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顏面對親人,所以手機不敢接;因為擔心家裡有針孔攝影、只好夜宿汽車旅館;而唯恐被狗仔隊跟蹤,她更不能開自己的車,還得裝成老太婆……
若說這些果報全是咎由自取,她認了!但,到匠是誰在操控一切?太多的疑問壓得戰箏快發瘋,直到重要關係人在鏡花水月現身。
「可惡!原來你一直在騙我……」
記得陶然島的末夜,聶仰濤接到一通電話,並在紙上寫了幾個字,隨後又把那張便條丟進垃圾桶。忍不住好奇的她,於是偷偷撿起來看——
二十—日,鏡花水月會議廳。
當時戰箏還以為,那是他無意識的胡亂塗字,若非王伯伯點醒,她也不會跑來這家酒店賭睹運氣。
眼看門口的泊車小弟,恭敬地行九十度鞠躬禮,儼然視聶仰濤為上賓,答案就昭然若揭了,咬牙切齒的她,馬上轉往秘密入口。這個上回聶仰濤帶她鑽的通道,平常是清潔工用來扔置送洗毛巾的小洞,所以沒有保鏢看守。
儘管順利潛入鏡花水月,偌大的迷宮中卻找下到會議廳,她正苦思下一步該如何走,腳步聲已朝這邊接近。
「馬上叫秦叔過來!」
「是!」
暗叫一聲不妙,戰箏趕快找地方掩蔽。怎知瞎貓碰上死耗子,她居然闖進董事長辦公室,而聶仰濤也隨後邁入。
屏息躲在「老地方」觀察,情郎滿身的名牌引發她更多疑竇,才沒幾天,就穿戴起昂貴的西裝和鑽表,顯見這傢伙一定撈了不少好處吧!
但後續情節完全超乎她預料。
走往床頭的聶仰濤下知按了什麼東西,木牆就緩緩住旁邊移動,接著書櫃、電腦、電漿電視一一呈現,連歐式大床也轉了個向,變成一張氣派的辦公桌。
更勁爆的是,秦凱一進門即喊道:「董事長!」
董、董事長?天哪!想不到她遍尋不著的酒店業大亨,就是近兩個月來白吃、白喝、還白「睡」她的小白臉?
「腥腥週刊的事調查得如何了?」聶即濤臉色極為難看。
「雜誌社堅持不肯吐露資料來源,而且老闆還砸下大筆資金加印付數,我想,他們是不可能放棄這賺錢的好機會了……」報告聲愈來愈小。
「混帳東西!」憤拳勃然拍打檜木桌。
「是!屬下辦事不力……」秦凱嚇得不敢抬頭。
雖然虛長丁少東十幾歲,但他對聶仰濤就是有種莫名的敬畏,畢竟能在短短半年內弭平公司赤字,還賺回驚人的利潤,並非一件容易的事啊!
「秦叔,我並沒有怪你。」聶仰濤口氣緩和下來,「我是在罵那些八卦雜誌,他們為了自己的利益,居然罔顧別人的名譽?」
為了討好未來的岳父母,他特地飛往日本選購聘禮,不料一回國,桃色醜聞已傳遍大街小巷。經媒體大肆渲染,戰家還會同意把女兒嫁給他嗎?
更令人擔心的是,戰箏不知躲哪兒去了,他不禁急如熱鍋上的螞蟻。
「可憐的箏兒,她一定是在某個角落偷偷哭泣著……」
「戰小姐吉人天相應該不會有事的。不過據猴子向警衛探聽的消息,她失蹤後住處曾遭人闖空門,您待會兒要不要回去一趟,清查是否丟了貴重物品?」
「我知道了,你下去吧!」
支開二當家,他煩躁地脫下西裝外套,踱向衣櫃,未料,裡面居然藏著……
「箏兒?」
第十章
「天哪!原來你躲在這裡,我找你找得好……」
聶仰濤欣喜張開雙臂,卻只迎接到響脆的耳刮。
「啪!」一聲,戰箏跳出了衣櫃,「真高興認識你——花公子!」
哦喔!東窗事發了!
臉頰隨即浮出五道指痕,但他仍面不改色笑道:「打是情,罵是愛,我喜歡這種招呼方式!」
「無恥!」瞪著火眼金睛,怒掌二度揮動。
這次聶仰濤反應可快了,半空就將怒爪截住。
「親愛的,如果你這麼想表達心中強烈的愛意,我有更棒的點子。」他的嘴跟著嘟過去。
「你這下流胚——」辱罵盡被吞沒。
儘管很想打這男人一頓,偏偏他的火唇比乙醚更具麻醉效用,戰箏不由得從奮力掙脫,漸漸癱化在熱情的鐵臂下。
「美麗的小東西呵!我可想死你了……」喃喃撫逗挺立的花蓓,聶仰濤真恨不能即刻與她融為—體。
「啊?」發現衣衫已經不整,她可是又惱又氣,「聶即濤……你加諸在我身上的羞辱還不夠多嗎?」
想到自己為了貪歡享愛,而丟盡祖宗八代的顏面,戰箏滿腹的委屈和羞愧,不禁串成滴滴答答的淚珠。
被告急忙申辯:「相信我!我絕對沒有任何傷害你的意圖!」
「我如何能再相信一個騙子?什麼酒家女、變性手術,還有黃銘富的兄弟阿猴,你、你把我要得好慘!」她幾乎泣不成聲。
「親愛的戰檢察宮,在你定罪之前,可否先給我幾分鐘申辯?」
聶仰濤便由「躲避黑道大哥的追殺」細說起,包括他所做的每件事的動機,最後還亮出護照,佐證他這些天的日本行程……
聽完,戰箏的淚已止住。
「原來你跟高先生並非『那種』關係?」
「我從未說過自己是同性戀啊!都怪高英倫那張該死的嘴巴,差點毀了我一世的英名。」他叫屈道。
「那你怎麼下早點講清楚?害人家幾度為了個虛構的情敵而心碎……」粉拳惡意地捶情郎一記。
「如果我打開始是以男性的身份追求你,恐伯連一壘都沒機會上,就被你三振出局了。」
噗哧一聲,戰箏破涕為笑,「你還真瞭解我!」
「氣消啦?那……你願意原諒我嗎?」他把玩著柔若無骨的小手。
「其實,剛剛看見你心急如焚的樣子,我的恨火就消匿無蹤了,可現在謠言滿天飛,我真不知道如何面對家人……」她難過得又要掉淚。
「噢!寶貝!」緊擁著抽噎的身子,聶仰濤忙安慰,「我知道你受了不少委屈,不過你別擔心,我—定會平息這場風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