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辛苦生下來、用心培養的兒子,不能被無謂的感情牽絆,不能成為感情用事的窩囊廢!
「母親大人,求你了——」他哀求著。
女人見他不放棄,唯有走她最後的一步——她拿起擱置一旁作女紅時用的銳利剪刀,一氣呵成地殺死了鳥籠內的小麻雀!
鳥血霎時四濺,清水翼的衣服和小臉蛋,都沾上了紅紅的鮮血!
「是你逼死它的,怨不得我!」說完,女人拋下利器,氣憤地召來下人清理。跟著便轉身離去,頭也沒回。
然而這個殘忍可怕的畫面,教清水翼再也沒辦法動彈、反抗。他嚇壞了,高燒不退,在床上躺了二天,他的心都被震碎了!
他第一次希望能擁有自己心愛的東西,可是卻讓它落得如此下場……對,是他逼死了它!
從那天起,他不再是天真爛漫的小男孩,而是身處於血腥的殺戮世界,只能用冷漠去武裝自己的清水家人。
他真真正正地明白,自己是不應該有感情的。所謂的愛,只會拖累自己、傷害別人。
他連小麻雀都不能愛,怎能愛人呢?可是,他真的好想去愛,去在乎、去記掛他心中真正喜愛的事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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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晨,椿紫籐睡得酣暢,可從頸子傳來的陣陣搔癢終於把她弄醒,是清水翼長了胡碴的臉龐埋在她的頸子那兒,赤身的他還一手摟著她的腰,一隻腿壓在她左腿上,快把她纏住了。
雖然正式成為他的更衣已快滿兩個月,可是椿紫籐還是不習慣和他如此親密。
在和他的關係裡,她一直都是被動的一個,他才是強勢地給出選擇的人。從他救了她、問她要不要成為他的手下,直到如今成為他的女人,她都是抱著姑且一試的心態去接受。
她是一個從小就看慣人家臉色的人,對未來她不敢抱有希望,只求能默默地奢想,有一天自己能得到想要的東西。
她習慣了戰戰兢兢。反正,她沒有什麼東西害怕失去,就算是要了她的命,她又有何懼?
她很高興他能接受自己,給她早以為不可能會獲得的寵信,可是,她能夠將他這樣的情感視為「愛」嗎?
這兩個月來,她比從前生命中的任何一天,過得都更美好、更值得回味。
不可否認,她早就愛上了他,沒有特別的原因,他一直就是她生命的支撐點。光是想著他,她就覺得自己的生命還有光明,更何況是現在能天天與他相見同眠?
想著想著,椿紫籐聽見幾不可聞的聲音,從清水翼微微顫抖的雙唇中吐出。
「別拿走……給我……我想要你……我需要你……」他的聲音漸不可聞,彷彿喃喃自語。
椿紫籐怔住了!她從未聽過他這般脆弱的語氣,還有,他口中需要的是誰?
是她,抑或是其他人……其他女人?
「主上,你醒醒!」她忍不住輕拍他,想喚醒他。
清水翼慢慢從小時候的惡夢中醒來,他看見一張清麗的純美臉孔,為他漾著擔心的神色……
他的確分不清自己對這張臉的主人,究竟是什麼情感,但他明白,她就是能夠把他從惡夢中喚醒的女人。
「你……要不要我找人來?」看他迷離的目光,椿紫籐的心沉了一下。「你知道我是誰嗎?」
她知道自己這個問題非常可笑,但那瞬間,她突然心慌,害怕他口中的人不是她,他眼中的人也不是她。
但他沒有回答,只是默默地盯著她。
無數次的歡愛後,就只有這次他露出這樣困惑的神情。這代表他已經厭倦了她嗎?已經沒有新鮮感了嗎?他準備要對她說什麼?
「我要起身了……」椿紫籐慌忙地想逃離這種無言的壓迫感,深怕自己的胡思亂想會成為真有其事。
真好笑,面對數以百計的敵人她都沒有害怕過,就只有眼前這男人,總是教她心有餘悸。
她當真犯了殺手最不該犯的毛病,越是在乎某人、某物,就宣讓自己多一個被傷害的弱點!
清水翼忽然一伸手攔腰抱住她,把準備起身的她攔回床內側,翻身壓來,雙眸注視著她,這個姿勢太曖昧了,她趕緊要再起身。
「放開我,我要出去替你張羅飯菜了……」
「不准。」他的呼吸急促,熱氣湧入她的衣領內,帶來一陣陣的顫慄。「沒有我的允許,你不能離開我。」
失去溫暖的一剎那,他的心頭也跟著變得失落。在夢裡的東西已經不能留在他身邊了,醒來後抱在懷裡的她絕不可以再離他而去!
他一向霸道,她是知道的,只是今天的他似乎有些不同,是因為剛才他所做的那個夢嗎?
她竭力維持著殘存的理智,口氣帶著尷尬。「主上,我們在內殿已經兩天了,你不出去怎麼行?」她「賢慧」地提醒他,是為了他好,也是為了自己疲累的身子著想。
他不作聲,只更用力的吸吮她的嘴唇,像要懲罰她的失言。
「說過多少次,只有我們兩人在的時候,別叫我主上。」他聲音瘖啞低沉地糾正。
「好,主上……不,翼,你是不是做惡夢了?」椿紫籐柔聲地問,還無意識地輕撫他的背肌,好似想藉著這個動作安撫反常的他。
此時的他,不再是高高在上的主子,反而像個被遺棄而沒有安全感的孩子,她對他第一次有了心疼的感覺。
清水翼愕住,內心的激動不可言喻。
她竟注意得到他心中的不安?她……果然是與他相似的女人。
真正能征服男人心的,永遠不是女人的身體。
紫籐這個女人,有著一雙極美的翦水瞳眸,只要被她深深一望,沒有人會不想好好的呵護她、寵愛她,把她放在手心上好好珍藏一生吧?
「紫籐,我想要你成為我的女御。」也就是比更衣的身份更高,地位僅次於正妻的姬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