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方少爺,您就別再笑了,再笑,屬下會沒命的。」地支密探犯窘地請托道。竟然讓東方少爺聽到他與主子的對話。
「地支,你先下去。」殷願甩了甩手。
「是,屬下告退。」行禮後,地支密探立刻退走。
殷願瞄了眼東方及,他依然笑意盈盈。「還笑?有這麼好笑嗎?」
「我心喜啊!我在笑自己運氣真好,竟然可以『偷聽』到你的秘密。」
東方及一身精湛的武藝以及耳力讓他得以在極遠處便聽見兩人的對話,也讓殷願扼腕沒能防備好神出鬼沒的他。
「喝茶。對了,你要爭取武林盟主一事進行得如何了?」殷願顧左右而言他,不讓這個傢伙繼續探問下去。
「你在轉移話題?」眼中流露出的邪氣讓殷願清楚地知道,他是難以打發的。「看來那位江姑娘真能威脅殷家大少爺你呢!」
殷願頓了頓,回下眼,再度開口提醒他。「別把我當成了你作弄的對象,不要以為聽到了起頭,就可以自行演繹成掌握到了大秘密,還想窮追不捨,你也不想惹禍上身吧?」
「嘖嘖嘖!那位姑娘可以成為你口中的禍害,可見得絕非等閒之輩啊!可否介紹江淘兒姑娘與我見面呢?敝人甚想拜見一番。」
他果然糾纏不休。但殷願沒發怒,因為他太瞭解他了。東方及醉心於操控別人的情緒,若被他激將得逞而發怒,甚至被逼出本性的話,就中了他的計謀。
東方及見他不語,咄咄再問:「你不讓我見她?你哪時候變得這麼膽小了?」他想激殷願,教他在盛怒下點頭同意。
殷願不為所動地淡笑回道:「激將法沒用,別忘了我比任何人都要瞭解你。」
東方及雙手一攤,歎道:「看來我該後悔與你為友,這讓我無法從你身上看見你懲治江淘兒的趣事。」
「你怎麼知道你看不見?」殷願脫口而出,江淘兒若繼續忤逆她,難保他不會一聲今下,割斷她的喉嚨。尤其她是那樣的喋喋不休,竟當自己是學堂講師般,在為他傳授做人的道理。
「你真會殺她嗎?」東方及邪氣再問。
「你可以等著看,反正人生漫漫,有件事當消遣也不錯。」
「說得好!」東方及撫掌贊同。
可憐的江淘兒成了兩人口中的俎上肉,被討論著該如何宰割。
殷願暗暗鬆了口氣,總算打消東方及直接找上江淘兒的決定了。東方及現在為了「觀賞」他與江淘兒的發展,暫時不會介入,也不會插手,願意當個旁觀客。
「倒是你那武林盟主之爭進行到哪個階段了?別只顧著我的事情,你的勁敵比江淘兒要來得難以應付,你有把握從他手中拿到盟主旗嗎?我可還要借助你的盟主地位來擴展殷家的勢力呢!」這傢伙現下醉心於扳倒另一名男子,自是一番忙碌,也之所以自己才會沒有預防到他今日會前來「殷家莊」作客,給自己弄來了麻煩。
「別為我憂心,『他』逃不出我的手掌心的。」東方及笑道,較量智謀是他的興趣,也因此他愛與聰慧之人為友,而那位自以為可以強佔住盟主旗的人,竟認為自己天下無敵,殊不知在他眼中,「他」只是個不自量力的蠢材、可笑的愚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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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曲橋上,站著總是同進同出的杜鵑、玫瑰、杏花三人,她們拿著掃帚掃著九曲橋面,把橋上的落葉枯枝清理乾淨。
「她,也只是個丫鬟!」玫瑰緊握掃把柄的手,青筋不斷跳動著,非常用力地掃著地上的枯葉,好宣洩心裡的不甘。「江淘兒這個來歷不明的丫鬟,居然沒有被趕出『殷家莊』!為什麼?這是為什麼?」
杏花也咬牙切齒地附和道:「她不僅沒有被趕出莊外,甚至還一直留在『形影樓』內!『形影樓』耶,那是殷願少爺的居所!主子的寢室變成了她的房間,主子居然一直容忍她鵲巢鳩佔。」
「……難不成,爺兒真的喜歡她?」此言一出,三人同時停止掃地。
「不不不!不可能……不會的啦!」玫瑰無法忍受地叫道:「……不會有這種事的,爺兒不會喜歡上她的!上次她敢厚著臉皮說爺兒喜歡她,一定是為了自保才亂編謊言的!江淘兒的目的是要嚇唬我們,是要我們尊崇她,絕非真是她與少爺有染!」
「可是少爺一直留著她、一直留著她,完全沒有趕她走的意思……」哀怨的話從杏花口中幽幽逸出。
「你們認為她究竟是何身份?」杜鵑穩了穩氣惱的心緒,決定與姊妹們商討對策,畢竟知己知彼才能百戰百勝。「老實說,江淘兒不似青樓女子,但是在青山省境內,匹配得起『殷家莊』的名門閨秀卻沒有一戶姓江,所以她也不會是千金小姐,那麼最大的可能就是她自己承認的丫鬟身份了。只是,她是哪一家的丫鬢?我肯定她不是咱們『殷家莊』的人,『殷家莊』養了一百五十六名女婢,我個個熟知底細,更是摸透了她們的性格,就是沒有江淘兒這種看似天真卻又淘氣,但又會利用自己的無邪外貌來訛詐我們的怪人!最可議的是,她竟然放話說她是被殷願少爺給挾持進『殷家莊』的,這種說法真教人摸不透她的真正目的!」杜鵑想到就生氣。想她大費周章地瞭解莊裡每位女婢的性格,就是為了防止有丫鬟對殷願少爺投懷送抱,豈知卻突然冒出了個江淘兒來!
「如果她只是一般丫鬟,少爺為什麼特別留她在身邊?我猜不透。」
「別再猜了,我們這樣亂猜亂想也要不到答案的。」
「說得也是,不如……我們再去監視江淘兒,更瞭解她之後才好做打算!」上回被殷願少爺一嚇,好多天都不敢再靠近「形影樓」,這讓她們無法探問出更多事,當然也就無法想出打倒江淘兒的方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