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派來的老師啊!\\\"她理所當然的回答。
耶律隆慶蹙眉思索。\\\"那是……三、四個月前的事吧?\\\"
\\\"嗯!\\\"
\\\"才三個多月你就有這等成績了?\\\"耶律隆慶不禁訝然道。
\\\"是啊!\\\"小小得意的笑說。
耶律隆慶不禁以另一種眼光來審視懷中的小人兒,她天真美麗,善良活潑、直率坦白,現在再加上聰明慧黠,她到底還有多少隱藏未現的寶藏?到底還要展現多少讓人驚奇詫異的本事?
不過,數日後,他使又發現多項\\\"特異功能\\\"
——她有絕佳的箭術。
\\\"誰教你的?\\\"他問。
\\\"我自己偷學的。\\\"她小小聲的說,明亮的大眼閃呀閃的。
——她的劍法也不錯。
\\\"誰教你的?\\\"他又問。
\\\"偷看來的。\\\"她嘿嘿英兩聲,神情頗為得意。
——她的騎術精湛。
\\\"誰教你的?\\\"他再問。
\\\"摔幾次就會羅!\\\"她說來輕鬆,像是理所當然似的。
——她的槍法俐落。
\\\"誰教你的?\\\"他還是問。
這回,小小歪著頭想了想,才回答:\\\"不記得耶!好像就這麼會了。\\\"
另外,她還能在頃刻問便剝掉一隻兔皮,並剔除內臟、洗淨、上枝烘烤。
\\\"誰教你的?\\\"
\\\"這還用人教嗎?\\\"她們高頭,驕傲的說。
耶微隆慶看著她,靜默了一會兒,才又再問:\\\"你的書應該也念得不錯吧?\\\"
\\\"哈哈!\\\"小小傻笑出聲,模稜兩可的回答:\\\"大概認得幾個字吧!\\\"
耶律隆慶挑挑眉。\\\"那女紅呢?\\\"
\\\"沒試過。\\\"這次她很直接坦白的表示。
\\\"中饋(指婦人在家煮飲食之事)?\\\"
小小傲然挺胸道:\\\"我會烤野兔,烤乳豬也試過一回。\\\"
\\\"那琴棋書畫呢?\\\"
\\\"只通了九竅,還剩\\\'一竅不通\\\'。\\\"她有些心虛的說,還刻意加重\\\"一竅不通\\\"的語氣,只是不曉得他有沒有聽懂就是了。
他認輸了!他發現,他可愛的小妻子只是長得像嬌嬌柔柔的宋室女子,但她的內心卻是十成十北地兒女的本質。
第三章
析津府為遼國南京(即今之北京),本是遼的陪都,為了便於指揮南進,於是蕭太后決定暫時定都於此。
一大清早,街上便已聚集了不少的攤販,來往人群眾多,應小小的要求,耶律隆慶陪著她慢慢策馬走過外城,以便她觀察遼國人的日常生活。
遼國男子一般穿羊狐皮袍、皮褲,較富有,或稍有地位者則在肩背間圍著錦貂製成的\\\"賈哈\\\"。女子則著各色團衫,直領、左衽,長裙前長可拂地,後面曳地五寸餘,雙垂紅黃帶,頭梳羅髻或垂辮。
但這些都不算什麼,最讓小小覺得恐怖的是遼國男人的腦袋。耶律隆慶的隨行人員都頭戴氈帽,所以小小一直沒發現帽裡的乾坤。事實上,大部分的人也都頭戴各式頂帽,皮帽、氈帽、狐帽、貉帽等,因為天氣實在太冷了嘛!可那些沒有戴的人……還有偶爾摘下帽子抓抓癢的人……
天哪!他們頂著光頭還不打緊,為何還要特地在兩鬢或前額留下一或兩綹如銅板大小的頭髮呢?而且還將其修剪得奇形怪狀的!
小小瞪了半天,倏地仰頭盯著耶律隆慶,有些怕怕的問:\\\"你們遼國人都是那種……那種頭嗎?\\\"
耶律隆慶隨意的瞟了一眼。\\\"是啊!那叫髡發。\\\"
\\\"已經是光頭了,還髡什麼發!\\\"小小嗤聲道。\\\"你為什麼沒有那樣?\\\"
他聳聳肩。\\\"長年打仗,連鬍鬚都顧不著了,哪還有時間顧到頭髮這種小事。\\\"
\\\"你是說,\\\"小小瞇著眼看他,\\\"若是不打仗了,你就要去弄出那種怪頭嗎?\\\"
耶律隆慶不置可否的聳聳肩。小小霍地抓住耶律隆慶的衣襟,將他猛往下扯,直到他們眼對眼、鼻尖相碰。\\\"我鄭重的警告你!你要是敢動你頭髮的歪主意,我就……就……把你大卸八塊!\\\"
\\\"不准動?\\\"
\\\"一根都不許碰,讓它們好好兒的待在原位就行了!\\\"
\\\"好吧!\\\"
小小瞇著眼說:\\\"你發誓!\\\"
耶律隆慶歎了口氣。\\\"我發誓絕不動自己的頭髮,可以了吧?\\\"
小小又瞪了他好一會兒,才鬆開手。\\\"只要你不去碰你的頭髮,我可以幫你梳頭。\\\"
耶律隆慶聞言雙眸一亮。\\\"真的?那我就絕對不會去動我的頭髮!\\\"
小小又轉頭開始瀏覽著街道,邊隨口問道:\\\"待會兒上哪去?\\\"
\\\"先回恆王府休息一會兒,再進宮去拜見母后。\\\"
\\\"你的皇帝哥哥呢?不用去覲見嗎?\\\"
\\\"他不在宮裡,\\\"耶律隆慶答道。\\\"現在是春捺缽時節,這會兒他應該在鴨子河。\\\"
\\\"春捺缽?\\\"
\\\"遊獵,雁群、鴨群、鵝群,都有。\\\"
\\\"什麼?\\\"小小驚呼一聲,又突然出手把耶律隆慶抓到面前。\\\"打獵居然不帶我去?\\\"她的語氣陰森森的,好可怕。
耶律隆慶啼笑皆非的說:\\\"他出發的時候我們還在回來的路上,怎麼帶你去?\\\"
小小仍然死盯著他,滿臉的不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