屈嵐初柳眉輕顰,瞅著他,問出心裡的疑惑,「你……為什麼要對我這麼好?」
她知道他很擅於收攬人心,所以才能延攬那麼多優秀的人才到亞文大學,莫非,他也想收攏她的心嗎?
迎上她困惑的眼神,他笑道:「你現在是我的保鏢,我當然要討好你。」
她想起當初他要她簽宇的那張紙上所寫的內容——在她完成他交代的十件事前,她必須負起保護他的責任,直到辦完那十件事後——所以她現在名為他的私人特助,實際上是他的跟班兼保鏢。
但為什麼她隱隱覺得,他對她似乎……還有些其它的什麼?
*** *** ***
下了飛機,從桃園機場前往飯店的路上,屈嵐初下經意的向窗外瞥了一眼。
那是……
「停車。」
「什麼事?」
「我想在這裡下車,兩個小時後我會自己回去。」
他沒有再追問原因,指示計程車司機把車停下。
「那我先送亞竹到飯店,待會你直接到學校來找我。」
「好。」應了聲後,她推開車門,腳步匆匆的往回走。
計程車重新上路,坐在前座的甘爾旋盯著右方的後照鏡,不久,便看見她走進一棟建築裡。
「那個,甘先生,我們還要多久才會到飯店?」坐在後座的溫亞竹輕淺的聲音傳來。
「大概還要再十分鐘左右。」看得出她的神情裡透著絲緊張,他安撫的說:「你一個人可能會有點不習慣,等嵐嵐回來後,我會請她今晚過去飯店陪你。」
「謝謝。」溫亞竹靦腆的道謝。自有記憶以來,從不曾離開過弟弟的她,一踏進這對她而言很陌生的地方,實在不禁感到有些惶恐。
雖然不後悔自己當初瞞著弟弟來此尋找自己遺落的過往,但是心頭還是忍不住有絲惴惴不安。
她不知道在這裡會有什麼樣的事情等著她。
甘爾旋溫聲再道:「亞竹,別擔心,有什麼問題或需要,你可以隨時告訴我,我會盡我所能的幫你解決。」
她綻起一抹淺笑,「謝謝你,甘先生,我想日後可能會有很多地方要麻煩你。」
「你儘管開口,不用跟我客氣。」他給她一個令人安心的笑容。
溫亞竹接著道:「甘先生,你跟屈小姐感情好像很好。」
他低笑,「你從哪點看出來我跟她感情很好?」
她歪著柔美的小臉,想了下才說;「呃,我說不上來,是一種感覺,我覺得你很疼她。」
甘爾旋玩味的輕哼一聲。
聽見他不置可否的漫哼聲,她疑惑的問:「不是這樣嗎?」
他沒有正面回答,只是哂笑道:「女人的直覺向來很準。」
送她到飯店,一切安置妥當後,甘爾旋搭計程車回到屈嵐初先前進去的建築物。
迎面而來的繽紛色澤炫亂了他的眼,也讓他感到有絲意外。
這裡是一個蘭花展的會場,各種品目爭奇鬥艷的蘭花擺滿了展示架。
他不懂蘭花,無法評斷這些展示出來的蘭花孰優孰劣,只知道入目所及,不論是白色的、黃色的、粉色的、紫色的、紅色的,每一朵都各具風情,嬌艷動人。
就宛如……她一樣。她面容是冷了點,但是她漲紅臉或是害羞起來的模樣,可是比花還嬌呢。
隨意瀏覽了下佔地兩百多坪的會場,甘爾旋的心思不在花上,目光不時在眾多賞花客之間梭巡著。
「這株嘉德麗雅蘭是去年蘭展的優勝作品,它的身價至少值兩百萬,若不是急著用錢,我絕不會用一百五十萬把它割愛。」
「我只能出一百萬。」
有人在議價的聲音傳入耳中,甘爾旋瞥去一眼,輕掃過的眸光無意間瞟到站在前方五公尺遠的一抹熟悉的身影。
屈嵐初駐足在一株蘭花前,凝沉的表情裡看得出似是壓抑著一股強烈的憤怒,他有些訝異。
半晌,她帶著怒氣離開會場,甚至沒有發現到他。
他凝望她的背影須臾,好奇的走近她適才停駐之處。
桌上的名牌寫著這株白色蘭花的名字——冷香。
他垂目看著白得脫俗的蘭花,覺得這個名字似乎還挺適合它的。
見他專注的欣賞著蘭花,不遠處負責展示的小姐走過來出聲介紹。
「這株蝴蝶蘭是去年蘭展的優勝作品,它不論在色澤、花形,還是姿態、香氣上,都近乎完美無缺,是一株不可多得的蘭花,你靠近一點聞它,可以嗅到它清芬撲鼻的淡淡幽香。」
甘爾旋俯下臉,一縷清雅的淡香繚繞在鼻翼問。
「多少錢?」
「兩百萬。」
*** *** ***
屈嵐初含著怒氣回到亞文大學,甫進入董事長室,當一抹雪白映入眼際時,她錯愕的怔愣住廠。
「冷香怎麼會在這裡?!」
「怎麼樣,這株蝴蝶蘭很美吧。」甘爾旋悠哉的笑問。
「你怎麼會有這株蘭花?」她詫問。不可能的,一個多小時前它明明還擺在蘭展會場,為什麼會忽然跑到他辦公室裡了?
「喜歡嗎?」他不答反問。
「……」他居然問她喜不喜歡冷香?
這株蘭花是她親手培育的,她怎麼可能會不喜歡,它原本應該好好的被安置在屈家溫室中,卻不知道被誰拿到了展示會場拍賣。
先前當她逛進蘭展會場時,猛然乍見到冷香,憤怒極了,是誰沒有經過她同意擅自將她心愛的蘭花拿去展售?
原想向家人詢問,但卻始終聯絡不到人。
見她神色有些複雜,甘爾旋看似漫不經意的開口,「你不喜歡呀?」
她擰眉低道:「我怎麼可能不喜歡。」
也就是喜歡了,他果然沒錯看她當時的眼神,她對這株蘭花有著極深的感情。
「這兩天你暫時去保護溫亞竹,我想用不了幾天,她那個黏人的弟弟就會追過來,等他來了,你再回來,這盆蘭花就是你的了。」
他的意思是要把它送給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