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閣下未免太過心狠手辣,寨子裡的兄弟們縱然搶了你的財寶,卻沒有取你們半條人命,他們縱然有罪,也罪不致死,你又何必下此重手?」
「廢話少說!本爺就是看這寨子不順眼,今天非要夷平此地,將這些土匪們殺得一個不留!還有你這個礙眼的傢伙,一併下陰曹地府去見閻王吧!」
閻御颺見他如此凶殘陰狠,胸中的怒氣也瞬間燒盡了他的理智。
「好,這是你自找的!」
他的俊臉罩上寒冰,森冷的神情宛如前來索命的閻王,在葛裡慕還來不及招架之際,一道銀光閃過,接下來便是葛裡慕撕心裂肺的痛苦哀嚎聲。
在場的官兵們分神一看,卻只見葛裡慕痛苦地跪倒在地,雙手掩面,鮮血不斷地從指縫間滲出,那模樣煞是可怕。
\\\"我的眼睛!我的眼睛!」葛裡慕痛苦地嚎叫。
原來在剛才電光石火的瞬間,閻御颺手中長劍朝葛裡慕那張猙獰的臉孔劃去,讓那傢伙當場瞎了一隻眼睛。
「如果你還想保住另一隻狗眼,就立刻滾出去!還有……」閻御颺的眸子橫掃在場的官兵,那冷厲肅殺的神情令人不寒而慄。「你們若想要活命,就通通給我滾出去!要不,就別怪我手下不留情!」
他懾人的氣勢讓人喘不過氣來,再加上帶頭的葛裡慕又受了重傷,官兵們哪敢戀戰,當下扶起葛裡慕,轉身逃了下山。
眼見敵人通通散去,閻御颺才鬆了一口氣,而雙雙已忍不住奔到老熊和虎子的身旁——
「老熊!虎子!你們還好吧?要撐住啊!」
「放……放心……」老熊虛弱地扯開一抹笑,安慰道:「小姑奶奶,咱們可是鐵打的身子,這點小傷怎麼可能禁不住?」
「就是啊……咱們幹土匪的,怎麼可能被這點場面給嚇住?哈哈……」虎子也忍著痛楚回應,就怕她擔心。
見他們雖然受了傷,卻應該沒有性命之憂,雙雙在鬆了一口氣之餘,眼淚無法控制地流個不停。
她的心裡愧疚又自責,好後悔自己怎麼不早點聽閻御颺的話,收了山寨,讓大夥兒下山去過著安穩平靜的生活?
閻御颺搖了搖頭,知道自己現在多說無益,只能安慰地摟緊了她。
「我們一塊兒將死去的弟兄給葬了,然後大夥兒通通下山去吧!此地絕對不能再留了。」
雙雙環顧四周,眼眶又是一紅。「本來以為搶了最後一票之後,大家把財寶分一分,可以過著新生活,想不到……」她難過地說:「好多人就這麼死了……還有
兄弟受了重傷……都是我的錯,我沒有把大家照顧好,才會害大家遭遇這樣的浩劫
「別這麼想,你拼了命的想保護大家,你經盡力了!」閻御颺難過地擁著她的髮絲,溫柔地安慰道:「下山之後,我會找大夫來醫治受傷的人,再給每個人一
筆足以找個地方安身立命的銀兩,至於你……我的家就是你的家,從今以後,我會一直陪在你的身邊,永遠也不會離開你。」
「嗯……」雙雙點點頭,終於情緒崩潰,撲進他的懷裡,失聲痛哭。
如今在這世上,她唯一能夠依靠的人,只有他了……
第七章
在離開黑翼寨之後,閻御颺帶著雙雙、老熊、虎子和其他幾名受傷的兄弟到附近鎮上的客棧休息,順便也找了名口風緊的大夫,治療大夥兒身上的傷。
見雙雙情緒陷入低潮、哀傷不已,閻御颺也只能在一旁盡量安慰開導,在他的努力下,雙雙雖然依舊難過,但情緒已不再那麼激動了。
「雙兒,咱們一直住客棧也不是辦法,差不多該離開了。」
雙雙點了點頭,問道:「那我們要去哪兒呢?」
「去京城。」
「你家在京城呀?」雙雙有些訝異。直到這時她才想到,自己過去不曾問過他的家世背景。「你是做什麼的?」
「你猜猜看?」閻御颺反問,希望轉移她的注意力,可以讓她情緒好點。
「唔……商人?」
「不是。」
「那……教人功夫的?」
「也不是。」
「呃……私塾的師傅?」
「都不是。」
「到底是什麼?總不會是當官的吧?」雙雙隨口說著,卻見他嘴角揚起,似是默認,不禁驚愕地瞪大了眼。「不會吧?真的是當官的?」
「我是皇上所封的郡王。」閻御颺宣佈正確答案。
「什麼?郡……郡王?」雙雙簡直不敢置信。
一個堂堂的郡王竟然和他們一窩子土匪相處這麼久?而且還幫著打那些官兵?
這這這……這實在太難以想像了!
虧先前寨中的兄弟們還希望他可以娶了她留在山寨裡,若真是那樣,他豈不是成了黑翼寨的壓寨郡王?
一想到他尊貴非凡的身份,再想到自己低俗粗鄙的出身,雙雙忽然有種自慚形穢的感覺。
「我……我看……我還是別跟你一起好了……」她難忍心痛地說。
「為什麼?」
「這還用問嗎?因為我是個土匪窩的寨主,若是跟著你,只會給你惹麻煩。」
雙雙垂頭喪氣地說。
「誰說你是寨主的?你是我爹娘的義女。」
「啊?你在說什麼?」雙雙不解地愣了愣。
她又沒見過他爹娘,連他們叫什麼名字、長什麼模樣都不知道,又怎麼會是他們的義女呢?
「是真的,我們之間的淵源,早在十多年前就已經開始了。」
閻御颺見時機成熟,便娓娓說出十多年前的那場意外,並且告訴她爹娘對梅姑的承諾,以及這十多年來他們一直不肯放棄的追尋。
聽完之後,雙雙的心裡大受震撼,她知道自己是老爹從河邊撿回來的,可卻不知道自己竟是來自郡王府!
「你說……我娘是郡王府的奶娘?我還有個妹妹?」
「是啊!你的妹妹叫殷無憂,十多年前就被我爹娘收為義女,在郡王府中長大,現在也已經十五歲了。」
「她叫殷無憂?那我呢?我應該叫什麼名字?」雙雙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