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恩,雷奶奶不是一向不管這種小事的,怎麼這次她會親自打電話來?」崔曉雯提出疑問。
「也許雷奶奶和雷陽意見不合吧。我跟雷陽說過不要讓綠堯煮晚餐,他偏不肯,還威脅我說若不讓綠堯煮晚餐就不簽合約,看來他是故意要讓綠堯做不好,順勢讓綠堯走人的。」邱水恩提出了她的看法。
「綠堯,你有得罪過雷家小少爺嗎?」吳佳珊問。
「我也不知道。」方綠堯很無奈,只能這樣回答。
雷陽吻她,真的只是因為要氣雷奶奶嗎?
「綠堯的神經夠粗,又不懂得看別人臉色,就算是雷陽在生氣,她可能還不知道自己錯在哪;之前雷奶奶讓她住進家裡,可見雷奶奶很喜歡綠堯。所以問題一定出在雷陽身上。」崔曉雯仔細分析前因後果。
「綠堯,你欠雷陽的錢還了沒?」邱水恩問。
方綠堯只能尷尬地笑笑。「我還了呀。他叫我往東,我又不敢往西,他叫我做什麼我就做什麼,我真的不知道哪裡得罪了他。」方綠堯仍不敢說出自己和雷陽之間曾有過天雷勾動地火的熱吻。
「只有你這種超沒神經的,才敢跟老闆借錢。真不知道你這個總經理是怎麼當的!」就算吳佳珊對管理員工很有一套,可是一碰到方綠堯,她也只能舉雙手投降。
「這下難辦了。雷陽非要綠堯不可,雷奶奶卻一定要辭掉綠堯,是怎樣,是故意要刁難我們這群娘子軍嗎?」邱水恩非常氣憤。
「水恩,你打個電話給雷陽,問問雷陽知不知道這件事。萬一是雷奶奶自己的意思,我們這樣貿然換人就不好了,畢竟跟我們簽約的是雷陽而不是雷奶奶。」吳佳珊提出看法。
「對,我立刻打。」邱水恩走回自己的位置,找出雷陽的名片,再走回沙發區,拿起沙發區茶几上的電話撥號。
電話很快就接通了,經由秘書的轉接,邱水恩於是跟雷陽對上話。
「雷先生,我是左手的邱水恩……」
邱水恩將雷奶奶要辭退方綠堯的事向他陳述了一遞,電話那頭卻傳來雷陽無所謂的笑聲。
「那就照雷董事長的意思,將方綠堯辭退,請一個年過五十歲的歐巴桑。」
聽到雷陽這麼說,邱水恩傻眼,心裡圈圈叉叉不停,可嘴上卻只能應是。
「雷先生,簽約時,你堅持一定要綠堯煮晚餐,沒想到才沒多久而已,雷奶奶卻連早餐都不讓綠堯作了,我怕這之間有什麼誤會,所以才打通電話跟你溝通一下。」
「邱小姐,董事長比較大還是代理總經理?母親比較大還是兒子?」雷陽很顯然的是在嘲諷她的無知。
邱水恩氣得牙癢癢,隨便敷衍了幾句,便切斷電話。
「這種外表長得好看的男人有什麼用!自大又傲慢,我詛咒他孤老一生,絕對沒有女人會喜歡他!要是有女人喜歡他,那個女人不是瞎子就是聾子!氣死我了!」
「水恩,他到底怎麼說?」崔曉雯急問。
「他說就照雷董事長的意思,把綠堯辭退。這一定是雷陽的詭計。簽約時用綠堯來威脅我,現在雷奶奶一句話就要把綠堯給辭退,簡直是個反覆無常的爛男人!」邱水恩繼續開罵。
方綠堯心裡起了一陣寒顫,久久說不出話來。想來她就是邱水恩口中的那個瞎子或者聾子了。
他要她不要搬走,要她跟他一起努力改變雷奶奶的想法,他要她留下,他說他不想一個人……
言猶在耳,現在卻……他怎麼可以這樣對待她?!
她的行為是不是太隨便了?他吻她,她不但沒有甩他一巴掌,還和他耳鬢廝磨!
她雖然口口聲聲說不喜歡他,可是昨晚卻在他三言兩語的誘哄下,又留在他房裡過夜。
她真的是豬腦袋!這下豈不是證明了──她說一套做一套?
是因為雷陽知道她其實是喜歡他的,所以才會迫不及待的想把她一腳踢開?
更或許,一個吻、一個擁抱在他心裡根本不代表什麼,他可是有型的大帥哥,女人在他身邊來來去去,就像是吃飯睡覺一樣平常。
怎麼辦?現在她腦袋裡簡直一團亂!一遇到感情的事,她的思維就像被漿糊給糊住般,怎麼都理不清。
誰能來救救她呀。
下了班之後,方綠堯意志消沉得連話都不想說。
阿桂姨不肯再去雷家煮晚餐,吳佳珊只好再緊急調派員工,然後由方綠堯帶領來到雷家。
因為方綠堯得回雷家收拾行李;老家在桃園的她,一時沒了落腳處,只好先跟邱水恩商量,去擠她的小套房。
來到雷家,雷奶奶已經在客廳裡等候。
方綠堯向雷奶奶介紹了麗娟姨後,便帶著她熟悉雷家的環境;等到麗娟姨在廚房裡忙碌時,方綠堯這才來到雷奶奶面前。
「雷奶奶,不知道你還有沒有什麼事要交代的?」方綠堯有禮地問。
「綠堯,你是個好女孩,老實說我很喜歡你,當初才會讓你搬進來住。但是,要進雷家門,不只是人要好、個性要和善,身家學歷各方面還要能配得上雷陽。」雷奶奶一字一句說得清清楚楚。
這時,麗娟姨走了過來。「總經理,不好意思,我剛剛忘了問,大概要煮幾個人吃的?」
「兩個。」方綠堯笑著回應麗娟姨的問題。
麗娟姨問完話,又退到廚房去了。
「你是左手的總經理?」雷奶奶顯得很驚訝。
「雷奶奶,我確實是左手的總經理。」在這樣的情況下,她也就沒什麼好再隱瞞的了。
「那你怎麼會來雷家做事?」雷奶奶隨即恢復鎮定,眼神中儘是懷疑。
「人手不夠嘛。」
「雖然你是總經理,但還是不夠資格配雷陽,勸你別再妄想。」
「雷奶奶,左手是比不上雷門的財大勢大,不過目前左手有三十名員工,我還計劃在台中、高雄設立分公司,憑這一點,誰能說幾年後左手的發展不會更好?我又有哪一點配不上雷陽?」她說話的速度仍是那麼緩慢,依稀彷彿中有那麼點淡淡的憂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