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現在,他只是這樣尋常的看著她,就讓她開始感到有股電流竄過她的每一根神經,害她又要開始忍不住輕顫了。
不過這次的比賽也算是種自我挑戰,她非得戰勝自己的心魔不可,否則以後每次被他的雙眸一看就渾身發軟,心跳加快,外加呼吸困難,這絕對不會是個好現象。
「你們講講話啊,只是這樣對看不會很無聊嗎?」沙宏欽坐在一旁看著他們互相凝望,忍不住開口逗逗他們。
他越看他們越覺得登對,其實他知道這個臭小子每天晚上都會偷偷溜出去,也不知道跑哪去了,放著這樣如花似玉的好妻子獨守空閨,這下他要到什麼時候才能如願抱到孫子啊?
「爺爺,你要不要回房慢慢等,我想這場仗不會這麼快結束喔。」安古打趣道,跟沙宏欽說話,可以轉移自己被那雙魔眼影響的程度。
「不用了,馬上就可以分出勝負了。」沙士豪泛起笑容。
「你少說大話了。」她不服氣的噘噘唇。
「你知不知道你噘嘴的模樣很可愛?」一抹壞壞的笑意爬上他精亮的眸底。
安古的雙頰瞬間火辣泛紅,差一點就要忍不住害臊的低垂下頭。
「謝謝你,不過我記得你曾經說過我不美。」女人哪,可是很會記仇的。
「誰敢說你不美?我看這小子肯定是近視了,爺爺會叫他去配眼鏡。」沙宏欽立刻替孫媳婦出頭。
「我有可能娶不美的老婆嗎?」沙士豪揶揄的反問。
老婆……這兩個字從他口中說出來,聽在她耳裡就是有種特別的甜膩。
如果今天他娶的是他真心愛的女人,那呼喚聲應該會更加的溫柔,更加的讓人心醉吧……
突然,安古竟覺得自己對那個或許會出現的女人充滿了嫉妒。
嫉妒?!
她是怎麼了?為什麼會產生這種不該有的情緒?
她跟他之間已經說得很清楚了,他們只會是契約上的夫妻,不可能會有任何情感糾纏。
況且,她也記得很清楚,他說過他最愛自由,討厭束縛,所以才會選擇她來跟他合演這出沖喜的假婚姻。
她的腦袋為什麼會跑出這種莫名其妙的念頭?一定是因為那婚禮太逼真,那一吻太動人,所以才會擾亂了她正常思考的能力吧!
「你在想什麼?」看她望著他發呆,沙士豪覺得自己的某條心弦彷彿被觸動了。
「在想今天的菜單,真不知道該準備些怎樣的『大餐』款待你。」安古連忙甩開腦中那不該有的思緒,朝他裝了個鬼臉。
他凝視著她多變的神情,對這場賭注益發有自信,因為他根本就捨不得將視線自她臉上移開。
「你應該先想想你等下要吃什麼吧。」他一派輕鬆的道。
「好了,你們慢慢想吧,爺爺這把老骨頭先回房去歇著。」沙宏欽看得出激盪在他們之問的火花,於是識相的離開,讓他們小兩口多點時間獨處。
沒了沙宏欽在一旁觀戰,安古好幾次都覺得自己要在他的注視之下癱軟無力。
他幹麼有雙那麼好看的眼睛?「真不知道有多少女人被你看得小鹿亂撞。」
欸。他幹麼突然露出得意的笑臉,還挑眉咧?
「我可以把你的話解讀為你現在也正在小鹿亂撞嗎?」她的話確實讓他有種驚喜的感覺。
呃,天啊,她剛剛是把自己心裡的話給說出來了嗎?
她真是尷尬得快瘋了。
「我、我只是就事實在描述,並不代表本人立場。」真該死,她真怕自己怦怦作響的心跳聲會傳到他耳裡,戳破了她的謊言。
「我以為你對我毫無感覺。」看她那嬌羞的模樣,她對他應該算是有好感吧?
「我……我是說別人。」她仍舊嘴硬。
「是嗎?」沙士豪挑高的眉梢透露了他的懷疑,讓她原本就發燙的臉頰更加的燥熱。
「你的臉為什麼這麼紅?發燒了嗎?」他臉上的笑意更加放肆了。
「我哪有?」他越講,她就越不能控制自己臉紅的速度。
「通常女人會臉紅只有三個原因。」他的唇越揚越高了。
「什麼原因?」該死的他,可不可以不要笑得這麼好看啊?害她的心跳又加快了不少。
「一個我剛剛說過了,另一個是生氣,再者則是害羞,你是屬於哪一個呢?」他逼視著她,眸底閃爍著瞭解的光芒,好像不用問就已經知道了答案。
「我又沒臉紅,你幹麼硬要講人家臉紅,真奇怪耶。」安古快要忍不住躲避他審視的視線了。
「我想,我知道答案了。」沙士豪突然笑得詭異。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我不玩了。」再也顧不了這麼多,她扭頭就跑,要是再繼續待下去,她想她的臉將會燙得著火。
呵呵,看著她落荒而逃的背影,他忍不住大笑起來。
他怎麼會這麼笨,竟然曾懷疑她是同性戀。
看她那嬌羞的模樣,分明是個臉皮薄又未曾遊戲人間的小女孩,青澀稚嫩得讓人想狠狠逗弄一番,然後再擁入懷中好好疼惜呵護。
他是怎麼了?第一次有個女人可以勾出他這麼多的情緒跟興趣,而不僅只是男女之間的情慾遊戲。
沙士豪的笑容被微蹙的眉頭給取代,對自己最近常常莫名冒上心頭的感覺非常不適應,非常。
第六章
「你還好吧?」安古走近床沿,端了杯熱水放在床頭。
「不好。」沙士豪一臉蒼白,自從昨天晚上她死不認輸的逼他吃了她煮的那頓「勝利」晚餐之後,他的肚子就開始鬧意見,一直狂拉到今天,害他連公司都去不了,只能虛脫的躺在床上。
這還是他第一次呈現如此脆弱的狀態,要是被別人見他這個在商場上叱吒風雲、在公司裡嚴肅冷酷的沙氏總裁,竟因為拉肚子而無法下床,肯定會笑掉不少大牙,跌破不少眼鏡吧!
「對不起,我也不知道怎麼會這樣……」安古囁嚅著道歉,昨晚是他第一次睡在床上,而她整晚都躺在貴妃椅,把床讓給身體不舒服的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