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林正在鋪床,早已習慣單身生活,這些事情對於段林來說駕輕就熟,不多時段林已經將床鋪整理好,韓心諾進來的時候,
段林正在整理自己的行李。
韓心諾拉上了房門。
「哥哥……」
看著弟弟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段林隨即放下了手中的事情,坐在了弟弟旁邊,「怎麼了?」
「……不,沒什麼,哥哥你也累啦,我們明天好好聊聊,這樣吧,等沐紫出來的時候你就去洗澡,然後就睡覺吧,我在外面沙發床上睡,有事情叫我。」
段林點了點頭,看著弟弟從櫃子裡又取了一床薄被,隨即出去。
不一會兒,沐紫擦著頭髮進來,段林隨即拿著洗澡的東西出去。
擰開水龍頭,段林想了想,沒有選擇泡澡,坐了很久的車說不累是假的,段林決定簡單沖洗一下便出去。
進屋的時候沐紫已經睡了,雖然是地鋪,不過由於現在時值夏天又是木地板,所以段林並沒覺得鋪得厚厚的地鋪有何難過,透過巨大的玻璃窗,月光清冷地灑在自己身上,段林發現自己明明很疲累,可是……
段林失眠了。
不知道為什麼,段林一直睡不著。
浴室裡偶爾傳來「咕嚕咕嚕」的聲響,就好像什麼東西吞噬的聲音,雖然不大,可是卻一清二楚地傳入豎著耳朵傾聽的段林耳中,那種會忽然冒出來的聲響比持續的更加磨人。
瞪著眼睛,段林知道自己今天晚上是睡不著了。
這裡的隔音效果,還真不如它外表看起來好耶……
幾次聽到晚上有人去洗手間的聲音,沖馬桶的聲音,洗手的聲音,最後伴隨著小孩子的哭聲,段林在黎明時分終於迷迷糊糊睡著。
反觀沐紫,一夜安安靜靜,沒有任何動靜。
第二章 只有鬼知道
「不就是在排水管道發現一個死孩子麼,沒什麼好遮掩的。」
正當段林詫異的時候,沐紫忽然開口。
***
第二天段林照鏡子的時候,發現自己出現了明顯的黑眼圈,也難怪,累了這麼久還睡不好,那種黎明才睡就被叫起來的感覺,比不睡還要讓人難受。
「那個……哥哥,休息得如何?」
弟弟也是一副疲憊的樣子,眼下淡淡黑意,顯然也不是一夜好睡。
至於沐紫……那傢伙現在還在床上趴著。一晚上一動不動,那個人無論哪裡都能睡得和死人一樣。
「不太好,這裡的隔音效果似乎……一晚上老是聽到小孩子的哭鬧。」咬著吐司,段林如實說道。
弟弟的表情卻忽然一變,原本往吐司上面塗抹果醬的手抖了抖,隨即繼續原本的動作。
「這樣啊,我也聽到了的,不過這裡好像沒有住戶有小孩子……」
「是麼?不一定是鄰居,可能是樓上或者樓下吧。」不經意地說著,段林覺得自己的頭越來越暈了。
「這樣吧,哥哥你去我床上補眠吧,我今天還要去實習。」
「嗯,也好,倒是你也注意一點,我看你也沒有睡好。」段林沒有拒絕弟弟的提議。
老實說,弟弟叫自己來的目的,段林心裡仍然是莫名其妙,總不會是叫自己過來睡大頭覺吧?不過他開口之前,段林也不打算過問。
不過弟弟身上……說不上來為什麼,段林總覺得圍繞在心諾周圍有種很奇怪的感覺,可能是心諾和往常不一樣的言談導致的,最後看了眼弟弟,段林最終沒有吭聲。
晚飯時間弟弟沒有回來,相反的弟弟打了電話過來「哥,我有點事需要加班,你能帶上朋友來我實習的醫院麼?我們這邊有一家店賣的東西很好吃。」
雖然覺得去哪裡吃東西都無所謂,如果弟弟實在忙,自己自行解決也未嘗不可,不過在弟弟的堅持下,段林還是答應弟弟三十分鐘後,到醫院見。
時候已經不早,段林隨即叫上沐紫,鎖好門之後便出去。
門外是長長的走廊,中空圍欄的設計,讓人可以輕鬆地從這裡看到樓下的情景,段林停下來向下看去,樓下的身影在距離此地二十八層的地面看起來分外渺小,段林想著,正要回頭的時候,忽然……
一道白影從自己鼻尖貼著過去,段林幾乎可以感覺那東西與自己鼻尖擦身而過帶來的氣流的流轉,不自禁地向上看去,段林看到樓上有一個小小的腦袋。
天不早了,孩子又是低著頭,段林沒有看清對方的長相,段林詫異地,目光隨即向下。
從公寓高層正在盤旋滑下、剛才擦過自己臉龐的白色物體,原來只是一架紙飛機。
小孩子的玩意。
段林再次抬起頭向上看的時候,已經沒有了剛才那個男孩子的影子。雖然只是一眼,不過那個孩子應該是個男孩子。
住在自己樓上的小孩……該不會昨天晚上哭鬧不停的就是那個孩子吧?
段林想著,逕自向電梯走去。走到樓下的時候,段林不經意地找到了那架飛機,沒有理會沐紫詫異的目光,段林逕自將飛機拆開,攤開後才發現折飛機的白紙上有一幅畫,用蠟筆畫的,畫的是幼稚園永恆的命題——我的一家。
小孩子幼稚的筆觸一圈圈構出了三個人影,依稀可以看出是爸爸、媽媽還有孩子。
段林看完沒有說什麼,只是微微笑著,信手將白紙收入了自己口袋當中。
到了醫院,便看到穿著白袍的心諾在醫院門口等待,他看到自己隨即笑著招了招手,然後便將兩人帶到了旁邊一家小型餐廳。
「其實是我們醫院的餐廳,別看是醫院的,可是有些小菜做得比外面的大飯店還道地,不是工作人員不得入內,所以想趁還在這裡實習的時候帶你們過來嘗嘗,怎麼樣……東西還合口味麼?」吃著菜,心諾詢問著沐紫和段林。
段林點了點頭,有點憂慮地看著弟弟經過一天似乎又萎靡不少的精神,「工作很辛苦麼?」看著弟弟身上還穿著的白袍,莫非一會兒還要回去醫院?他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