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炫耀、為了虛榮心,也可能是天生就犯賤,反正,辛若雪隨時隨地都在勾引男人為她著迷。
她一方面在一腳踢開為她癡狂的男人時,從對方的痛苦中享受到變態的滿足感;另一方面,她是愛看裴逸凡的妒忌反應,也教裴逸凡明白,最好對她多加珍惜,否則,她是隨時可以挑選其他男人的。
可終日打雁,總有一日會被雁啄瞎眼!就在裴逸凡和辛若雪成親的前兩個月,兩人一同到蘇州去辦嫁妝,而惡習不改的辛若雪,這一次終於踢到鐵板了。
辛若雪愛耍男人,可就是沒考慮到平常人好耍,江湖中人就不太好擺脫了,不但甩不開,對方還硬是纏上來要辛若雪陪他「玩」幾天。
裴逸凡為救未婚妻,不惜以文弱之身與對方抗衡,結果就留下了全身上下永遠無法挽回的缺憾。
但最令人痛心的卻是辛若雪事後的反應,她居然一見到傷後的裴逸凡,就先戲劇化地尖叫一聲,而後漂漂亮亮地昏倒,之後就再也不肯見他了,連句抱歉或安慰之言都省略了,還直接要求解除婚約。
但知情的裴仲湖卻堅決不肯同意解除婚約,只因裴逸凡為她毀了容、殘了腿,她怎可如此無情無義的棄他於不顧?
而逼著裴家解除婚約尚嫌不夠,辛若雪還自私無情得可恨!為了要讓眾人認為退婚是她情非得已的決定,所以,故意把裴逸凡約出來,佯稱說是要談談維持婚約的可能性。
裴逸凡傻傻地落入陷阱,在城外不遠處,一座隱蔽的密林內,突然有一群揚州人驀地出現,將他當作鬼怪般團團圍住。
大人被嚇得說不出話、姑娘家尖叫昏倒、小童嚎哭不休,辛若雪則做作地嗚嗚飲泣,而裴逸凡在震驚之餘,只能不敢置信地瞪著辛若雪,讓各種嘲諷之言、指責之語交相湧入他的耳中,將他的心撕成碎片。
他這才知道,在辛若雪的口舌搬弄下,他成了一個因為狂妄自大而惹來禍端,並連累未婚妻險些失身,以求得活命的懦夫,還妄想以殘缺之身纏住貌美如花的揚州第一美人,毀了她一輩子的幸福。
從此以後,裴逸凡就將自己禁錮在寒月苑中,誓言終生不出寒月苑一步。
辛若雪如願以償地在揚州人的同情下,光明正人地解除了與裴逸凡的婚約,並嫁給了裴家生意上的對手,柏家的長子柏子舟。
裴家、柏家和辛家是揚州富賈之最,裴家與柏家勢鈞力敵,即使裴家無意,但柏家卻是擺明了要與裴家競爭的態度,而揚州第一美人辛若雪,自然也是柏家覬覦的目標,好不容易等到了機會,他們會不趕緊把握住才怪呢!
之後,柏、辛兩家便開始聯手做生意,聲勢一舉就壓過了裴家,但他們仍嫌不足,硬是兩姓連袂舉家遷到京城,一來是想設法套關係,捐個官兒做做——因為裴仲湖曾做過巡撫,二來是想兼做北方的生意……
「不過……」裴安猶豫了一下,「再來這些就是我聽說的了,少奶奶,確不確實我可不知道。」
「說吧!」
下。「再來這些就是我聽說的了,少奶奶,確不「哦!」裴安想了想,繼續道:「我聽說他們兩家在京城裡不但沒拉到什麼關係,反而得罪了人,好像最近就會回揚州來了。」
媛媛驀地挑高雙眉。「哦?」
「還有啊!他們在北方的生意也一直做不起來,不但虧了不少,連帶著也因為資金調度的問題,而拖累了南方這邊原本的生意,好像老爺也因此撿了不少便宜哩!」
媛媛的唇角猛然一揚,「很好!」幸災樂禍地喝了一聲采。
「不止哩!少奶奶,」裴安似乎也是越說越興奮。「據說,他們在南邊的生意,都是交由親戚在掌理,但他們為人不好,所以,親戚們還是乘機暗中吃了不少貨、虧了不少銀兩,恐怕他們回來一接手,就會被搞得天翻地覆啦!」
媛媛冷冷地笑著,「那就更好了!」可不過眨眼功夫,她的笑容就驀地消失,擺出一副正經嚴肅的表情。
「裴安,你老實告訴我,我和那個無情無義的婊子,哪個漂亮些?」
婊子?
裴安暗暗吞下笑意,輕咳兩聲後,「老實說,少奶奶,」他也裝出肅穆的表情,「那個……呃、婊子跟少奶奶實在沒得比,她是很美,但絕對比不上少奶奶,大概……」他想了想。「僅有少奶奶的七成吧!」
媛媛眼一瞇,疑問道:「真的?」
裴安頷首。「真的,少奶奶。」
媛媛斜睨著他。「你沒騙我?」
裴安猛搖頭。「沒有,少奶奶,裴安怎麼敢騙您呢?騙了總有拆穿的時候,到時,裴安可就要吃不了兜著走了,不是嗎?」
媛媛滿意的笑了。「你明白就好。」
裴安眼一凝,悄聲問:「少奶奶打算做什麼,對不對?」
媛媛可愛地擠擠眼。「那當然,天底下就數我最不肯吃虧了,有人欺負我,我就要以十倍報復回去,有人欺負我家相公,我當然也要以百倍的報復過去羅!」
裴安歪了歪腦袋,雙眼倏然一亮。
「其實啊!少奶奶,您光是去讓那……呃、婊子瞧上一眼,她就要妒忌得發瘋啦!您不知道,她總認為自己是最美的女人,總愛用鼻孔看人,我還記得當時她不但親自來退婚,私底下還對少爺講了好多傷人的話呢!」他不好意思地嘿嘿兩聲。「老爺不放心少爺,就叫我緊跟著少爺,所以……」
媛媛臉又一沉。「她說了什麼話?」
「什麼話喔?」裴安仔細回想著,「就是說……呃、說少爺不能怪她,因為少爺已經配不上她了,她要是勉強和少爺成親,早晚會被少爺給活活嚇死,還有……」他攢起眉。「哦!對了,還說光是想著要和少爺同睡一床,她就作了好幾晚的噩夢呢!」
媛媛美得驚人的臉蛋上,又浮現出那種陰森嚇人的冷笑,她慢吞吞地說: