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著他離去的背影,步映塵低聲哽咽:\"曜岩,我真的沒有懷孕……沒有……我沒有……\"
想到前一刻他說的話,\"像你這種水性楊花、yin蕩輕薄的女人,不配懷我黑家的孩子\",她的心都碎了。
他怎麼可以這麼說她?從進入黑家開始,她就打定主意,一輩子只愛他一個人呀!
捧著她為未來孩子織好的幾件小毛衣,她傷心的痛哭著。
\"映塵、映塵……\"
耳邊傳來熟悉的慈愛聲音,迷迷糊糊之間,眼半張,匆地看見外公就在身邊,步映塵忙不迭地坐起身來。
\"外公——\"
\"映塵,別怕,外公拚死也會保護你。\"步霸天一臉沉肅,嘴裡咒罵著:\"那個混帳東西,他居然敢這麼對我!\"
聽到外公的咒罵,步映塵這才憶起,昨晚,她被曜岩趕出門,她一個人失魂落魄,搭了計程車,回外公家。
在計程車上,她想了想,她不能讓曜岩一直誤解她,她沒有懷孕,更沒有和……和別的男人有染,她想,她不能離開黑家,黑家有家醫,可以證明她沒有懷孕。
本想掉頭回去,可是,她好想外公,她簽了和步家斷絕關係的條款。著她回到黑家,不知道何時才能再見到外公一面。
只要和外公見上一面,她馬上回黑家去。
打定主意,她回到步家,卻發現僕人都是生面孔,一進門,就聽到外公和蘇俊文在爭吵,蘇俊文還用力的把外公推倒在地,她上前扶起外公,才知道他想強佔步氏集團。
\"養虎自嚙,養虺成蛇!\"步霸天恨恨的握拳捶地。\"我早知這小子沒好心,卻只顧著對付黑曜岩……唉。\"
\"外公。\"步映塵坐到外公身邊,害怕的縮著身子。
昨晚,她把蘇俊文在電話中亂說話一事當面說出,蘇俊文也不諱言,坦承他喜歡她,險些害得外公氣到心臟病發。
原本蘇俊文想拉她走,還好外公奮力保住她,也許步氏集團還沒完全被他掌控住,他還有些顧己,才沒強拉她走。
後來,她和外公就被關進地下二樓的酒窖。
\"外公,您冷不冷,我感覺有點冷。我們現在該怎麼辦?\"為了利於酒類醇化,整個酒窖內常保低溫。
\"別怕,外公會想辦法。\"步霸天起身,調高了酒窖內的溫度,踅回她身邊。\"唉,我在商場上和人爭鬥了一輩子,到最後,卻落到被關在自家酒窖內的淒慘下場。\"
他還是等到僕人全被換了,才驚覺不對勁,但為時已晚。
\"我真不甘心,如果步氏真的要倒,我寧願它是被黑曜岩給併吞。\"步霸天語重心長。\"至少黑曜岩懂得經營,不至於毀了步氏的招牌。\"
\"外公,您不要再和曜岩……爭鬥……\"
\"映塵,商場上就是如此,你不鬥別人,別人就會吃了你。\"步霸天頹喪的歎了一聲。\"也許我真的老了,鬥不過外人,連自家人也鬥不過……那個畜生,早在他私自派人暗殺黑曜岩時,我早就該警覺他下一個要對付的人是我。\"
\"外公,真的不是您派人……去……\"
\"傻映塵,我不是早說過了嗎?那件事是蘇俊文瞞著我,私自行動的。\"
\"外公——\"
\"黑曜岩還是認為是我做的?!\"步霸天歎了口氣。\"我知道他是這麼想的。說真的,我是很氣他,氣他太優秀、太傲慢,眼高於頂,一點也不尊重我這個老前輩,如果他不是我外孫女的丈夫——總之,我不可能讓我心愛的外孫女守寡的。\"
步霸天愛憐的摟著她。
\"外公,對不起……\"想到外公這麼替她著想,她一度還懷疑是外公派人殺曜岩,她真是不該。
\"過去的事,都別說了,若真要說對不起,也是外公要對你說。\"步霸天又歎了一聲,垂著頭。\"這一切,都是因為我的私心和野心。\"
\"外公……\"
\"我知道你在黑家受了很大的委屈,雖然你一直都說黑曜岩對你很好,但我知道你受委屈了。\"
\"外公!——\"趴在外公的肩上哭著,步映塵像回到小時候,遇到委屈,外公的肩膀永遠是她最堅強的依靠。
步霸天默默地流下充滿歉意的淚水,他在商場上和人鬥爭了一輩子,連自己外孫女的幸福,也被他這個老糊塗給拿來當鬥爭的籌碼。
或許被關在酒窖,並不是一件壞事,正好讓他靜下來想想以往做過的一切,是對,還是錯?
第10章(2)
黑曜岩眼神空洞的盯著房內不知何時擺上的鬱金香花瓶,望著它,腦海浮現的全是步映塵的身影。
她走了,真的走了!
她離開三天,三天來,他沒有辦法工作,大腦整日都浸在酒精裡,他氣她、恨她,卻又想把她從步家帶回來,但一想到她懷了別的男人的孩子,他整個人都快氣炸。
抓起酒瓶,把瓶裡殘剩的酒一口飲盡,琥珀色的液體灌滿他的胃,想見她的念頭,如衝擊著胃壁的酒液一樣強烈。
\"映塵……回來——你是我黑曜岩的妻子,不是步家人——步映塵,你給我回來!\"
把酒瓶狠狠朝牆壁丟去,酒瓶玻璃碎裂一地。
\"少爺——\"敲門進來的管家林同,看到一地的碎裂玻璃,嚇了一跳。\"少爺,小心……\"
\"別管我!我下是叫你別吵我嗎?\"
\"少爺,校軍回來了。\"
\"校軍回來了?對,他是該回來了,回來得好,叫他拿酒上來,陪我一起喝酒。\"
\"少爺,校軍還帶了客人回來,好像就是這一趟去荷蘭簽約的王總。\"
一聽到是公司的客戶,醉醺醺的黑曜岩酒醒了一半。
\"我只叫他去簽約,他可真行,連人都帶回來了。我現在沒有辦法招待,說我生病吃藥睡了,叫校軍好好招待她,留她住小木屋,明日我再親自接待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