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針線啊!」閻御颺微笑地回答。
「我當然知道,但這是什麼意思?難不成你是要教我拿針當暗器?如果是這樣的話,我還勉強可以接受!」
閻御颺搖了搖頭,說道:「很遺憾,並不是。」
「那你到底在搞什麼鬼?」雙雙心裡一把火又燒了起來。
「瞧,你這麼容易心浮氣躁,若是敵人一激你,你就立刻喪失冷靜理智,這樣很容易就被敵人找到弱點,一下子便制服你了,知道嗎?」
雙雙聞言為之氣結,心裡好不服氣,可又想不出有什麼話可以反駁他的,真是氣到快得內傷了!
「那你到底要怎樣?」
「我要你把針黹功夫練一練。」見她像顆火藥似的就要發作了,他笑道:「只要你把針黹功夫練好了,我就不會再要你練別的了,好嗎?」
「真的?」雙雙斜眼瞄他,表情很是懷疑。
「真的。」
「好吧!我就信你一次,那我現在要做什麼?」
「你先隨便拿件衣服給我。」
「這容易。」雙雙很快就拿了件乾淨的上衣過來。「喏,拿去。」
閻御颺一拿到手,二話不就地將那件衣服撕兩半,嚇了雙雙一大跳。
「哇啊!你搞什麼?」
「來,你的任務就是把這件衣服縫補好,得縫補得像樣才行。」
其實一開始,他是打算要她繡朵花出來的,但是衡量她此刻的能力,若真要勉強她繡花,只怕她會把手跟帕子給縫在一塊兒,所以他才退而求其次,只要求她做好最基本縫補。
「哈!這簡單!要修補衣服拿給熊嬸,三兩下就好了。」她口中的熊嬸,就是老熊的妻子。
「不行,你得自己來才可以。」
「為什麼?」雙雙忍不住哇哇大叫。
「難道你不想學功夫了嗎?如果不想學的話,你大可以扔下衣服,什麼事情都不用做了。」
「我……我……」
可惡!雖然她有股衝動,想要很有『骨氣』地說不學了,但又希望能讓自己變得更強一點,這樣才能繼續守護著老爹留下來的『黑翼寨』。
雖然很不甘心,雙雙卻還是咬了咬牙,忍氣吞聲地拿起針線。「好,我認了!縫就縫!」
最初的穿針引線對她來說,算是個簡單任務,正當雙雙開始喜孜孜地認為自己還挺有天分的時候,開心的臉蛋即很快就垮了下來。
她拿著裂成兩半的衣衫,研究了老半天,還不知道該怎麼下手,好不容易開始動手縫補,卻第一針就扎進自個兒手指。
「哎!」她低呼一聲。
「沒事吧?」
「沒事!當然沒事!開什麼玩笑!我可是『黑翼寨』的女當家,被針扎一下不算什麼!」
雙雙說著又繼續試著要縫補衣服,可手中的針卻像是跟她有仇似的,再度扎進了她的指頭。
「可惡,我就不信我做不到!明明拿刀拿劍都沒問題的,沒道理一根小小的繡花針卻搞不定!」
心浮氣躁的她,動作也跟著急躁起來,結果自然是又多戳了自己幾針,讓一旁的閻御颺實在看不下去了——
「算了,你先休息會兒,冷靜一下吧!讓我看看你的傷。」
閻御颺拉起她的手一看,只見指尖上冒出好幾個小血珠,他搖頭歎息了下,便不假思索地低頭輕吮上她受傷的手指。
從小他見他娘若不小心被針扎到,都是這樣做的,所以也沒多想地替她這麼做,然而當他一抬眼,見雙雙的俏臉瞬間脹紅,一臉驚訝地瞪著自己,這才發現自己的舉動好像太曖昧了。
雙雙首先別開視線,尷尬地抽回自己的手。
「我……不過一點小傷,沒事的。」
「別誤會,我是見我娘若被針紮了都這樣處理的,沒別的用意,也不是故意要佔你便宜。」閻御颺趕緊解釋。
「娘?」雙雙沉默了會兒,忍不住問:「有娘的感覺是怎樣?我從小就沒有娘,不知道是什麼樣的感覺。」
閻御颺一聽,試探地問:「你怎麼會沒有娘呢?」
「不瞞你說,我是我老爹撿回來的。」
「喔?」
「他說十多年前,有一天他發現我全身濕透,昏迷在河邊,怪可憐的,而他又正好沒半個兒子、女兒,索性就將我撿回山寨裡養。老爹說,當時我身上的一條帕子上繡了個『雙』字,所以就叫我『雙雙』。」
「原來是這樣,」閻御颺點點頭,又旁敲側擊地問:「那……你有沒有想過要去找你真正的家人?」
雙雙搖了搖頭。「我沒想過,也沒必要去想,老爹在世的時候對我好得不得了,而我也將他當成親爹,寨子裡的大夥兒對我更是好得沒話說!」
「所以……」閻御颺沉吟了會兒,問道:「你把這寨子裡的人當成你真正的家人?」
「不,不是『當成』家人,」雙雙抬起頭,語氣堅定地說:「在我的心裡,他們就是我真正的家人。」
聽了這番話,閻御颺不禁在心底輕輕一歎。
看來,想要帶她離開『黑翼寨』,可絕對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 bbs.fmx.cn *** bbs.fmx.cn *** bbs.fmx.cn ***
「虎子,有沒有看到我師父?」
為了早點習得閻御颺那身好功夫,雙雙昨夜很努力地縫補那件衣裳,在指尖又多紮了好幾個小傷口後,總算是大功告成了。
論起縫補的技術,她當然遠比不上熊嬸,可至少原本裂成兩半的衣服,硬是被她給縫了回去。
她高興得一整晚幾乎睡不著覺,一早起來就急忙想找閻御颺學功夫,想不到卻撲了個空。
疑惑的她,在寨子裡面兜了兩圈,卻還是不見閻御颺的人影,只好問問其他人有沒有瞧見了。
「閻師父……?沒看到耶……怎麼了?」虎子睡意未消,惺忪著眼答道。
「我一早醒來沒見到他,不知道人上哪去了?」雙雙蹙起眉頭,一直找不到人,她心裡忽然有些急了。
「說不定只是出去走走,一會兒便回來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