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恩?」利人雋低笑。「她像我的妹妹。」
「也許她並不這麼想。」若曦說。
利人雋注視她。「你在意她?」他撇嘴笑問。
「我不知道該不該在意。」她注視他。
「怎麼說?」
「因為我不知道這個名叫連恩的女孩在想什麼,只是我自己的直覺告訴我,她很喜歡你。」她直言。
「我跟連恩從小就認識,她喜歡我只是一種習慣。」
「喜歡不可能是習慣,而是一種意識。」她提醒他:「難道剛才她離開前,你沒聽到她說的那一句『她真的比我好嗎?』,她知道我是你的未婚妻,為什麼還要拿我跟她比較?」
「女人總是喜歡比較。」他答得淡漫。
她凝視了他一會兒。「你不專心。」然後說。
「不專心?」
「你不專心回答我的問題。這只有兩種可能,一種是你看不起我的問題,另一種是你在逃避。」
他收起笑容,表情變得嚴肅。「這兩種可能,都在羅織我的罪名。」
「是罪名嗎?還是事實?」
他沉默片刻。「今天晚上,你的問題並不可愛。」
「我從來不打算做一個可愛的女人。」她這麼回答。
利人雋放下酒杯。「你太緊張了,也許這裡的環境讓你沒有安全感。」
「你從來不在意身邊女人的想法嗎?」她卻繼續往下說:「當我沒有安全感的時候,你只想把我帶開,讓問題淹沒,而不是設法解決我心中的問題?」
他看著她。「若曦,你到底想說什麼?」
她回視他,就這樣陷入令人窒息的沉默……
「那麼你呢?你想告訴我什麼?還是依舊認為,我的問題幼稚又不可愛,因為沒有安全感才作祟?」
「我不知道能告訴你什麼,」他這麼回答她:「連恩跟我的關係不是你想的那樣,你把她想的太低,也讓自己變得太狹隘了。」語調冷淡。
這就是他的回答。
若曦的血液發冷。
他的回答冷淡,卻像刀鋒一樣銳利。
「我是個狹隘的女人嗎?因為沒有安全感,所以我在你眼中不但不可愛,還變成狹隘的女人了?」她問他:「你想說的,是我心胸很狹窄,是嗎?」
他的眼神放冷。「我們先離開好了,我送你回去。」低頭看了手錶,他淡淡地說,答非所問。
他伸手要扶她,若曦避開,沒讓他碰自己。
利人雋的臉色僵了一下。
「記得剛才我說過你不專心嗎?」她表情僵硬地對他說。
利人雋臉色陰沉。
「我指的,並不是你不瞭解我的心,」她扯開嘴角,笑容卻很孤寂。「你不瞭解的,是女人的心,尤其是連恩的。」
話說完,若曦轉身離開了會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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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曦的心情又跌入谷底。
昨夜利人雋追出飯店拉住她,然後堅持開車送她回家,但一路上兩人卻沉默到底,沒有交談半句。
若曦一夜輾轉難眠,早上醒來頭痛欲裂,只能躺在床上休息。
床頭電話響起的時候,她還半睡半醒。
「你還在睡啊?」話筒傳出程克勤的聲音。「難怪你叫幼稚鬼,竟然跟小孩子一樣賴床。」
「我頭痛,人不太舒服。」若曦的聲音虛弱,她半躺在床上接電話。
「頭痛?你生病了?」程克勤的語調轉為關心。
「不知道……」
「沒去看醫生嗎?」
「應該不必,看醫生好麻煩。」
「看病怎麼可以偷懶?你不是有未婚夫嗎?叫他開車送你去醫院不就好了?」他語氣不滿。
「我睡一下應該就好了。」若曦說。
電話那頭沉默了一會兒。
「喂?」若曦以為他掛斷了。
「我現在就去找你!」他突然說,然後就掛掉電話。
「喂?喂?」
話筒傳來嘟嘟聲,若曦只好放下話筒,等程克勤來找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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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曦沒在家裡等他,若曦怕他來家裡說她生病,讓母親擔心。她站在巷口,遠遠就看到程克勤那輛紅色喜美車開過來。
「你怎麼站在外面?這裡風很大!」他趕緊下車,一邊罵地,一邊把她推上自己的車子。
「現在我已經好很多,真的不必去醫院。」若曦說。
就算去醫院也沒有用,現在她的身體根本不能吃藥。
「你確定。」他臉色嚴肅地問。
「嗯。」
「可是你的臉色看起來很蒼白。」
「還好吧,我的臉頰本來就不紅潤。」若曦說。
他笑出來。
「你笑什麼?」她問。
「有問有答,大概病得不重。」
「我本來就沒生病。」
程克勤把車子開出巷口。
「你要去哪裡?」
「帶你去吃飯啊,現在快中午了!」
「才早上十點而已。」
「十點可以吃早午餐啊!這是紐約現在最流行的吃法!」他強辯。
若曦懶得跟他拌嘴。「可是剛才我沒跟我媽說要出門。」
他拿出自己的手機。「打電話跟伯母說一聲,請伯母不要擔心,等一下我會平安送你回家。」
若曦知道他很固執,只好拿起他的電話,跟母親報備一聲。
「你要帶我去哪裡吃飯?你很有錢所以要請我吃飯嗎?」她故意問他。
「你瞧不起我啊?」
若曦揶揄他。「不是,我是怕你打腫臉充胖子,結果害我要留在餐廳洗碗還債。」
「有什麼關係,我這個人很講義氣,到時候我陪你一起洗不就好了?」
若曦笑出聲。
他瞄她一眼,平常酷酪的嘴角也咧開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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結果,程克勤又拗她去看電影。
到了下午六點,兩人還耗在咖啡廳裡面。
「你今天很閒,沒事做嗎?」喝著果汁,她問他。
「為什麼這麼問?」
「因為從剛才到現在,你根本不打算送我回家。」她直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