靜默了半晌,常寧才咕噥道:「難怪你那麼瘦,活像風一吹就追不回來似的。」
別管那麼多了,扣兒暗忖,我現在真的餓了,請快快放到我的……唔……碗裡……
如意卷塞進了她的嘴裡,她趕緊咬了一大口,然後,盯著另外一半竟飛進常寧的口中。(這是合晉宴。)
「以後你三餐都要規規矩矩的吃,外加點心消夜,知道嗎?」他嘮叨的念著。
扣兒忙著再咬一大口白糖棗糕,口中咿咿唔唔地說不出話來,盯著剩下的那一大塊白糖棗糕又飛進了常寧口裡。
哇!他的嘴巴真大,而且好會吃喔!
冰肉年糕,百頁韭合都是一人一半!當然是她一小半,他一大半,然後,一小碗長壽麵端到了她面前,接著是一小碗桂圓蓮子湯,最後是餃子一……顆?好小氣喔!
她訝異地看著碗裡的餃子,隨即狐疑地望向常寧,只見他微笑地把一顆白白胖胖的餃子塞進他的嘴裡咀嚼著。
她聳聳肩,也有樣學樣的把餃子(子孫餑餑)塞進自己嘴裡,可剛咬兩下,她便叫了出聲來。「這是生的!」(其實是半生的,意喻生子。)
扣兒正想把它吐出來,常寧卻警告地搖搖頭,她只好硬生生地把它給吞了下去,然後,她非常委屈的撇嘴抗議,「這是生的耶!」
很好,多講幾次,多生幾個,常寧在心中暗忖,並滿意地點點頭。「我知道。」
「那你還叫人家吃下去!」做王爺的都這麼愛欺負人嗎?
「我也吃啦!」他笑笑的對她說。
扣兒張了張嘴又合上,也對,他也吃了嘛!可是……他剛剛吃的說不定是熟的啊!扣兒十分委屈地垂頭偷覷著他,娘說過,出嫁從夫,那……生的就生的吧!
只希望他以後不會要她啃生肉才好。
常寧卻在心理笑翻天了,從這小妮子的眼光看來,知道她覺得很委屈,可她卻不吭一聲,只用一雙幽怨的眼眸瞅著他,八成又是在遵行那句出嫁從夫的「名言」了。好吧!既然她這麼奉行不諱那句至理名言,他不好好的利用利用,就太對不起自己了。
咦!他為什麼笑得那麼詭異?好像正在審視砧板上的大塊生肉,估量著該從哪邊下刀。或是該剁成幾小塊一般。
嗚……娘啊!您瞧見了嗎?您可憐的女兒就快要被人生吞活剝了耶!扣兒緊張地任心中哭天喊地。
「來!這給你喝。」他把斟好酒的酒杯放迸她手裡,「別喝光喔!」
別喝光?扣兒瞪著手中這個小小的酒杯,心中叫苦不已,拜託!這連潤喉都不夠,怎麼可能別喝光?扣兒打量了老半天,才擺定了姿勢,輕啜了一點。
哇!好辣!扣兒張著嘴用手直往嘴裡扇風,難怪他叫她別喝光,要是一口喝乾了它,怕不窒息沒了氣才怪!
哈……看來王爺還是體貼她的,扣兒忍不住含情脈脈的看向常寧。
常寧接過她喝剩的酒杯,卻又把他喝剩的酒杯塞進她手裡,「喝光它!」
啥?討厭,這個王爺完全不懂得體貼,難道他不知道這種飲料很辣嘛!
唉!出嫁從夫,喝就喝!扣兒捏著鼻子把酒往嘴裡倒,一雙眼則直瞅著常寧,眼神十分哀怨。
但常寧恍若未見,泰然自若地仰頭喝乾她剩下的酒(交杯酒)。
稍後,常寧輕拍扣兒的背,因為她嗆咳得差點兒沒了氣。「吃飽了嗎?」
扣兒的小臉漲得通紅,邊擦著眼淚邊點頭。
「那就睡吧!」常寧說著,便站起身開始自行褪除衣物。
睡覺!脫光衣服?
一想到姐姐之前的話,扣兒不由得驚喘一聲,一動也不敢動地僵在椅子上偷窺常寧,直到瞧見常寧褪下蟒袍後便上了床,她才鬆了一大口氣,也站起身來羞羞怯怯地脫掉長袍,然後,爬到他身邊像一尊石像般僵硬地躺著。
常寧輕笑,伸手放下輕紗幔後也躺下。
紅燭淚流,燭芯雙爆,火光倏亮即黯,紅羅帳內卻突然傳出細語聲。
「王爺,你在幹什麼?」
「脫你的衣服。」
扣兒的抽氣聲極為響亮。「為……為什麼?」
「我喜歡。」他大刺刺的說。
「哦……」出嫁從夫、出嫁從夫,出嫁從夫……扣兒不斷默念母親的訓示。
「嗯……真美、真香……」他嘖嘖稱讚。
「王……王爺,你……你又在干……幹什麼?」扣兒的聲音是抖顫的。
「親你羅!」他整顆腦袋埋在她光裸的胸脯上,口中含混不清地向她說明他「不合禮教」的舉動。
「可……可是……」有人這樣嗎?這實在太……
「我喜歡。」他簡潔有力的說。
扣兒吃力地吞嚥下口水,心中繼續默念出嫁從夫、出嫁從夫……
「王……王爺……你……」她快嚇壞了。
「我脫衣服,我喜歡。」
扣兒趕緊閉上眼睛,心中大聲地默念出嫁從夫……
半晌之後——
扣兒兩手緊抓著床單,渾身莫名地燥熱難當,她緊咬牙關,強忍著不呻吟出聲,可常寧卻硬是湊了上來,用舌頭撬開她的牙關,才一會兒工夫,她口中的呻吟聲立刻覷著機會溜了出去,頓時,房內傳來陣陣好聽的嚶嚀。
常寧一放過她的唇,她主動哀求。
「王……王爺,我……好難受喔!能不能……」
「不能。」他斬釘截鐵的拒絕。
「可……可是……」人家她不知……怎麼辦,她快受不了了。
「我喜歡!」他鄭重宣告,一副吃定她必定依從的態勢。
扣兒只得在心中暗自悲泣,嗚……娘啊!您瞧見了嗎?女兒嫁了一個有虐待狂的丈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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扣兒醒來時,早晨的陽光已經照進了窗欞。
她嘗試著移動一下身子,隨即忍不住吐出一聲痛苦的呻吟,她全身酸痛得厲害!她張開眼睛,然後憶起了昨夜……頓時,扣兒面頰困窘地燒紅,昨夜的她就像娘口中所說的放蕩無恥的女人一般。
天哪!她再也不敢見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