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才是她該得的下場,才是她的命運吧?死了也好,死了就能了結在她生命裡所有不快的事,包括她和清水翼的糾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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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子騎著馬,正準備穿過這片樹林,卻在林中聞到夾雜些許血腥的氣味,出於本能,他的心中已暗覺有異。
這名男子就是以買賣人命當做生意的絕命谷頂尖殺手之一——莫一。
這趟完成任務,他本打算在今夜趕回絕命谷交差,沒想到會在林裡發現廝殺後的他們。其中兩個男人已死,他目光一掃,發現另一個女的仍有氣息,便下馬上前察看她的傷勢。
「姑娘,振作一點!」她美麗卻蒼白的臉孔引起了他的注意。
好一個美人兒,可惜身受重傷,現在僅存一息,遇見身為殺手的他,也不知算好還是不好。殺人是他的拿手活兒,救人卻不是他的本領。當他正猶豫著要不要放下椿紫籐,任她邁向死亡時,他瞄見她的手中竟拿著一把帶血的刀子,當他細細一看後,臉色瞬間一變。
那印在刀上的徽紋,是屬於倭寇的?!
他知道近來有一群以清水祿為首的倭寇,他們是絕命谷的新顧客,出手闊綽、做事爽快,他們要殺的都是一些地方官吏,不易成事,絕命谷為完成任務,派出不少好手去處理,就像他,剛剛完成的任務就是替他們殺去某個地方的小官。
他看著她手上的刀——莫非她是倭寇的人馬?
說到底,那票倭寇也算是絕命谷的半個顧客,他這個受雇的殺手,理當舉手之勞,順便救救這名女子。
思及此,莫一將椿紫籐攔腰抱起,翻身上馬,環抱著重傷昏迷的她在黑夜中急馳著,加快速度趕回絕命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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昏睡的椿紫籐耳旁傳來一陣嘈雜聲,人們說什麼,她聽不清楚,只能勉強睜開雙眼,眼前卻是一片陌生的影像。
這裡是客棧的房間嗎?她應該是在南下的路上吧?可是背上和頭上傳來的痛又是怎麼回事?
正當她腦中還一片混沌時,有人走了進來。她微微側頭,看見一個男人,他的黑眸滿是不確定。
「請問……」仍很虛弱的椿紫籐,向男人扯出一抹笑容。「是你收留我嗎?」
她沒多餘的錢住客棧,或許是這個好心人在路上見到孤身上路的她,便收留了她。
可是奇怪,她怎麼一點印象也沒有?她只記得她好似在夜裡走到一個臨近海岸的小鎮而已……
看著如此柔弱的受傷女子,露出如同小孩般的單純表情,還對他這個陌生人嫣然一笑,莫一心中更加迷惑,不過可以肯定的是,自己絕對沒辦法把這個嬌弱的女子丟到荒野去。
「你醒了?」他走近她。
「這是什麼地方?我為何受傷了?」牽動傷口,她臉色又霎時更蒼白了些。
「大夫已經處理過你背上的傷口,不必擔心。但你頭部所受的重擊,大夫說還有血塊壓在腦內,不知有沒有大礙。」莫一定定地望著她,謹慎地問:「你叫什麼名字?是你殺了清水祿的手下?」
莫一回到絕命谷後多方打探,才發現椿紫籐並不是清水祿的人馬——因為清水祿從不收女人當部下。
如果不是部下,那就是被追殺的目標了。她真厲害,一個女人還能同時應付兩個殺手,真是了不起!
「我叫小六……什麼,我殺人了?」她以為自己聽錯了什麼.「我看這位大哥你一定弄錯了,我不懂武功,又怎能殺人?再說,我素來與人無怨嫵仇,怎會殺人呢?」
莫一頓了一下,審視著眼前的女子,想看穿她到底在玩什麼把戲,為何不肯道出事情的來龍去脈?
「如果你是為了腹中胎兒才想隱瞞身份,我也無可厚非,但大夫已診斷出你體內有一股紊亂的內力氣息,那絕對是習武之人才會有的,而且我找到你的時候,的確看到清水祿的手下死在你的身邊,這點你不用否認了。」
他不知道清水祿的手下,為何會花心思去殺一個有孕在身的女人?或許是她不小心知道了一些重要的情報,又或者她的身份非比尋常?不過無論如何,她殺了清水祿的手下,就這樣放她出去的話,她一定會再遇上殺手的。
「腹中胎兒?」她大驚。「我……怎會有……不,我才十二歲,也沒有……那個……」
「十二歲?」莫一聽出不對勁,如果她真要隱瞞,也無需說這種一聽就知道的謊話。「你怎麼看也有十五、十六歲了吧?」
十六歲?椿紫籐連忙抓來床邊小櫃上的銅鏡一看。天啊!這不是她,她昨天明明不是長這個樣子的!
這五官是她沒錯,但……那充滿女人味的眉眼、那嫵媚的輪廓,都該是好幾年後的自己吧;:為什麼她一覺醒來,卻長大了這麼多?
「啊,不會,不是這樣的……」她無法接受這個事實,也不理解在她腹中怎會有一個小生命!她的記憶裡完全沒有關於這些事的影像啊!
「你不知道?」莫一同樣被她的反應嚇了一跳。「莫非你不記得之前發生的事了?」
「我只記得我剛到達一個近海的小鎮……」就到此為止。
「不,我碰見你的時候,你是在一個深山樹林裡,身邊有兩具死屍。」他幾乎能肯定,如果她不是故意演戲的話,就是失憶了。「你等一下,我請大夫再來替你看看。」說完,莫一便轉身出去。
還沉浸在震驚裡的樁紫籐,對自己的境遇有說不出的失落。
她撫著仍平坦的腹部,這裡真是有了一個小生命嗎?究竟有誰能告訴她,之前究竟發生了什麼事?
她的記憶殘缺了一部分,而這段記憶對她來說,肯定非常重要。可為何她偏偏忘了這部分,難道她這一輩子就真的這麼倒楣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