧出兩排潔白的牙齒笑開了。「一點點而已。」

  「我就知道!」泰瑞莎得意的說。

  「那麼……」年輕人瞥一下媺媺。「那件事,船長那邊怎樣說?」

  「船長表示那個安全鎖扣應該沒有問題,也從來沒有出過問題,不知為何會出那種狀況。不過為了表示負責起見,回航後,游輪公司會把這趟旅程的費用退回給我們,另外再加送兩次免費旅遊。你呢?」

  「游輪公司也會把這趟旅程的費用退給我。」

  「應該的,如果不是你,游輪公司就等著挨告吧!」泰瑞莎頷首道。「說到這,我們只知道你的名字,其他呢?」

  「我再從頭自我介紹一次好了。」年輕人清清喉嚨。「首先,我是伍伊法魯西。斯米奇爾,捷克人……」

  「伍伊法魯西……」媺媺低喃。「好長的名字。」

  「妹妹,」泰瑞莎咯咯笑。「捷克人第一個名字是姓,第二個名字才是名。」

  「跟我們中國人一樣嘛!」媺媺恍然大悟。

  「沒錯。」年輕人的眼又盯住媺媺,笑吟吟的。「你可以叫我奇爾。」

  「奇爾?」媺媺眨了眨眼。「乾杯?」

  年輕人——奇爾哈哈大笑。「對,叫我的名字就得先乾一杯再說!」

  泰瑞莎也笑了。「隨時隨地都得拎一瓶酒嗎?少扯了,繼續說說你自己吧!」

  奇爾點頭,繼續往下介紹自己。「家住布拉格,茵斯布魯克大學四年級,今年二十二歲,還有……」想一下。「休閒時我喜歡運動,除了球類之外,騎馬、滑雪、攀巖、潛水、射擊,隨你說吧!」

  「真活躍!」泰瑞莎喃喃道。「室內運動呢?」

  「室內啊?」奇爾搔搔腦袋。「橋牌算不算?」

  「橋牌又不是運動。」

  「那就……」奇爾再想了一想,「跳舞,現代舞、爵士舞、流行舞、標準舞,還有……」他聳聳肩。「芭蕾舞。」

  最後三個字一出口,其他三人全呆住了,好像剛聽到奇爾說他是外星人似的。

  「芭……芭蕾?」泰瑞莎有點結巴。「你是說那種穿緊身長襪褲、踮腳尖飛來飛去的芭蕾?」

  奇爾歎氣。「我知道、我知道,很多人都覺得男生跳芭蕾很奇怪。」

  「何止奇怪,簡直變態!」泰瑞莎喃喃道,突然桌底下有人踢她一腳,白眼馬上瞪過去殺死兇手——約瑟夫。「我說的是實話嘛!」

  「但你是奧地利人,芭蕾舞不是奧地利的藝術文化之一嗎?」媺媺納悶的問。

  「我只對流行的藝術有興趣,芭蕾舞並不包括在內!」泰瑞莎咕噥。「你學多久了?」

  「芭蕾?八歲開始。」

  「上台表演過嗎?」

  「沒有,」奇爾搖頭。「我沒有上台過,也不打算上台。」

  「那你幹嘛學芭蕾?」

  「我母親要我學的。」

  「原來是孝順的兒子。」

  「你不是孝順的女兒嗎?」

  「不是!」

  奇爾失笑。「真老實!」

  不孝的女兒很得意。「當然!」

  「那麼我最好也老實一點。」奇爾眨眨漂亮的眼睛。「我小時候孝順,現在也不太孝順了。」

  「哦,多不孝順?」

  「我母親希望我在布拉格上大學,因為我是獨生子,我卻半夜收拾行李偷偷溜到茵斯布魯克去,免得繼續被她監管到死。」奇爾歎息。「難怪人家說自由可貴,我偷跑第四次才成功呢!」

  聽他說得可憐,表情卻很滑稽,媺媺三人忍俊不住失笑。

  「你真有趣!」泰瑞莎笑得最大聲。「原以為你是那種內斂又缺乏幽默感的乏味傢伙,看來是我們猜錯了。」

  「內斂、缺乏幽默感?我?」奇爾很驚訝。「為何那麼想?」

  「你都不笑嘛,」泰瑞莎直率地說。「還有,你總是那樣優雅,深沉又冷靜,看上去就是個內斂的人。」

  奇爾又哈哈哈笑開了。「這就是為什麼我母親要我學芭蕾的原因之一,我太粗魯、太皮了,半分鐘都安靜不下來,而她希望我能夠優雅一點、沉穩一點,於是逼我去學芭蕾,起初我不肯乖乖練習,她只好到芭蕾舞教室去盯住我,真同情她!」

  「果然是不孝子!」泰瑞莎一本正經的說,旋又噗哧笑出來。「所以你的沉靜優雅全都是學芭蕾的結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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