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光裸的誘人身軀自從那一夜之後便日夜折磨著他,讓他幾乎無法成眠,他很清楚的知道,在那緊要關頭,若不是他的肚子下爭氣的劇烈絞痛起來,他一定會違反契約的佔有她。
自那一夜之後,他躲避她,佯裝沒事的跟她交談,就是不敢觸及有關那次纏綿的任何話題,怕的就是聽到她的指責與拒絕。
該死,他真恨自己變成這樣一個俗辣。
「啊——」就在沙士豪懊惱的咒罵著自己時,安古突然驚呼了聲,將手指快速的含入口中。
「怎麼了?」沙士豪用連自己都沒想到的飛快速度衝到她身邊。
「我的手。」安古皺起眉,俏麗的臉龐因為疼痛而扭曲起來。
「這是怎麼回事?」他的視線望向她放在腿間的小托盤,托盤上放滿了人造花的花瓣跟枝葉。
「呃,我……我……」糟糕,被抓包了,:泛些是人造花。」
「我不是瞎子,我是在問你,這些人造花跟你有什麼關係?」他的濃眉瞬間擰了起來。
「我……」好啦,說就說嘛,她豁出去道;「我接了些手工,想多賺點錢。」
「做這些手工可以賺什麼錢?難道我給你的薪水還不夠?」看著她的手佈滿了傷痕,該不會都是這些人造花的「傑作」吧?
沙士豪的心中突然湧起了一陣心疼的憤怒。
「我需要錢。」她平靜的解釋。
「你要這麼多錢做什麼?」她家的債他都已經替她還清,他不懂為什麼她還必須這樣辛苦的兼差?
「錢永遠不嫌多不是嗎?」安古苦笑道:「你們這種有錢人不會懂的啦。」
「你可以開口跟我要。」他的眉頭擰得更緊了,對於她將自己與他分為不同類的族群感到非常不舒服。
她望了他一眼,淡淡的說:「我又不是乞丐。」
「你是我老婆。」他衝動的脫口而出。
這句話像顆炸彈似的在他們之間引爆陣陣波瀾,也震愣了兩個人。
「呃,我的意思是,你至少是我名義上的老婆,我還是必須盡到做丈夫的責任。」他先開口試圖轉移這份尷尬。
「我知道。」安古心中原本生起的期待與雀躍又在瞬間消失,「不過你都說了,我只是你名義上的老婆,怎麼可以這麼不要臉的跟你拿錢?」
「我願意就好。」他從來就沒有這樣討好過一個女人,她是第一個。
「可是我不願意。」她粉色的唇瓣倔強的抿起。
沙士豪的臉不悅的沉下,「只要你還是沙家人的一天,我就必須負擔你所有的需求。」
「但我很快就不是了。」她反駁。
「你就這麼急著想要脫離沙家?」這個想法讓他的心狠狠地被擰起。
「我只是想讓你不必傷腦筋該怎麼趕我走。」被撇下兩次已經夠了,她可不想再被撇下第三次。
「我從來沒有這種困擾。」雖然他知道她早點離開對他是好事,但又發現自己越來越不希望那一天的到來。
「你是不需要有,我很清楚婚前協議書上明訂的所有規條。」她的語氣有些乾澀。
沙士豪深深的凝視著她,忽然開口道:「我以為我們可以相處得很愉快。」到底是從什麼時候開始,他跟她之間,好像常常吵嘴鬥氣?
言下之意,他似乎是對她有很多不滿。
安古自我解讀的結果更是讓自己陷入濃濃的憂鬱中。
「你可能選錯人了吧?」她自嘲以對。
「不。」除了她,他知道自己再也不想讓其它人當他的「老婆」。
這個念頭讓沙士豪徹底被撼動了。
他突然明白,他們之間不能輕鬆的相處、頻頻吵嘴鬥氣,原因都只是因為自己的喜歡跟嫉妒。
難道……難道他真的愛上她了?!
「沙士豪?」看著他呆立不語的模樣,安古忍不住開口喚了聲。
凝視著她仰起的可愛臉孔,所有對她的情感突然有如潰堤的狂潮般席捲全身,再也無法退回那條叫做「朋友」的界線之後。
「沙士豪?」見他沒回應,她又喊了聲。
「我在。」太多的震驚讓他一時之間還無法回神。
他似乎不太想理她了?或許,是該離開的時候了……
安古以為他的沉默是因為無話可說,忍住難受的情緒,她強顏歡笑道:「現在爺爺的身體似乎還算硬朗,我想趁現在結束我們的婚姻正是時候。」主動先提出總比被趕的好。
她想走了?
在他好不容易釐清自己對她的感情時,她卻想要離開了?
該死,不,他不能放她走。
「這件事情我們晚點再討論,現在比較重要的是,晚上要吃什麼?」他決定了,他要她,他一定要留下她!
「嗄?!」他的話題突然轉變,讓安古有點無法跟上。
「走吧。」他英俊的臉上甚至泛起了溫柔微笑。
她用力的眨了眨眼,一臉困惑。
他剛剛在笑嗎?
「去哪?」她實在很想知道發生了什麼事。
他扯了扯唇道:「可以讓我們好好相處的任何地方。」
*** *** ***
她真的不懂,為什麼沙士豪對她會有這樣一百八十度的大轉變?
那天下午他帶著她遊遍了台北市郊,上山看夜景、吃山菜,就像是個最佳情人一樣逗她開心,傾聽她的生活點滴,給她建議支持。
他們的相處又回到了有笑聲充斥的模式,他對她甚至異常的體貼關心,夜晚到了他也不再出門,只是睡在一旁的貴妃椅上陪她聊天到入睡,就連沙宏欽都發現他的改變,忍不住笑得嘴都要裂到耳邊了。
「照這個情況下去,我應該很快就可以抱曾孫了吧?」沙宏欽微笑的看向正望著在庭院中散步的安古的孫子,高興的說。
沙士豪回視了爺爺一眼,沒有多說什麼,又將視線專注的放在她身上。
今天的她穿了一件白色的連身洋裝,休閒卻充滿了飄逸的氣質,獨自在庭院漫步著,就像是個偷偷下凡的仙子一樣,美麗脫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