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文文翻翻白眼,咕噥的道:「校長才不會跟你一起胡鬧。」
甘爾旋很親切的看著能幹的秘書,「文文,有話就直接說出來呀,幹麼含在嘴裡自己嘀嘀咕咕的。」
「沒事。」懶得跟他閒扯,她還有一堆的事要做呢。視線重回桌上的公文時,她想起不知是從哪聽來的話,如果部屬太能幹,上司就會懶惰推責,誠然是至理名言哪。無奈輕歎一聲,她繼續埋首在滿桌的文件裡,專心做事。
急於得知屈家的消息,屈嵐初拖定甘爾旋,回到董事長室。
「你快點說。」
「說什麼?」他一時沒意會過來。
「屈家的消息。」
「啊,被老媽一搞,我差點忘了這件事,」甘爾旋目露興奮的盯著她,「嵐嵐,這個消息得來不易,你打算用什麼來交換?」
交換?她冷眸睨瞪他,「你有什麼條件?」
撫摩著下顎思忖須臾,甘爾旋慢條斯理開口,「不如,你幫我……生個孩子,如何?」
聽見他說的話,她霎時凜起嬌容,手刀立刻架上他的頸子,冰霜的嗓音冷冷道;「信不信我現在就殺了你,再親自回去屈家一趟,不就能知道屈家發生什麼事了。」
「欸,嵐嵐,我跟你開玩笑的,別這麼粗魯,動不動就喊打喊殺的。」見她動怒了,他抓下她的手,一臉痞笑的安撫,「這麼愛生氣容易老的。」
「快、點、說!」她不耐煩的冷聲催促。
「好好好,我說,傳聞屈家金盆洗手了。」唉,真是可惜了他得來不易的情報,什麼都沒撈到,早知道剛才不要太貪心,索討個吻就好。
「什麼?!」她愣住了,「金盆洗手?」
「你不懂那是什麼意思嗎?意思是說屈家不干殺手的生意了。」他很熱心的替她解釋得更明白。
「怎麼會這樣?這是什麼時候的事?」由於從來沒有執行過任務,所以屈家的家族會議她向來不會參加。
「這恐怕就要去問屈家的人才知道了。」
「當時爺爺命我來刺殺你時,並沒有告訴我這件事。」難道是她離開屈家後,爺爺才作的決定嗎?但也太突然了吧。
思及一事,甘爾旋問:「你爺爺就是八年前墜機時,替我縫合傷口的那位滿頭白髮的老人家?」
「對。」她思緒有點紊亂,「你的消息正確嗎?」她還是有些不敢置信屈家會就此金盆洗手。
「應該不會有錯,若你不信,下次再見到那個拿鞭子的傢伙,你不妨問問他是不是有這回事。」
思量片刻,她決定的道:「我要回去一趟。」她要親自向爺爺求證這件事,若是真的,那麼也許……她就可以不用再執行刺殺甘爾旋的任務了。
「你要回去?什麼時候回來?」甘爾旋詫問。
屈嵐初微訝的瞅向他,她是來殺他的殺手,他……還希望她再回來嗎?
見她遲遲不答腔,他提醒她,「嵐嵐,你不會賴皮的就這樣一走了之吧,你當初可是用信譽向我保證會替我完成十件事的。」
她柳眉微沉,原來……他在乎的只是這件事,她還以為他是因為……捨不得她,清冷的嗓音說:「要等我見過爺爺再說。」
「早點回來哦,你離開太久我會想你的。」他探手寵溺的揉著她的發。
他望向她的眼神令她的心倏然一震,那眸光裡似乎閃動著某種令人心悸的情愫,是她……看錯了嗎?
「啊,你做什麼?!」猛的被摟進一具溫暖的懷抱裡,她錯愕的張口斥道,唇瓣在剎那間被封住。
那強勢的吻如疾風驟雨般令她心顫得喘不過氣來,但是她該死的竟然一點也不想抵抗。
不,她絕沒有像嵐錚哥所說的那樣對他動了情,她只是、只是……
說服不了自己為什麼不僅沒將這個膽敢輕薄她的人給宰了,反而任由自己沉浸在這狂烈的吻裡,她閉起眸,承認自己確實對他動了心。
輕捧著她的臉,甘爾旋氣息低喘的喃道:「嵐嵐,一定要回來,否則,我會追你追到天涯海角。」
他的眼神溫柔得令她的心發燙,她情不自禁的許下承諾——
「我會……回來的。」
*** *** ***
「文文,現在幾點了?」
「兩點。」推了下紅色的鏡框,古文文語氣裡透著絲不耐煩,「董事長,你二十分鐘前才問過我,我很忙,請不要再拿這種事來煩我可以嗎?」
沒把秘書的埋怨聽進去,甘爾旋一臉無趣的睞向窗外。
「才兩點呀,時間怎麼過得這麼慢。」
睨著整個辦公室裡最閒的某人,古文文建議,「董事長覺得無聊的話,請把堆在辦公桌上那疊公文批一批,我保證你不會再覺得無聊。」
他移回目光,聲調懶洋洋的,「問題是,我現在什麼都不想做。」只覺得無聊得發慌。
奇怪,他以前的生活有這麼無趣嗎?她才離開三天,他竟然覺得少了什麼似的,渾身下對勁,連酷愛的美食吃進嘴裡,也吃不出什麼滋味來。
覷他一眼,古文文鏡片後方那雙精明的眸子閃動一絲興味,揶揄的道;「董事長犯相思病了嗎?」
她家這位董事長在感情方面一向潔身自愛,從來沒鬧過什麼緋聞,她一度以為他是愛情絕緣體,因為不論女人或是男人,他似乎都沒特別感覺,這些年來他唯一感興趣的只有兩件事。
一件事是把各界優秀的人才挖掘到亞文大學來,另一件就是美食。
直到前陣子屈嵐初出現,他才有了發情的現象,除了愛在言語上招惹屈嵐初外,還時不時對她毛手毛腳。
「誰犯相思病了?」一道低沉的嗓音插口問。
望見是自家二哥,甘爾旋唇角掛起笑,「二哥,怎麼有空過來?」
「經過附近,就順便過來看看你。」
「文文,麻煩你端兩杯咖啡進來。」他吩咐道,接著領甘爾謙走進他專屬的辦公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