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你對客人該有的態度嗎?」竟敢嫌他沒耐性,他沒耐性?天知道他薩剛就是缺A啪乏A啪耐A啪性A啪
當然,他做的是投機生意,眼光要快狠準,投資生意只要稍有遲疑,利潤就是別人的了,他的耐性通常只用在評估對方條件是否值得投資,未來報酬率是否能達到預期,這,他有耐心。
「我就事論事沒有別的意思。」她一派認真。
「最好是這樣。」夠誠意了吧。
「這還差不多。」葉今夏點頭,覺得他還不算那麼不可教。
她又聽到大大小小的抽氣聲,怎麼,她說錯什麼了嗎?
這些人,怪得很。
*** *** ***
用象牙箸撥了兩口,這氣味,是從來沒嘗過的。
「站住!你想跑?」
「不是沒我的事了?」
客服做好了,她還有店要顧著,又不是專門服侍他一人的專屬女傭,莫非他對她的手藝不滿?
不會吧,就看他撥了兩粒飯,不好吃嗎?
「沒你的事?事情可大了。」
一聽,她的臉比窗外的陰天還要沉。
「怎麼,不好吃?」把捧盤放在胸口,她屏息的問。
「你居然拿豬食來餵我,你要為你的謊言付出代價!」
豬食?那她跟溪淚不全是豬圈裡的天蓬大元帥豬八戒化身成人的?簡直是胡說八道!
她走近,把盤子往榻榻米上一放,雙膝跪坐上面。一碗飯好端端的,連攪拌一下也沒有∼∼
不會吧,他就這樣吃了?
她才靠近一旁,垂手肅立的保鑣突然充滿攻擊性,要不是薩剛沒有任何示意,他們可能就把葉今夏分成兩半了。
兩人相距不過半個胳臂,薩剛聞得到她身上乾淨的花香味。
那是熏衣草的味道,聞起來不像香水那麼嗆,很舒服的一種味道。
葉今夏把那碗飯端過來,仔細的拌勻了,再重新推到他面前。
是她忽略了。
她忘記要服侍的人眼睛不方便,沒有人把食物弄好,他根本吃不到東西的真滋味。
把象牙箸塞到他手裡,「你再吃一次看看。」
他居然任由她碰觸自己,下次一定要警告她,沒有允許不可以對他動手動腳,下次,如果有下次一定要記住!
「不吃。」
「吃,不然你會後悔。」
「我做事從來不後悔!」還敢跟他討價還價!這女人天生沒大腦還是真的無所懼?
「跟美食過不去不是自討苦吃?」這人也太有原則了吧G這是好聽的說法;難聽的呢,就是臭驢子脾氣。
「我已經被你誆過一次,別想又唬我。」
「反正已經上過一次當,那再上一次又不會掉皮,好啦,這東西要是冷了就真的不好吃了耶。」
簡直像在哄小孩,他們這對話怎麼怪怪的?
「你要是我家的廚子,我一定叫你滾回家吃自己!」他還有餘怒。
「奇怪,你看起來不像小雞肚腸的人,怎麼淨把自己說得像萬惡的壞人?讓自己變壞人把別人推開,你會比較快樂嗎?」不懂、不懂,真的不懂。
人跟人的溫情是非常可貴的,沒有這種相依的情感,一個人就算站在高處,驀然回首也會覺得高處不勝寒吧?
薩剛冷下了臉。「你在對我說教?」
「我在讚美,你聽不出來嗎?」
感覺心情好像在洗三溫暖,即便他看不到她的長相,卻能依稀感受到屬於這女孩的聰慧氣質。
誇獎。
這麼簡單的兩個字,他有多久沒聽過了。
不管他多麼憚精竭慮的收購一家公司,多麼用心計較的投資一項賺錢的事業,沒有人讚美過他,所有的人都當那是他應該做的,他做得到,而且本來就應該這麼完美,一點瑕疵都不應該有。
即便,有人每天簇擁著他,當他是國王。
他的心卻是寂寞如死。
在榮三跟其他人跌破眼鏡的眼中,薩剛破天荒,準確的又端起碗。
他家主人說得不假,對美食,他從不挑剔,真的不挑,通常,一回覺得難吃,那盤菜別說第二次,就連廚師也會一併從薩家從此消失。
薩剛扒了一口,先是很小心的嚼上一小口,那怕被陷害的表情逗得葉今夏很樂,她支著腮,就這樣笑咪咪的看著他吃東西。
感覺到她全然不避諱的目光,他臉皮又是一僵,「你都不用做事了嗎?還杵在這裡做什麼G」
葉今夏如夢初醒,臉兒犯燙。「哎呀,我差點忘了。」七手八腳的爬起來,她趕緊告退。
「小妹……你的東西……」榮三看了眼榻榻米想提醒匆匆跑掉的她。
「怎麼?」薩剛放下手邊事物。
「那個小妹忘記把端盤帶走了。」榮三無可奈何,看那孤零零的盤子像在昭告它的主人其實也很迷糊。
「等一下這些東西撤走的時候,順便帶過去還給她。」
榮三垂首稱是。
這一低頭,精明的眼角看見不得了的景象,那就是,那裝著貧民食物的碗竟然已經空了。
自從他家主子發生意外之後,有多久不曾把一碗飯吃完,更別提從頭到尾沒有開罵過任何人。
一出門,老天一下大雨大家就知道要糟,果然,出來散心的主人竟堅持要「隨便」找個地方避雨,要知道,能夠建立一個年營收超過六十億美金王國的人怎麼隨便得起來,要不是那場雨,那場車禍……
他們這些在他身邊的人以為又會是艱苦的一天,哪知道,主人轉性了。是因為那個看起來是櫃檯小妹,卻很有大家閨秀小姐氣質的女生嗎?
還是不要亂猜比較安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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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意上門,福禍相倚,煩惱也跟著接踵而來。
像是怕葉今夏忙得不夠徹底,笑意隱隱的人一肘子輕鬆自若的放在櫃檯上,一旁放著上班族必備的黑皮公事包包。
他很自動,沒有人招待,自動的倒了杯茶水,好像這間民宿是他的囊中之物,他才是這裡的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