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二爺好冷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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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6 頁

 

  老人見他命懸一線,立即收神運氣,強力拉回他逆行暴流得更加劇烈的渙亂內力。

  何鳳棲也飛快地伸指,在厲痕天頭頂、胸前、丹田之處迅速點了幾個大穴。

  「何老先生,想清楚了沒?是要救他,還是殺他?如果痕天大開殺戒,等他清醒之後,頭一個殺的便會是他自己。十年前,他便已經試圖這麼做過了。」何鳳棲慎重地警告他。

  鬼域刀魔沒有說話,但神色間已經開始猶豫。

  「老先生,我們聊了這麼久,痕天的經脈就快被他自身分裂逆流的內力給衝斷了,老先生到底救是不救呢?」他指了指厲痕天逐漸發白的痛苦臉色。

  「……哼!」鬼域刀魔忽地發狠,將雙掌同時擊向厲痕天背部。

  厲痕天立即吐出血來,鬼域刀魔也同時跟著吐血。

  何鳳棲大驚失色,連忙扶住身子傾倒的厲痕天。

  鬼域刀魔頓時失力,倒臥一旁。

  何鳳棲扶著厲痕天,搭脈仔細診察,然後放下心,滿意地笑了起來。「老先生,感謝您的成全。本座保證您一定會有福報,而且兒孫滿堂的。」

  「……哼!話不必說得那麼好聽。」鬼域刀魔吃力地起身,周圍的護衛立即防備地將他團團圍住。

  厲痕天喘息著睜開眼睛,瞧向老人,神色十分複雜。

  「你……你自求多福吧。」老人看了他一眼後,蹣跚地轉過身。

  還沒力氣開口說話的厲痕天,忽然用力扯了扯何鳳棲的袖子。

  「老先生,痕天以後想找您的話,要到哪兒去找?」何鳳棲會意過來,趕忙幫無法說話的痕天開口發問。

  「……當年你們擊殺我未死的那座山腳下。我此番前來,就是要將我妻子的墳頭移去,那兒風景不錯,她應該很愛……當年,她便極力反對我練鬼域刀法,所以憤而離家出走,故意讓我找不著……結果待我找到她時,只剩青墳一座……還有自己的孩兒像狗似地被人輕賤槽踏!我心裡好恨……」老人想起二十多年前的往事,忽然佝淒了下去,彷彿又老了好多。

  厲痕天想說話,卻仍然發不出聲音,喘息忍不住加劇,引得老人回頭看了他一眼。

  「不讓兒子練鬼域刀法也好……這是她生前的願望……」歎了一口氣後,老人撫著胸口,腳步瞞珊地慢慢離開。

  「……師父……爹……」厲痕天拚著全力,啞聲喚他。

  老人頓了一下,沒回頭。「那娃兒……如果命大,記得帶她來看我……」

  說完,鬼域刀魔頭也不回地離去。

  厲痕天疲累的閉上眼,幾乎昏了過去。

  但何鳳棲卻興致勃勃地拍了拍他的肩,把他喚醒,不忘他最重要的目的——幫紊兒搞定夫君。

  「痕天、痕天!我的好兄弟,你體內已經全無鬼域刀法的內力了,不會再有嗜殺之念,應該可以放心地迎娶我的紊兒了吧?」

  厲痕天動了動,勉強張開眼,狠狠地瞪著他。

  「怪了,你那邪門內功明明已經被化解了,怎麼還會有滿眼的殺氣呢?」何鳳棲疑惑地對他眨眨眼。

  「紊兒是……我的,不是……你的!」厲痕天咬著牙,吃力地吐出幾個字。

  何鳳棲聞言一愣,然後哈哈大笑。

  有力氣吃醋了?不錯、不錯!看樣子應該會好得很快啊!

  「好好好,紊兒是你的,不是我的。我現在就送你去鳴飛那兒,跟你的紊兒聚首吧!」何鳳棲認命地說道。

  誰叫「新人人洞房,媒人丟過牆」,一向是不成文的慣例呢?

  *** *** ***

  厲痕天坐在床邊,握著別紊的手,癡癡地看著她。

  她被他重傷之後,就一直這樣昏迷著,發了好幾天的高燒。

  他不能吃、也不能睡,心裡念的、想的,全是別紊,因此一刻也無法離開別紊的身旁。

  「哼,早知如此,何必當初?既然會心痛,當初下手還那麼重?」雁鳴飛冷哼道。

  雖然厲痕天是在神智喪失的時候傷了別紊的,但別紊好歹是他看著長大的,何鳳棲疼她,他也很疼她。

  自從別紊和厲痕天在一起後,就三天兩頭的受傷,讓他既心疼,又氣憤。所以就算看到厲痕天頹廢自責的模樣,他還是忍不住想用話戳這傢伙兩句,他才甘心。

  「她為什麼還沒醒?」這話,厲痕天已問了無數遍。

  「受了那麼重的傷,你要她多快醒來?她那條小命沒被你一刀刺死,還能躺在床上呼息就已經很不錯了!」雁鳴飛很努力地再對他補兩句狠話。

  果然,厲痕天自責得閉上了眼,握著別紊的手,放在頰邊流連不已地摩挲著。

  有一瞬間,他真的以為厲痕天快哭了。

  唔,這傢伙自從卸掉了邪門的心法後,變得更像人了耶……

  見到厲痕天痛苦不已的神情,雁鳴飛這才稍微軟了下來。

  「放心啦,她沒事,失血過多難免會睡得久,等她睡夠了,自然就醒了。」他對自己的醫術非常有信心,他說救得活,就絕對救得活。

  厲痕天彷彿沒聽到他的話,依然癡癡地望著一動也不動的別紊。

  雁鳴飛畢竟一向心軟,歎了一口氣後,勸道:「你的內力才剛散盡,身體大不如前,需要好好地注意調養,保好根基。以你的資質,日後要重練內力不難。這樣不吃、不喝、不睡地癡守著紊兒,一點用也沒有。如果她醒來了,你卻反而累倒的話,豈不是會害她傷心難過嗎?」

  厲痕天仍然癡望著別紊。

  雁鳴飛歎了一口氣,放棄說服這顆敲不動的頑石。

  「我去拿藥來,你幫我顧著紊兒。」

  想當然,頑石是沒有聽覺的。

  雁鳴飛搖搖頭,走了出去。

  厲痕天一直望著她,望得累了,趴在床邊睡著了,手卻仍緊緊地握著她的。

  迷迷糊糊之間,他感覺掌心的小手微微動了動。

  雖然內力已經散失,但仍然保有身為武人的敏銳度。

  他心裡一驚醒,立即抬頭,果然望進一雙水瑩瑩的眸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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