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暗戀冷藏5度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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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5 頁

 

  「夠了,珩瑛,你先回家,我會找時間同你解釋。」

  霽宇瞥見勻悉臉上的紅印,別開眼,假裝沒看見,然紅痕已烙上他心間。

  「解釋什麼啊!你們結婚了,電視上播得一清二楚,全世界都知道姜霽宇是蔣勻悉的丈夫。」珩瑛怒極反哭,她跪倒在地毯上泣不成聲。

  勻悉望一眼霽宇,他也不舒服吧,雖然有點懼怕姜珩瑛,她還是蹲下身,跪到她面前,試著說道理。

  「請先別生氣,這個婚姻不是你想像的那樣,如果我是你,我會安靜傾聽,聽聽霽宇這樣做的道理。你愛他不是?你該多相信他,當誤會解開,你會瞭解,這頓脾氣是白髮了。」

  心隱隱抽痛,承認自己的婚姻有內情,教人難堪,但勻悉努力讓自己看來安適坦然,她刻意忽略那抹痛,正一點一滴擴大增強中。

  拍拍珩瑛的肩,她起身,對霽宇點頭。「我出去,好好談,別弄僵了。」

  「自以為是!」霽宇口是心非,在勻悉關上門那刻。

  一身結婚禮服,能去哪裡?

  勻悉哪裡都沒去,她在飯店長廊徘徊,最後選擇坐到門邊沙發等候。

  那日,相親後回到家裡,勻悉告訴父親好消息,然後拿長笛,吹起一曲一曲新作品。

  那是她的音樂,專屬自己,她的快樂、她的幸福,還有淡淡的憂鬱全寄托在琴音裡。那天夜裡,父親問她:「你很喜歡姜霽宇對不對?」

  紅著臉,她不想承認卻也不敢不承認。

  她的喜歡能教父親放心,但坦承了喜歡,她該如面對自己承諾霽宇的期限?於是她垂下眼簾,安靜。

  深夜,她把玉蜻蜓捧在手心,輾轉難眠。

  相親,是他們的第二次見面,前後不超過兩小時,她卻牢記他每分表情。

  他生氣時,兩道濃眉會不由自主向內縮聚;他不認同時,嘴角會掛起淡淡的不屑鄙夷;她甚至猜出,當他和媒人坐一道,眉梢眼角的冷漠是叫她知難而退的訊息。

  她想,他是真的很不喜歡她,只是蔣家的「幾個臭錢」很了不起,逼得他不得不坐在原處,違背心意。

  他說,他有女朋友。

  勻悉做過一千次假設,欺騙自己,這個婚姻可行。

  她假設那個女孩很壞,知道他父親的公司將要倒閉,沒了金錢做後盾,不肯再為他犧牲青春。

  她假設那個女孩是子虛烏有的人物,是他的隨口搪塞,目的是要她放棄婚姻。

  她假設女孩子對愛情不堅定,聽說他結婚,便轉過頭去,成就新歡……

  可惜,事實是——女孩存在,她不但願意為他犧牲青春,還因他的婚禮找上門來,失控、傷心。

  是不是做錯了?

  應該是做錯了!

  霽宇和女孩談過之後,只剩兩種可能。

  第一、她擁有的,的確只有十二個月假象;第二、儘管婚姻虛偽,女孩仍無法接受一切。那麼,勻悉成了他的愛情殺手,他順理成章痛恨她。

  真錯了,若她肯換個人,別在意他是不是月亮哥哥,也許下一個男子沒有女朋友,也許他樂意為她將就。不過短短幾十年,轉眼過去,有了錢財名利,誰會在乎枕邊人是否供得起愛情?

  勻悉歎氣,沉重落入眉心。

  時間分秒過去,她不曉得他們在蜜月套房裡談得是否愜意,只是心緒呵,煎熬難平。

  終於,漫漫長夜已盡,手錶上的指針走向六,天亮了,朝曦初升,黎明宣告洞房花燭夜過去。

  她再單純,都曉得門裡春宵綺麗,只是女主角不是新娘。

  累嗎?累!

  勻悉淒涼苦笑,純屬自找。

  等了又等,終於,她等到門開,穿著晨縷的霽宇送珩瑛到電梯旁,經過勻悉時,珩瑛飄過一個勝利眼光。

  勻悉低頭,自他們身旁交錯,走進父親為他們訂的總統套房。房裡凌亂的床鋪證實她的想像力,也讓她徹底瞭解珩瑛眼底那抹勝利。

  搖頭,不想,越想心越驚,何苦為難自己。

  她從行李箱裡找出套裝,走進浴室,發現自己的衛浴用品有人用過。直覺地,她想將它們扔進垃圾桶裡,遲疑三秒,她想,自己沒權利替他丟掉任何東西。

  將盥洗用具排列整齊,走出浴室門,勻悉翻出自己帶來的盥洗用品,再走進同一扇門。

  再出浴室時,霽宇已整好裝,等在房門。

  不知該說什麼,勻悉勉強擠出幾句場面用語:「等我五分鐘,徐秘書八點鐘會來接我們。」

  她以為他會繼續保持沉默,但他沒有。

  「你一直在走廊上?」手橫胸,他的態度高傲。

  「是。」她誠實回應。

  「想偷窺什麼?」

  偷窺?他的想像力比自己的更好。

  勻悉苦笑,「對不起,我不懂你的意思。」

  「你計算我和珩瑛待在裡面的時間,企圖猜測我們在房裡做了什麼,不是?」他不介意她誤會,甚至刻意加深她的誤會。

  她何必猜測?那麼明顯的事實呀……

  勻悉沒讓不滿出口,是她要他們談談、是她主動讓出空間,她怎能質詢他們談出、做出什麼結論?

  深呼吸,她冷靜說明:「昨夜,我穿新娘禮服,到哪裡都不方便,走廊是我可以想到、最安全的地方。」

  她提醒了他。沒錯,出去難保不會碰到記者,就算沒碰到,深夜在外遊蕩的新娘子,也夠引人注目了。

  他沒說對不起,但她眼角下的黑眼圈讓人歉然,昨天,她一夜無眠吧!

  迅速收好行李,打開化妝箱,她拿出粉餅為自己添妝,她不擅長化妝,想上妝的原因和他看見的一樣,黑眼圈太明顯,她不想惹話題。

  塗著塗著,她在眼睛處塗出兩圈熊貓,這下子叫作越描越黑、欲蓋彌彰。

  拿來濕紙巾,擦去過厚的粉餅,重來。

  霽宇冷眼看她,她很安靜,站在她身邊,不需刻意,自然而然感受到一股安祥寧靜,她像水,無波無痕,靜靜地照映出一方青空。

  在勻悉試第三次時,霽宇看不下去了,大步走往她身邊,接手粉餅,做起她不擅長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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