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無奈的攤攤雙手道:「我知道了,反正什麼事情都無法忤逆你。」
「那就趕緊替我生個曾孫,以後我就懶得管你了。」沙宏欽咧開唇,打趣道。
「不,那我會吃醋。」他佯裝不悅道。
沙宏欽笑著搖搖頭道:「少了我這個老頭子囉唆,我看到時你高興都來不及了。」
沙士豪微笑不語,看著老人充滿精神的臉龐,眸底閃過了欣慰的溫暖光芒。
雖然他對於「沖喜」 這個傳統習俗並不認同,不過現在他卻不得不承認,這樁婚事的確利多於弊,至少爺爺的身體跟心情明顯的恢復了健康。
或許,古人遵循的習俗,總是有一定的道理吧!
「沙老爺,士豪。」安家夫婦客氣的聲音自他們身後揚起。
「伯父、伯母。」沙士豪禮貌的回應。
「怎麼還在喊伯父伯母?該喊爸媽了。」沙宏欽提醒他道。
可那爸媽的稱呼卻像梗在他喉頭似的,怎麼都說不出口。
他已經許久沒有喊過爸媽,也忘記該用怎樣的心情去喊這兩個字了,更何況這又是樁交易婚姻,他實在不知從何喊起。
沙士豪瞭解的看了眼孫子,招呼著安氏夫婦往會場裡頭走去道:「我們進去坐著吧,典禮等下就要開始了。」
「對啊,我也得先去瞧瞧女兒,看看她準備得如何了。」黃心瑜微笑道。
「那好,我們一起去看看新娘好了。」沙宏欽點點頭,又朝孫子調侃道:「你就再忍耐忍耐吧,馬上就可以看到你的美嬌娘了。」
沙士豪扯扯唇,做了個請的子勢,隨即定到角落點了根煙抽。
看著眼前熱鬧又充滿喜氣的會場,沙士豪突然有種恍惚的感覺。
這真的是他的婚禮啊……
他從來都沒想過自己也會有結婚的一天,沒想到今天卻真的讓他碰到了。
雖然這場婚姻對他來講只是場「戲」,可是對於這個婚宴,他卻也不是毫無感覺。
面對大家的恭賀與祝福,有瞬間他還以為自己「真的」要結婚了,而不僅是個交易。
很奇妙的感覺,他自己都說不上那股充斥在心頭的安定感是什麼?
「士豪。」忽地,一個女人的聲音打斷了他的思緒。
「你來做什麼?」沙士豪將視線望向了朝自己走近的曼妙身影,冷淡的語氣中沒有一絲歡迎。
「為什麼?」女人嫵媚的眸底充滿了怨懟。
他聳聳肩,道:「想結就結嘍。」
「為什麼不是我?」她還是一臉哀怨。
她一直以為沙士豪是個不婚主義者,就算他哪天某根神經不對勁,想走入婚姻,自己也會是目前他身邊唯一一個可能成為他妻子的人選,可沒想到她還是失算了。
「你不會想要嫁給我的。」沙士蒙冷冷的扯唇道。
「我想,我最想要做的就是嫁給你,只要你願意娶我,要我做什麼我都願意。」蔡娟娟迫不及待的表明心跡,彷彿恨不得把心臟挖出來給他瞧噍。
「你願意只當一個有名無實的老婆,允許我在外頭繼續自由的玩樂嗎?」沙士豪挑眉問。
「呃,什、什麼?」她愣了愣,搞不懂他的意思。
沙士豪慵懶的笑笑,強壯的手臂攬住她纖細的腰肢,一把將她壓往自己結實的身軀。
「我的意思是,我們的關係不會改變。」他粗啞的聲音在她耳邊挑逗般低喃,讓她渾身酥麻無力。
「真的嗎?」她的雙手攬在他的頸後,嬌嗲的道。
「你以為有女人綁得住我嗎?」沙士豪冷嗤道。
「我想也是。」蔡娟娟貪戀的將唇瓣在他脖子摩挲著,嬌笑道;「我開始同情起你那個即將過門的妻子了。」
「她?」沙士豪鬆開了環抱她腰肢的手臂,扯扯唇道:「你也見過。」
「我見過?!」是誰?是賴氏企業的千金?還是蕭將軍的女兒?
「那天遛狗的女人。」他將西裝上的皺痕撫平,一派輕鬆的道。
「什麼?!你是說那個弄壞我衣服的臭女人?」蔡娟娟怎麼想都想不到會是她。
「不許你這樣講她。」不知道為何,他聽到她對安古用這樣的形容詞,感到非常的不悅。
她狐疑的打量著他,「我不懂,為什麼會選她?」
「你不需要懂,因為那不干你的事。」沙士豪又恢復平日的冷淡。
「那天她突然匯了十二萬還我,難道……」她還奇怪她怎麼會突然有錢還她,莫非是他幫的忙?
「你該知道我一向討厭別人干涉我的行為跟想法。」他的俊臉不悅地沉下,再重複一次,「這不干你的事。」
蔡娟娟的臉色變了變,不過她相當明白沙士豪的脾氣,所以也不再多問,換上了笑臉道:「是不干我的事,不過今天晚上……可以陪我嗎?」
「今天晚上?」沙士豪挑起眉看著她。
「除非你剛剛說的都是假的,你得乖乖陪你的老婆洞房花燭夜,免得她生氣。」她故意激他。
他俊眸微瞇,厚實的大掌一把扣住她的下巴,冷笑道;「你以為我不懂你的把戲?」
「我、我沒別的意思,只是太想你了嘛。」她連忙放柔聲音。
他鬆開了手,冷淡道:「你乖乖在家等我,至於去不去……由我自己決定。」
沒等她回應,沙士豪毫不遲疑的轉身離開。
看著他的背影,蔡娟娟又愛又恨的跺了跺腳,她好歹也是個財貌雙全的富家千金,追求她的男人幾乎可以從台北車站排到西門町了,其中也不乏醫生,科技新貴或企業家第二代之流的人物。
可偏偏她就是喜歡上這個對女人超跩的沙士豪。
他越是對她冷淡,她就越不能控制自己的愛上他。
本以為她有機會綁住他,可沒想到他突然決定娶個有名無實的老婆擺在家裡。
她是有被虐狂嗎?唉。
蔡娟娟歎口氣,低頭轉身準備離開時,卻不小心撞上了一個男人。
「對不起。」被撞到的男人反而向她道歉。
她不經意的看了看他,連容貌都懶得記,毫無響應的走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