丈夫這麼愛她,她不該覺得落寞的。她只是還需要調適一下她的心情罷了,很多家庭主婦不就是這樣過生活的嗎?
她也一定能夠做到的。
*** bbs.fmx.cn *** bbs.fmx.cn *** bbs.fmx.cn ***
這一晚,杜筱月躺在沙發中,看著九把刀的小說——《等一個人咖啡》。
買了這本書,只因為覺得這名字很符合她的心情。可她看著看著,倒發現裡頭人物很有意思,也就合不上書了。
她想,她今天應該能把這本不算薄的小說看完吧。畢竟,裡頭主角個性開朗得讓她羨慕。畢竟,這個故事有趣到讓她頻頻笑出聲來。
畢竟,今晚成海東不回來吃晚餐。
所以——
她很無聊。
結婚四個月來,身為家庭主婦的她,每日最大的樂趣就是等他回來吃晚餐。
偏偏他是愈來愈少回家吃晚餐了。他手下有三個工作團隊,每個人的婚喪喜慶帖子就足夠炸得他頭昏了,更別提那些承接大型裝潢所需要參與的應酬了。
她今晚到公公婆婆家吃飯時,公公滿意地告訴她,成海東真是一個能讓他享清福的兒子,她也只能陪著笑臉。
她很幸運,因為公公婆婆是很開明的人,從沒要求過她什麼,就算想抱孫子,也只是淡淡地問問何時打算生個小孩呢?
事實上,她一直在吃避孕藥,因為她不認為在成海東這麼忙碌的情況下,他會有時間參與孩子的成長。海東當然知道她是這麼想的,但她卻覺得他的表情顯然有些不以為然。
杜筱月替自己倒了杯果汁,在屋內走了一圈,發現家裡早已整齊到一塵不染的地步,再沒什麼好整理的。
於是,她再度回到了《等一個人咖啡》的內容裡——小說裡正進行到,咖啡廳老闆娘等了一整天,卻都沒人點上一杯附贈聊天的「老闆娘特調」。
杜筱月才翻了幾頁,忍不住又抬頭看向時鐘——
才十點半啊!
成海東一旦應酬了,十一點到家才是常態。
杜筱月把臉埋在小說裡,沒跟任何人說過她的心情,因為怕被人說成「無病呻吟」,可她真不喜歡這種沒有目標的日子。
以前在家幫忙,因為喜歡看到客人的笑顏,因為想幫爸媽分擔辛苦,所以一天站八個小時,她也不會覺得辛苦。
可現在賦閒在家,她反而覺得——好累。
鈴鈴鈴……
電話鈴聲打醒了杜筱月的沉思,她雙眼突然發亮,雙眸含笑地飛撲到電話邊。
一定是海東打回來的。
「喂。」杜筱月笑著說道。
「筱月喔——」錢沛嵐的聲音從電話裡傳來。
「表姊。」她的聲音突然黯淡了下來。
「怎麼,在等電話喔?」
「我以為是海東打回來的。」他會打電話回家問她想吃什麼消夜。
「海東不在家喔,我還以為你們兩個如膠似漆,一秒鐘沒見到就會全身不對勁呢。」
「他工作忙,有應酬。」
「是啊,誰不曉得你嫁了個有錢大亨,旅館一棟接一棟地蓋,賺錢像開水龍頭喔……」
「表姊有事嗎?」杜筱月不想聽那些挖苦人的話。
「沒事。我經過你們新蓋的那家汽車旅館,就是很像東南亞度假村那家,發現它已經開幕了。如果我和你表姊夫去住有沒有折扣?」
「我幫你問問海東。」
「你啊,怎麼一點也沒法子作主啊!現在好歹也是老闆娘了,應該有點主見吧。不是交代一下下面的人,我和你表姊夫就應該可以有些折扣……」
「旅館不是海東家的獨資,應該不能那麼做吧。」那樣未免太公私不分,也太放肆了吧。
「可是你們蓋旅館時,占的股份總是最大,不是嗎?」
砰砰砰——
「筱月!」成海東的大叫聲從門口傳來。
「啊,海東回來了,我再打電話給你。表姊,再見。」杜筱月掛斷電話,鬆了一口氣,滿懷期待地朝著門口飛奔而去。
「糊塗蛋,你忘了帶鑰匙嗎?」杜筱月打開門,笑著說道。
「老婆好!」
成海東站在門口,對她舉手鞠躬致意,一陣酒氣朝著杜筱月直撲而來。
「你喝醉了!」杜筱月急忙上前扶住他的身子,撐著他走進屋內。
「我沒醉!你老公是千杯不醉的!」成海東開心地在她頰邊吻了很大一聲,之後便拉著她的手在屋內轉著圈。
「你沒開車吧?」她擔心地問道,把他拉進房間裡。
「沒!計程車載我回來了!」他把臉頰趴在她的頸窩處,依舊格格格地笑個不停。
明明就醉了,還狡辯!
杜筱月好氣又好笑地拍拍他的頭,推著他往浴室方向走。
「你先去洗澡。」乾乾淨淨、舒舒服服地上床,他才能睡得舒服啊。
「我不要洗澡,我要睡覺。」成海東扁著嘴,搖頭,固執地站在原地,不肯前進。
「去洗澡——」杜筱月拽著他手臂,扣著他的腰,咬著牙根拚命地要推他向前。
成海東繼續不動如山地站在原地對她咧嘴笑。
他不合作,她怎麼有法子推得動這個一百八十公分的巨人?
「我先幫你拿睡衣。」杜筱月宣佈放棄。「你到床上坐好!」
成海東這次非常配合,咻地一聲以大字形姿態飛落到床上。
「老婆,快點上床。」他對她勾勾手指頭。
杜筱月失笑出聲,拿著他的睡衣走到床邊坐下。
「換了睡衣再睡。」杜筱月傾身去解他的鈕扣,沒發現他突然變得閃亮的眼珠。
「我要愛你!」
成海東大聲宣佈完後,一個翻身,便將杜筱月壓在身下。
「不行……」杜筱月被他壓得一口氣梗在胸口,差點窒息。「海東,放開我——」
她捶著他的肩,他卻連哼都沒哼一聲。
「海東——」杜筱月踢著腿兒,雙手好不容易才抬高了他一公分,然後滾出他的身下。
「成海東!」杜筱月用力地打著他的肩膀。
沒有嘻笑鬥鬧、沒有試圖再將她撈回身下,只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