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二爺好冷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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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8 頁

 

  別紊咬著唇,一臉無辜地望著厲痕天,塗了藥水的小臉,顯得異常狼狽可憐。

  何鳳棲瞧了他半晌,最後淡淡聳肩,妥協地揮揮手。

  「我知道了。你當真不要她,我也不勉強了。緹兒、芝兒,起來,去叫人來把紊兒送出『煙波閣』。」

  「閣主?!」別緹和別芝不敢置信地驚聲喊道。

  別紊終於露出驚慌的神色,連忙看向厲痕天,期盼他能改變心意。

  「隨便你!」厲痕天冷哼一聲,轉身離開,沒再看她一眼。

  別紊愣愣地看著他走出去,揪著心口,想放聲大哭,喉嚨卻像被掐著似的,發不出聲音來。

  「閣主,您剛才只是演戲給二爺看,沒真的要把紊兒送出去吧?」別芝依然跪在地上,情急地問道。

  「我身為閣主,有身為閣主的難處,不能處處護著你們。紊兒執意要選擇厲痕天,就要有承擔一切的心理準備。」何鳳棲起身,歎了一口氣。

  「閣主,錯不在紊兒,為什麼要放逐紊兒?」依然也跪著沒起來的別緹更急,眼淚都掉出來了。見閣主不為所動,便伸手拉住身邊男人的藍袍衣擺。「雁公子,你趕快幫忙求求情啊!」

  雁鳴飛對她搖了搖頭,表示他也沒辦法。

  別紊什麼話都沒說,呆呆地坐在椅子上好一會兒,似乎是默默地承受了被逐的命運。

  她面容沉靜的從椅子上滑下來,向何鳳棲盈盈跪拜。

  「感謝閣主十年來的教導及疼愛。紊兒從不後悔自己的選理憚,也願意承擔後果。感情本來就是要兩情相悅,紊兒明白,是紊兒太過自作多情了,下場才會如此不堪。」

  「閣主,您當初不是承諾過我們,若是對方不願,您會幫我們想法子的嗎?」別緹依然不死心地向何鳳棲求情。

  「其它人還好辦,但如果是二爺,誰還有法子好想?我連要他當二當家都還得迂迴著來,連要給他貼身婢女都被拒絕了,何況是要他娶妻?除了他自己,沒人能干涉他的意志。」何鳳棲歎了一口氣,語重心長地說道。

  「紊兒……」別芝、別緹明白此事已經沒有轉圜的餘地,只能拉著紊兒的手哭泣。

  看著姐妹們憂心和不捨的表情,她也只能緊緊地擁住她們,再也說不出話來。

  何鳳棲看著她們三人難過地抱成一團,也感到於心不忍。只是,厲痕天的鐵石心腸啊,似乎真拿他沒辦法了。難得有姑娘家喜歡他、敢靠近他,他竟然也不為所動。如此要想改變他的性子,還有什麼法子好想呢?

  第三章

  「煙波湖」畔。

  別紊遙望著湖心深處隱隱約約的「煙波閣」,她的心,也像被水霧罩住般,濕涼涼的,一片茫茫然。

  雁鳴飛遞了好幾個小瓷瓶給別紊。

  「紊兒,這一瓶是治傷的藥,女孩子身上別留疤,勤快些搽。這一瓶是續命丸。還有,這一瓶是……」雁鳴飛頓了一下。

  「這瓶是什麼?毒藥嗎?」別紊好奇地接過來看,隨口問道。

  「毒藥?!雁鳴飛,你怎麼給紊兒毒藥?」別緹聽了大吃一驚,想要將藥瓶搶下來。

  「我又沒說是給自己吃的,毒藥也能防身制敵啊!」雁鳴飛無辜地解釋。

  別紊聽了沒有太大反應,只是對雁鳴飛感激一笑,放進懷中仔細收妥。「多謝雁公子。」

  「紊兒,人生沒有走不下去的時候,不到最後關頭,千萬別用這個藥啊……」別芝拉住她的手,不放心地交代。

  聽到這是瓶毒藥,她的心頭重重一震。別紊離開「煙波閣」之後,沒了「煙波閣」的保護,前路的確是禍福難料。

  「煙波閣」在江湖上盟友不少,但樹敵更多,誰知道「煙波閣」閣主的貼身小婢女,會被人如何對待?

  「我知道了。」 別紊乖乖點頭。

  「可惡!若不是二爺不解風情,沒血沒淚的,紊兒也不會落到這種地步!」別緹氣得跺腳,又逼出好幾滴淚來。

  「別說了,一切是我自找的。」別紊垂下頭去。

  「你……你怎麼那麼死心眼呢!」別緹更氣她的頑固,直到現在,還不對二爺有怨。

  「我也不知道……早在十年前,我就認定我的生命是屬於二爺的了,可以為二爺生、為二爺死。這次,多虧閣主給了我向二爺表白的太好機會,否則,我恐怕會一輩子都不敢開口呢!只是……被二爺拒絕了,感覺很丟臉。」別紊吐吐舌,嘿嘿一笑,下一瞬,眼眶泛紅,差點又掉淚。

  「我看何止十年前,你早在上輩子就已經欠了他的吧?」別緹歎了一口氣,勸說不動,她也只能這樣解釋別紊的固執了。

  「情讓人苦,由不得人……紊兒,我也只能對你說保重了。」別芝搖搖頭,只能拉住她的手,給予最大的祝福。

  別紊忍著淚意,和前來送行的姐妹及雁鳴飛道別後,拎著小包包,轉身走進竹林裡。

  此去前行,她必須穿越竹林下山,再越過一座山頭,才能到達市鎮,因此她的腳程若是太慢,恐怕就要露宿荒野了。

  一路怯怯地行走著,踩在林間小徑上,發出窸窸窣窣的聲音,竹枝咿咿呀呀地搖晃著。

  別紊將布包擁在胸前,緊張兮兮地向四處張望,一顆心怦怦亂跳,幾乎快要跳出喉頭了。

  她一直以為自己能勇敢地離開「煙波閣」,但直到這個時候,感受越來越真實,她的心頭才逐漸慌亂、害怕了起來。

  從她十歲開始,「煙波閣」就是她唯一的家。

  近十年來,她從來沒離家太遠過。

  就算隨閣主出遠門,也是一路跟著主子吃香喝辣,她和姐妹們除了張羅閣主的起居之外,根本不必煩惱任何事。

  出了林子之後,要往哪兒走,她完全沒主張。

  「船到橋頭自然直,先出了竹林再說吧……」她喃喃自語著,不禁加快腳步,想要趕緊離開這片到處都發出怪聲的可怕竹林。

  走了半天光景,才剛氣喘吁吁地出了竹林,別紊便發覺竹林外有陌生人擋住了她的去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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